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笼罩在一片幽深的寂静之中,偶尔几声夜鸟的啼鸣划破长空,月光被云层遮挡,斑驳地洒在山道上。风在林间穿梭,摇曳着树叶,诉说着即将发生的变故。山巅之上,一片漆黑,仿佛是宿命的召唤,静静地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被拎着的沈箜还来不及为自己伤心,就在为傅修闻即将迎来的命运感到悲哀。
“啊~啊!(别去)”
“哪家狐狸你这个叫声?”面前一张大脸,长睫毛仿佛要跟狐狸毛玩躲猫猫,沈狐狸一巴掌直接呼上去。
“急了?”一臂远的狐狸泄气,方脸上一派严肃。
【好心当做驴肝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这么对你师尊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么晚去哪了?”一个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静谧,斑驳月光下眼神藏着不易察觉的寒意。
“师尊,弟子在翠玉峰转转熟悉地形”傅修闻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心中虽有波澜,脸上仍是面无表情。
“这样啊,那可得小心点儿,走夜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说完,苏殷便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与复杂。
沈箜倒是第一次看见苏殷的长相。
一头及腰的长发,色泽在隐约月色下泛着冷调,光泽流转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与秘密。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于脑后,几缕碎发不经意地垂落在额前,平添了几分不羁与随性。
眉形修长而略带弧度宛如远山含黛,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初印象。眼眸清澈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深邃与神秘,让人难以捉摸其真正的情绪与想法。眼角的微微上扬,为他平添了几分笑意,即便是面无表情时,也仿佛总在温柔地注视着这个世界,极具欺骗性。
鼻梁挺直微翘,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狡黠之气。嘴唇偏薄,色泽淡红,不笑时自有一股肃杀之气,笑起来则如同春风拂面,温暖人心。然而,正是这样一张看似纯良无害的脸庞,在他看向傅修闻时,却会瞬间变得冷峻,仿佛变了一个人。
沈箜窝在傅修闻怀里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份隐藏在日常琐碎下的仇恨,如同暗流涌动,让人难以捉摸。
【系统,原主居然没冲上来把男主杀了?】
【你以为他会没试过吗?男主是天道宠儿,寻常人等可杀不了他,不就剥夺气运后再杀,不就让他自杀,不过剥夺气运谈何容易,原主是本世界诞生的,在天道管辖下可办不出,还得靠我们系统】
傅修闻有点后悔选苏殷当师父了,应该跟着直觉选剑尊的,唯一一次跟着那抹熟悉感选择,刚刚再次见到苏殷,那抹熟悉感却荡然无存。
“小狐,师尊好像讨厌我……”
终究所有人是一样的。
【你亲亲师尊在你手里被你揪着呢……】
阳光斜斜照进屋内,团成一团的狐狸渐渐苏醒。
【大早上的男主人就不见了?】
爬下床跳上窗户。
外头傅修闻正在练剑招。
【真是勤劳啊】又伸了个懒腰,跳到屋外石桌上趴着晒太阳。
少年面容冷峻,眉宇间凝聚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决绝,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他心中的那份执着与信念,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在晨光下更显锋利,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轻微却清脆的剑鸣,如同龙吟凤哕,回荡在竹林间,激起层层涟漪。
正看得入迷的沈箜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一时想不起来。
【奇怪了】
“练得不错,与剑招搭配的修炼心法就交给你了”苏殷不知何时出现,甩给傅修闻一个竹简就翩然离去。
【有一说一,苏殷确实长了一张骗人的脸啊~】
沈狐狸开始感叹。
“是”
待苏殷走后,傅修闻盘腿坐下,把剑搁在腿上开始看竹简。
沈箜也闲着无聊跳到傅修闻肩上一起看。
【哇,不愧是苏殷,一代天才,居然改了功法,要不是我知道原功法还真看不出来,这练了不会走火入魔吧?】
【这不是您该管的,您记得把那个密卷搞到手就行】
【好好好】
剑锋后山隋剑英闭关处。
苏殷靠在石门前低垂着脑袋。
“师父啊,我无数次地想象着,当您再次睁开眼时,世界已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永远都是你唯一的徒弟,永远都是你的骄傲。”他的声音低沉而缠绵,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抽出,带着病态的甜蜜与痛楚,“您给予了我的一切,包括生命、教诲,上一世,您亲手将我从深渊中拉出。”
他轻轻抚摸着石门的纹路,就像是在抚摸师父那熟悉而遥远的脸庞。“可是,为什么?傅修闻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都为了他摒弃我,其他人也罢,连您都要把我推开!!”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明亮,那是一种病态的狂热与痴迷。“我不会让您再推开我了,傅修闻现在已经不是您的徒弟了,现在您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向前一步,几乎要贴上冰冷的石门,仿佛这样就能穿透它,触及到闭关中的师父。“至于傅修闻,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终结他。我要让您看到,我苏殷才是您唯一值得骄傲的徒弟,其他人,什么都不是!这样您就只会看着我”
一个扭曲而病态的微笑浮现在苏殷脸上,那笑容中既有满足也有痛苦,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将整个世界,包括自己,都献祭给了这份扭曲而疯狂的爱恨之中。他转身离去,背影在暮色中拉长,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美感,仿佛即将掀起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
【系统,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人的身体里面,这狐狸的身体我实在不习惯】
【看天道什么时候不盯着苏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