祁明雪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随父亲祁远参加生日宴会。
他本来不想化妆,但父亲坚持,还是被简单涂抹了一下。
化妆的小姐姐一直赞美他的皮肤白,夸他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弄的祁明雪很不好意思。
其实小姐姐一点也没夸张,镜子里面的祁明雪眼神清澈透明,丹朱的唇色将本就白皙的脸庞衬得夺目,活一个漂亮少年郎!
昨天,祁明雪就知道了,原来自己和父亲要参加的是沈岸的生日宴会。祁明雪想给沈岸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提前打电话告诉他。
沈青天派人过来接他们过去,很快就到了举办生日宴会的地方。
祁明雪远远就看见沈岸和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子离得很近,说着话。
祁明雪想过去的脚步顿住。
祁远疑惑:“明雪,怎么不走了?那个不是你同学吗?”
祁明雪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他在忙,我们去那边吧?”祁明雪指了指有很多精美食物的地方。
祁远:“来这是见世面的,躲在那边算怎么回事?”
沈青天就在这时从门口进来,道:“对啊,既然来了,就好好地玩玩。你就是祁明雪吧?我是沈岸的爷爷。”
祁明雪看着满脸红光的白发老人,如果光看气势,还真的不像是个老人散发出来的。
祁明雪:“沈爷爷,你好。”
沈青天哈哈大笑,“本来我还好奇沈岸是交了个什么朋友,没想到是个这么乖的孩子,不错不错。”
祁明雪:“沈爷爷谬赞了。”
沈青天:“别谦虚了,沈岸在那边,和他说说话吧!”
沈岸在沈青天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祁明雪。本来想直接过去,谁知却被顾玲,这个顾媚的孪生妹妹拉着,看在姑妈的面子上,沈岸也不好直接走开,只好向她解释道:
“我朋友来了,我要过去看看。”
顾玲与她文静的姐姐不同,向来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她第一次见到沈岸就很喜欢,所以沈岸怎么说她都不让他走。
沈岸脸上温柔的面具快要绷不住了。
祁明雪这边不得不朝沈岸过去,走到了沈岸身边,还没说话,就听见沈岸惊喜地说:“阿祁,你怎么来了?”
祁明雪:“你爷爷邀请了我爸,我爸非要让我去。”
沈岸心知,沈青天绝不是简单邀请,估计还是想控制住自己,他想要告诉自己,自己的一切都逃不开沈家。
果然,不愧是父子,和沈国栋一模一样的本质,只不过比沈国栋道行深多了,毕竟面子工程做的很不错。
沈岸有些愧疚,都因为自己,才把祁明雪一家扯了进来。
沈岸低声道:“阿祁,对不起。”
祁明雪本就不是傻白甜,相反他的双商很高,父亲被邀请参加生日宴会,还刚好是沈岸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祁明雪不会相信。他始终认为,所有看起来意外的巧合实际上背后都有人为在操控。
祁明雪:“这不是你的错,再说,我和我父亲是人又不是死物。”
顾玲在祁明雪过来之后,眼神就一直盯着他看,沈岸和祁明雪的对话她一句也没听见,只顾着沉浸于祁明雪的颜值里了。
这不,她立马松开拽着沈岸衣袖的手,挤到祁明雪面前,“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祁明雪倒是有些愣住,“我叫祁明雪,家在阳城。”
顾玲:“哦哦,明雪小哥哥,你多大了?”
祁明雪:“十六岁。”
顾玲:“我十五,比我大一岁呢,明雪小哥哥交女朋友了吗?”
沈岸似笑非笑,插入两人的对话,“顾玲,你查户口呢?”
顾玲撇撇嘴,直接忽视了之前还热乎的沈岸,“明雪小哥哥,你还没回答呢?”
祁明雪觉得这小姑娘挺可爱的,“没有。”
顾玲高兴极了,“那我可以提前预备你做我的男朋友吗?虽然我现在还小,但是还有三年我就成年了。”
祁明雪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大胆,本来还以为小姑娘只是好奇自己,根本没想到这一茬。突然间,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沈岸:“明雪小哥哥虽然没有女朋友,但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顾玲大惊失色,“真的吗?”
祁明雪平白无故多了个喜欢的人,但为了打消小姑娘的心思,只好顺着沈岸的话说:“嗯。”
顾玲看向祁明雪,“要是你以后没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我还是不会放弃的。”
说完,便哭着离开了。
祁明雪看着远去的人,有些担忧,毕竟是个还上初中的小孩,“琢玉,她没事吧?”
沈岸语气有些微妙,“你很担心她?”
祁明雪点点头。
沈岸突然弯腰看向祁明雪的眼睛,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离得很近。
“阿祁,你这么快就要移情别恋了吗?”
依旧是温柔而有磁性的声音。
祁明雪被这声音弄的有些招架不住,眼中迷茫,“移情别恋?”
沈岸低笑,他轻轻用手指点点祁明雪嫣红的嘴唇,声音撩人,“难道不是吗?”
祁明雪脑中一片空白,眼神愈发迷茫,好像迷途的羔羊。
沈岸见好就收,这才淡淡解释道:“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知己吗?现在你又关心别人,难道不是移情?”
祁明雪回过神,就听见沈岸这荒诞的解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你会用词语!”
沈岸神情立刻低落下来,“阿祁,我没有母亲了,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
祁明雪着急道:“你母亲怎么了?”
沈岸摇摇头,“没怎么,我只是彻底对她失望了。”
祁明雪见沈岸一脸颓废,心里明白这件事对沈岸的打击有多大,他试图让沈岸振作起来,“那是她没有福气,别难过了。”
沈岸沉默不语,只是拉着祁明雪去了一个众人视线的死角,紧紧抱住了他。
祁明雪被这力道搂的有些喘不过气,但什么话也没说。
沈岸被祁明雪无声的鼓励弄的眼睛微红,他将头抵在祁明雪的脖颈处,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脆弱。
沈岸昨天被自己期待的母亲打巴掌的时候没有哭,被沈青天威胁的时候也没有哭,如今却是有点想哭了。
曾几何时,幼小的沈岸在无边地狱里挣扎的时候唯一支撑他的光就是母亲,他始终记得母亲把他抱在怀里时那温暖的触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奢望,直到现实将它击得粉碎。
阿祁,我真的只有你了。
别让我失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