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会结束后,同学们的情绪格外高涨,一扫前面的颓唐之势,只是谈论的内容有些一言难尽。
但在这些话语的背后,流露出的是各种对现状生活的不满以及找不到人生意义的迷茫困惑。
无法排解,无法释放。
因为有些问题当你问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无解。
我们只能貌似“心甘情愿”地接受,按照数学固有的定理去生活,不必思考为什么。
一旦思考,头破血流已成必然。
聪明的人都会选择控制自己的思维,而不聪明的人只能用一些夸大其词的玩笑之语来掩饰自己空荡荡的内心。
看似好笑,实则无奈至极。
因为生活一直正在进行,它不会停止,我们必须跟随着它前进。
没有选择。
祁明雪中午午休趴在桌子上,思绪纷飞。
无论你沿着什么方向去寻找问题的答案,最终都会殊途同归。
前面是一扇紧紧关闭的门,你以为会像那种偶像剧里的剧情一样,用脚一踹它就会打开。
可走近才会发现,它根本是被完全封住的,坚硬无比。
它的存在给了世人的希望,却在靠近它的时候,希望荡然无存,化为乌有。
结果每一个拼命接近它的人都成为了笑话,成为众人眼中的傻子、疯子。
但若是路途一片坦途,充满趣味,谁又愿意费尽心机去打开这个“不存在”的大门呢?
……
在沈岸的视线里,强烈的太阳光芒透过遮蔽窗户的帘子柔和地洒在祁明雪的侧脸上,照着他长长的睫毛和不似真人的面容上。
睫毛微微晃动,眼睛紧闭,一副沉思的模样,却格外引人遐想。
沈岸手指轻轻摩挲,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要触碰这浑身发着光亮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祁明雪的脸颊,然后不由自主地滑到了祁明雪的红唇。
感受着温热的触感,沈岸目光晦暗,满是侵略性的眼神流连忘返。
这个时候,祁明雪不知想到什么,嘴唇微张,竟然将沈岸停留的手指含住了。
沈岸愣住,本就侵略性的眼神变得更加危险,手指下意识动了动。
祁明雪似乎感受到异物的入侵,有些不满,和那些喜欢思考时咬笔的学生一样,他咬了咬嘴里的东西。
力气不大,很轻。
沈岸有些惊讶,随之愉悦地勾了勾嘴角。
沈岸也不动了,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就这么看着祁明雪。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直到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祁明雪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刚才思绪翻滚,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一睁眼,祁明雪正对上沈岸的眼神。
嗯?
顺着沈岸的目光过来,发现他在看自己的嘴唇。
嘴唇?
有些不对。
明白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后,祁明雪脸色爆红。
他将手指赶紧吐了出来,目光扫到那手指上面残存的东西,甚至还带丝,眼神慌乱起来。
“琢玉,我,我——我无意的,我不知道。”
这绝对是假的,他一定还在梦里没有出来。
下一秒,沈岸充满笑意的声音让祁明雪心如死灰。
“阿祁,我的手指什么味道?”
祁明雪将头扭向另一边,似乎只要不看见沈岸,就不会那么羞耻。
此刻听到沈岸的话,猛然有种想钻地底下的冲动。
沈岸特别喜欢看祁明雪因为自己而情绪波动时的诱人模样,就像一只猫在你心里抓挠,带着一丝痒意,一丝控制不住的欢喜。
“不—知—道。”
祁明雪气急地说完,然后忍不住扭回头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沈岸:“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沈岸眉眼低垂,声音低落:“阿祁是不相信我吗?”
语气破碎,任谁也不忍心指责。
祁明雪听完顿时把怀疑的对象放到自己身上。
真的是自己?
瞬间想原地去世怎么办?
“没有。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听见自己说。
沈岸却握住了祁明雪有意无意遮住脸的手:“阿祁,没关系,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间这点事不算什么。”
嗯?
祁明雪禁不住疑惑。
就听见沈岸凑到自己耳边:“有些“好朋友”还互帮互助呢。”
“互帮互助”四个字被沈岸咬出了重音。
“何谓互帮互助?”
祁明雪顺着沈岸的思路问了出来。
沈岸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描述了出来。
祁明雪根据口型很快了解了互帮互助的意识,已经快要消失的红晕重新又全部布满在了脸上。
他迟疑地开口:“你确定?”
沈岸面上淡淡,眼神坚定:“确认无误。”
祁明雪:……
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这年头好朋友都这个样子吗?
沈岸看着祁明雪若有所思,看起来很淡然的他耳尖微不可察地红了红。
几个呼吸过去,沈岸试探地问:“阿祁,要不然等成年了我们试试?”
祁明雪不敢看沈岸的眼睛了,眼神漂浮,左顾右言一会儿,才支吾地说:“到时候再说。”
沈岸精准地听到了“到时候”三个字:“一言为定。”
祁明雪:……
他说什么了?
怎么就一言为定了?
看着沈岸没有半分心虚的脸,祁明雪又一次怀疑了自己。
难道他刚真的答应了?
他怎么就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