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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文理科分班考试之后就是大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这次考试至关重要,它决定了你的寒假会是什么样子。

    期末考试表面上只是检验学生最后的学习成果,可一旦与社会关系发生冲撞,它变得不再仅仅是单纯的测试,而是夹杂着欲望的混合物,或是攀比,或是一种脸面。

    当然,这些复杂的想法并不是高中生的他们所思考的,但是即使不思考,他们的肩上依旧背负着名叫爱的大山,大山是多么重要啊,他们不能抛掉,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只能按照大山所指引的方向艰难地向前走。

    一直到某一天,他们突然发现,大山指引的方向前面一片荒芜,没有一丝青春的亮色,也没有让你可以自在遨游的欢喜,那么怎么办呢?他们陷入了迷茫,他们不知所措,肩膀上的大山愈发压得令他们喘不过气来,即使他们有心想换一条道路向前走,也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只能按照自己聊以□□的宿命论,疲惫地过完这一生。最后说上一句,命运啊,就是这般弄人。

    所以说,对于一部分人而言,如果有幸能够尽早地发现属于自己方向的那份欢喜,实乃三生有幸。

    今日语文阅读课上,祁明雪看到了一篇关于梦想的美文,有感而发。

    有梦想的人总比没梦想的人活得更加有激情。比如陈彬,军训期间教官的一次讲话,让他目光坚定地选择了自己未来要从事的心理学行业;比如顾函,为了自己热爱的计算机,瞒着父母,抛弃京城更优越的生活条件,孤身来到并不熟悉的临城;比如白羽,虽然遭遇家庭变故进而心性有所变化,但当一名演员依旧是他的毕生追求,从始至终丝毫未变。

    梦想这种东西确实很奇妙,有可能早早就来到你的身边,有可能因为一次偶然突然降临,不过还有可能,

    它永远也来不了。

    这不是消极的悲观主义,而是事实如此,你无法反驳。

    祁明雪觉得自己是属于幸运的一种,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文学,从最开始对文学各种神秘世界的沉迷与陶醉到后来慢慢成为习惯。一旦有某一种东西成了习惯,那便是你一生都无法逃开的东西。

    “阿祁,放学了。”沈岸轻轻将祁明雪的书合上。

    祁明雪停住思考,起身,“嗯。”

    两人一起并排往餐厅走去。

    “汪汪……”

    一个毛色纯白的小狗撒开腿跑了过来,撞到了祁明雪的腿上。

    现在动物界也流行碰瓷了吗?

    祁明雪弯下腰,双手将小狗抱了起来。

    小狗格外的乖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被祁明雪抱了起来,也不叫唤。

    祁明雪:“琢玉,你看看这小狗,怪可爱的,不知道谁家养的?”

    沈岸从刚才小狗过来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儿了,隐藏在校服衣袖里的手不易察觉地抖着。

    祁明雪没有听见沈岸回应,感到有些奇怪,扭头却发现沈岸低着头一动不动。

    祁明雪:“你怎么了?”

    明明刚开始还挺正常的啊,难道是……

    祁明雪看了看手中的小狗。

    祁明雪轻轻将小狗放在地上,“回去找你的主人吧。”

    小狗在原地停了一下,可能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喜欢的人类并不打算再抱自己了,才朝着一个方向跑走了。

    小狗离开之后,沈岸慢慢缓了过来。

    沈岸:“抱歉。”

    祁明雪:“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到底是怎么了?是讨厌小狗吗?”

    沈岸:“没有讨厌。”

    祁明雪见沈岸还是有点不对劲,想了想,“我们去那边小亭子坐一下吧。”

    高中的校园没有大学校园面积大,整个校园里只有一个亭子,名清风亭,据说这个名字是最初建立学校的校长亲笔题写的,年代已经很久了。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亭子中间是一个石头砌的圆桌,圆桌周围有四个石凳,祁明雪拉着沈岸坐在石凳上。

    沈岸自己也没有想到,八年后一个寻常的中午,让自己重新回到了那个悲伤的过去。

    沈岸淡淡开口:“阿祁,你知道应激吗?”

    祁明雪:“就是一种强烈的条件反射,我是这样理解的。”

    沈岸:“在我7岁那年,沈国栋将我扔到了边境一个叫黄泉森林的地方野外求生,那里的每一个野兽都很凶残,你必须杀了它们,才能有喘息的机会。我那个时候虽然喝了试验药不久,身体的强度大大增强,但是长时间的奋战依旧让我疲惫不堪。我不记得我到底杀了多少个野兽,到最后完全是凭借身体的本能去杀戮。”

    祁明雪:“琢玉,你都不怕的吗?”

    沈岸:“怕,怎么能不怕?可是你知道吗?在我去黄泉森林的那天早上,已经好久没有抱过我的母亲破天荒地抱了我,还温柔地给我说等我回来,我是开心地进了黄泉森林的。”

    沈岸:“我在黄泉森林受了很重的伤,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想要倒在地上的时候,眼前都会出现母亲的画面,她对我说会等我回来,所以我每一次都挺过去了。”

    祁明雪:“爱的力量是强大的。”

    沈岸苦涩地笑了笑,他重复了祁明雪的话,“爱的力量是强大的,如果这份爱是真的话。我拼死在黄泉森林待够了两天两夜,后来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却听见父亲和母亲的谈话。父亲竟然在夸母亲做的很好,要不是她在我临走之前对我说的那么一句话,我也不会有这么强的求生意志,从而激发出我全身的实力。然后我就听见母亲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祁明雪安慰地轻轻拍了拍沈岸的肩膀。

    沈岸:“ 我那时候强行给自己解释,即使母亲是按照父亲的要求做事,但她对我说的那句话并非全然没有感情。就这样,我自我欺骗了整整十七年。”

    沈岸长吁了一口气。

    沈岸:“黄泉森林的危险是随时可能出现的,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落入野兽的口中。长时间的拼杀导致我时时刻刻都处于应激状态,但凡有一个野兽靠近我身边,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它。”

    沈岸声音低了下来,“可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么一个残暴的森林里,竟然会有一只白色的小狗。起初它躲得很远,我并没有发现它。当我看见它的时候,它的右腿被掉落的石块砸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它的弱小,我顺手帮它把石块挪开了。后来,它一直不近不远地跟在我的后面。”

    “最后一夜的时候,我已经特别累了,伤痕累累的我靠在一棵树上,意识不是很清醒地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一个声音惊醒了,没有给自己一点反应时间,感受到有东西在朝自己靠近后,一把刀捅了过去。”

    “阿祁,你知道吗?当我彻底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小狗的尸体就躺在我的脚边,它的怀里还抱着好几个果子。狗是不吃果子的,这些果子显然是给我的,而我却亲手杀了它。”

    “如果被我帮了一下忙就要用整条性命做交换的话,我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帮忙,这样一来,就算它右腿受了伤,但起码性命还在。”

    一滴泪珠从沈岸眼睛里流了下来。

    祁明雪:“琢玉,如果那只小狗还在的话,它那么喜欢你,还给你送果子,肯定不希望它的死成为你永远的心魔。”

    沈岸:“可我终究害了它。”

    祁明雪:“这样吧,我问你,如果事情再来一次,你难道真的会任由小狗的右腿被石头压住吗?虽然你嘴上这样说,但我知道你不会。”

    沈岸沉默不语。

    祁明雪:“所以小狗仍然会跟着你,仍然会给你送果子,只要你不是重生拥有记忆,结局不会发生改变。”

    “小狗的悲剧结尾谁也无法提前料到,就像你无法预料到靠近你的那个东西是小狗而不是野兽,你那个时候满心都是自己的母亲,怎么敢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万一不是小狗就是野兽呢?”

    “琢玉,这不是你的错。”

    祁明雪眼神坚定,沈岸被这种视线包围着,仿佛溺水的人抱着一根漂浮的木头。

    祁明雪:“小狗的结局虽然无法改变,但却不能让它白死,活着的人要永远记住它的美好,始终在心底抱着感激。”

    “琢玉,你说对吗?”

    沈岸:“它会怪我吗?”

    祁明雪:“我觉得不会,要是会的话,如果下一次你在梦里看到它,认真地给它道个歉,说一说你自己心里的愧疚。”

    沈岸眼中终于释然了,他点点头,“好。”

    祁明雪看了看表,说:“现在十几分钟都过去了,再不赶紧吃饭就来不及了。”

    沈岸轻笑,“那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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