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一把破伞不如淋雨!

    翌日中午,收拾妥当的江晚棉提着礼物就下楼了,刚出电梯就看到顾骁一身干净清爽的运动装,松软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微黄,挺立的鼻梁把面目的光线切成阴暗面,懒懒地倚靠在墙边拨弄手机。还是和当时在操场上初次见到他时一样,男生青春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晚棉悄悄走过去,靠近时站定,刚想出声捉弄一下他,顾骁像是有感应一样,笑着转过头,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江晚棉的头顶,手掌落在后脑勺,把江晚棉带进怀里,头埋进江晚棉的发间,在脖子后轻轻在落下一个吻,江晚棉瞬间全身毛孔张开,紧张的神经从后脖颈迅速蔓延至指尖。

    身后的电梯传来“叮”的一声,意识到有人来,江晚棉猛地将顾骁推开,脸上的红还未散去,嘴角的害羞还在。余光就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同样是一身运动休闲装,对比之下顾骁显得弱小了,头发丝像是刚洗过还带着潮湿,随意散落在额前,一丝冷气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

    是他!昨晚在电梯碰到的那位先生!

    意识到自己的游离,江晚棉立马挽住顾晓的手臂,讨好地把礼物递给顾骁:“送给你的一周年的礼物,等会儿再拆。”

    江晚棉按住了顾骁想要拆礼物的手,晃了晃他的手臂,撒娇道:“你不是有一个好地方要带我去嘛,走吧!礼物待会儿拆,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呢。”江晚棉拖着顾骁的手腕出了小区。

    二人驱车来到雅格广场,顾骁带江晚棉来到一家隐藏在商场后的法式餐厅,色彩典雅的装潢,光影错落,极具法式浪漫的氛围。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江晚棉开始内心挣扎犹豫了。

    服务员带他们落座,位置不错,角落的靠窗位置,不易被人一眼注意到却可以一眼观望全场。

    顾骁点好单,双手把江晚棉的小手拉起来,握住指尖,一脸歉意地对江晚棉说:“宝宝对不起,最近太忙了,都忘了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一周年的纪念日,给你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没完工,完工了我再补给你好不好。”

    “没事没事,你精心准备的我肯定喜欢。”江晚棉心不在焉地回答,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开口坦白自己的身份。

    在江晚棉神游之际,顾骁已经拆开了礼物包装,看着盒子上简约的Logo,顾骁的眼睛瞬间亮了,迫不及待打开,是他看中很久的一款手表,迫于价格不舍得买。

    他取出手表,欣喜地让江晚棉替他戴上。

    “宝,我没想到你送我这么贵的东西,相比之下我的礼物有点拿不出手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嫌弃啊。”

    “宝,你刚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什么事呀,不会是彩票中大奖了吧?”顾骁的目光从手表上挪开。

    江晚棉挤出一抹笑,对顾骁说:“当然不会嫌弃,你用心准备的礼物,里面注入了满满你对我的爱,我珍惜还来不及呢。”

    微微停顿,接着说:“不着急,等吃完再说吧。”江晚棉觉得顾骁此时的情绪高涨,是坦白的最佳时期,可是心虚作祟,一口话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就算艰难出了喉咙,到牙关也会变了音,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顾骁,你有没有被人骗过呀?”

    “既然是被骗,那我怎么会知道呢?傻不傻啊你。宝,你这样问是不是……”

    顾骁话还没说完,放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来电人:实习生。

    顾骁看到来电人显示,心虚地瞄了一眼江晚棉的反应,见她无异常,便侧身接起了电话。

    实习生?顾骁什么时候开始带实习生了,他才进公司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能带实习生了?转念一想,他的工作能力出众,得到领导看重,带实习生也未必不可。

    在江晚棉还未回过神时,顾骁已经接完电话了。

    满眼歉意地开口:“棉棉,公司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我去处理,这个项目你知道的,领导看重我才带着我做,真的很对不起不能陪你吃饭了,等我处理完我再陪你好不好?”

    看出了江晚棉眼中的不悦,顾骁起身坐到江晚棉身侧,揽过江晚棉的肩,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江晚棉的头发,并在额前落下一个吻,轻声说着对不起,像在顺一只不开心的猫。

    顾骁的话语柔软带着乞求,让江晚棉挑不出理由不让他去,只能闷闷不乐地目送顾骁离开。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就算你骗我我也心甘情愿,我相信那是美丽又善意的谎言。”去而复返的顾骁半蹲在餐桌边,宠溺地给江晚棉回答。

    原本不悦的心情,因为顾骁折返说的情话愉悦了几分。

    江晚棉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再次思考起怎么和男友坦白自己的身份,和怎么说服父亲认可自己男朋友,一个人在千头百绪中愁苦地吃完了这顿中途落单的午餐。

    回到公寓时,姜安安相亲已经结束回来,见江晚棉这么快就回来,姜安安诧异地问:“你们今天不是纪念日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说我呢,你相亲回来得比我还早!”

    “我吃完饭就找理由溜了,那种家庭我怎么敢高攀,嘿嘿。”姜安安露出机智的傻笑。

    “他去公司加班了。”江晚棉兴致缺缺,蹬掉拖鞋倒在沙发里,回答姜安安。

    “什么日子啊,他怎么还加班啊,老板都没他忙。”

    “你等我换衣服,我带你去消费,纪念日纪念日,既然是个节日,当然要快乐的度过,男人男靠不住的时候,姐妹就是你的依靠!”

    雅阁广场,姜安安挽着江晚棉的胳膊穿梭在商场的每个店铺,签单之后,商品全部由工作人员送去江晚棉的公寓。

    在精疲力尽之际,两人默契地选择了一家SPA会馆躺下。身体的疲劳得到缓解时,胃就开始寂寞了。抬手看了看时间,刚好是饭点了。

    想起中午的餐厅,味道不错,但受心情影响没吃几口。

    于是和姜安安来到了中午那家法餐厅,依旧去了中午那个位置,夹在角落不起眼,却可以看到其他人。

    在好好享受美食时,厅中央有一位女顾客,引起了江晚棉的注意,准确人来说,是她的胸针引起了江晚棉的注意。

    一只通体镶钻的知更鸟,眼睛却用红豆点缀,脚踩一颗祖母绿型的蓝宝石。

    这枚胸针可能是这位女士身上最不值钱的一件物品了,连块布料都买不起!

    江晚棉曾送给顾骁一枚一样的胸针,是江晚棉熬夜设计,跑了好几家珠宝店才做出来的,因为缺少红钻,所以江晚棉用红豆代替,刚好解了相思意,送给第一次参加酒会的顾骁,而现在这枚独一无二的胸针出现在了一位陌生女人的身上。

    江晚棉脑子里闪过一个她不愿相信的猜想,在一个熟悉背影落座之后,江晚棉还在说服自己,应该是同事吧,同事之间出来吃个饭很正常,送礼物也很正常。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顾骁,只是像而已,是眼花了,想多了,一切都是巧合。

    男人俯身,托住女人后脑勺在额头落下一个吻。

    手腕上的手表尤为刺眼,和中午江晚棉亲手给顾骁戴的那块手表无二。

    在最后一丝期待中,江晚棉看到了男人的侧脸,和中午在出电梯时看到的那张脸重合,江晚棉刚刚筑起的城墙瞬间崩塌,那身干净清爽的运动装化作一万枚银针,在此刻飞速而来深深刺向了江晚棉的眼。

    江晚棉瞬间红了眼眶。

    和顾骁相识是在大二开学时,姜安安带着江晚棉去酒吧给喜欢的歌手捧场,已经忘了因为什么和邻桌发生冲突,对方举起酒瓶就向江晚棉砸过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顾骁像是小说情节里自带光环的男主角一样挡在了江晚棉的前面,那一刻的江晚棉像是被摄魂了一样,怔怔地望着顾骁因疼痛而紧闭的双眼。

    从小父母对她的教育就是女孩子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她从小就开始学跆拳道和散打,一向都是她保护别人,还从未有人如此坚定地挡在她身前。

    直到鲜血顺着额角留下来的时候江晚棉才惊醒过来,对方看到有人流血都惊慌地退开。

    顾骁和江晚棉同一所大学,计算机专业大二学生,在这个酒吧做兼职,单亲家庭,这些信息都是顾骁在做笔录时,江晚棉听到的。

    从警察局出来,平时行事利落的江晚棉变得扭捏起来,关切地询问顾骁受伤的情况,焦灼不安地搀扶他,给他打车,小女生的心思在此刻显露出来。

    之后江晚棉借着报答救命恩人的借口,在顾骁面前疯狂刷脸,每天给顾骁送饭、图书室占位置、顾骁去打球,江晚棉就是他最狂热的粉丝……

    大家都在传江晚棉和顾骁的八卦,借着八卦风口的勇气,江晚棉向顾骁告白,俩人就这样情节落俗,却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在江晚棉积极献殷勤的时候,学生会副主席余思思多次警告过她,叫她离顾骁远一点,否则有她好果子吃。

    余思思,江晚棉是知道的,刚开学就遇见她开着迈巴赫来学校,身后还带了四个护卫,给他搬行李鞍前马后,像发情的孔雀一样张扬。

    余思思喜欢顾骁,是江晚棉第一次给刚下球场的顾晓送水后知道的。

    她被余思思和她的一众跟班堵在寝室楼道,言语威胁,向江晚棉宣告,顾骁就是她余思思的所有物,谁都不可以肖想。

    江晚棉不是软柿子,如果有人硬要捏,江晚棉就是浑身长满刺的板栗。

    江晚棉像看傻子一样睨了余思思一眼,转身径直朝楼下走去,再不去上课就要迟到了。

    这节课是顾骁的专业课,她可是花了八百从校园贴吧买的顾骁的课表,有没有被骗,去看了才知道,哪能想到出寝室就被余思思堵了。

    余思思看着江晚棉冷漠下楼的背影,还有转身前那不可一世的目光,受到被人无视轻蔑的态度,余思思顿时火冒三丈,冲过去借着楼梯台阶的坡度差,朝江晚棉后背踢过去。

    江晚棉早已觉察,在余思思的鞋快要碰到时,灵活地侧身一闪,扑空的余思思直接一字马滚到楼梯底部。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余思思的惨叫中不那么明显,却还是被江晚棉捕捉到了。

    江晚棉缓缓踱步到余思思滚落的地方,慢慢蹲下,抬起右手捏着余思思的脸蛋,左右扯了扯,唇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眼神清冽,鼻息轻轻嗤了一声,淡淡开口:“我偏要,你奈我何?”语气里尽是挑衅。

    江晚棉找到顾骁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顾骁对余思思的态度。

    江晚棉是个有道德的人,不强人所难,不夺人所爱。

    “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她从来不是我的选项。”

    “为什么?”

    “我们有阶层的障碍,我只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征服欲,而她,是我不想接触的富家女。”

    ‘阶层障碍’?‘不想接触’?‘富家女’?

    江晚棉脑子里反复揣摩这三个词,最终决定先不告诉他自己也是富家女的身份,以后再慢慢解释……

    也许是得到的太容易,又或许是学生时期的感情太纯粹,所以顾骁开始不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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