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内永远都循环放着一首舒缓柔和的纯音乐,不管换了几任院长,永远都放着这首音乐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出车祸昏迷两年多也,还在当天就失踪了?”
岁怜虚弱的躺在床上,皮肤因太久没晒阳光而变得病态苍白,清俊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是如此的吃力,他端详着面前的两人,十七岁的谢浔与现在二十一岁的谢浔还是有些差别的,那张本就有些冷感青涩漂亮的脸变得有了几分攻击性,而一旁的女孩则是没有什么变化,那双小鹿似的眼睛依旧充满着天真不谙世事,粉白的脸颊依旧像是一掐就能出水,四年的时光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谢浔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手上削苹果的动作十分生硬,女孩在一旁乖巧的坐着,有些拘束
“嗯,还好你之前让我给你算过命,手上有你的八字,不然什么时候找到你都还是个问题”
巨大的荒谬不真实感充斥着岁怜的内心,出车祸失忆如偶像剧般的桥段居然发生到了他的身上
“十九岁出的车祸,可我只记得十七岁以前的事情”
“你十七岁的时候也出过车祸,只不过不严重而已”
“……”
谢浔终于削好了苹果,那个可怜的苹果现在只有原来的一半大了,岁怜刚想接过并嘲讽他削苹果的技术时谢浔就一口咬上了苹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你休息下吧,晚上我再来找你”
他一走这个房间便只剩下岁怜和阮瑶了,阮瑶不太会说话只是沉默的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却又每回两人眼神交汇后迅速分开,岁怜坐起来与她平视,嗓子因长时间的不使用使得嗓音带了些沙哑,但声音依旧柔和温润
“那么多年,你真的一点也没变”
阮瑶看着他甜甜的笑了,甜美的酒窝在脸上露了出来
“嗯,你也没变”
“这些年过的好吗?”
“当然很好啦”
阮瑶将鬓边的碎发理到了耳后,岁怜这才发现纵使时光匆匆流去但阮瑶依旧喜欢在指甲上贴小巧漂亮的贴纸,透着自然红润的指尖上贴着许多贴纸,漂亮又清纯
阮瑶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将一旁的保温饭盒往他那边挪了挪
“这是我给你炖的鲫鱼汤,你要是有胃口的话就喝点补补吧,没胃口的话也不要强求自己”
岁怜温和虚弱的对她笑,半开玩笑似的对她说道
“谢谢啦,还是你们女孩贴心啊…哪像我那个一点都不会心疼人的兄弟”
阮瑶捂着嘴笑起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似是有星光一般亮闪闪的
两人还没多说上几句就传来了敲门声,阮瑶去打开了门,敲门的是一个年轻清秀的女孩,看到阮瑶后愣了一瞬又抬头去看门牌号,小声嘀咕着
“是没错啊……”
“怎么啦?你有什么事情吗?”
女孩点点头,迟疑的看向她
“一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病房里的另一位先生”
阮瑶微微侧过身,露出了床上的岁怜
“是这位吧?”
女孩在看到岁怜的脸后瞪大了眼睛,似是受到惊吓了般,愣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
“应该是…这个给你”
“哦哦,谢谢”
女孩点了点头便忙不迭的走了,生怕多留一秒钟
阮瑶将镜子递给了岁怜,岁怜看向她手上拿的那个欧式乳白色的镜子也愣住了,这个镜子怎么跟小时候妈妈给他的一模一样,他迟疑的接过镜子
岁怜仔细端详着这面镜子,还是有不同之处的,母亲给他的那个镜子是单面镜,而这个镜子虽然外形大小一模一样,却是个双面镜,用指尖触摸镜片时不会有缝隙
他随手把镜子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继续和阮瑶聊天,阮瑶是个很贴心的姑娘,看着他苍白虚弱的模样,纵使不舍也向他道了别
岁怜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阮瑶是个善良单纯到有些天真的女孩,她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这周围人为她编织的童话中,但是如果有一天童话接近尾声,浓烈鲜艳的色彩从这个世界褪去时,她该怎么办?
将镜子拿到面前后,镜子里的他此时却突然笑了,露出了个诡异却又温和的笑容,岁怜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在快要尖叫时,被人捂住了嘴,下一秒视线也变得黑暗,他被人摁在床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被布料所蒙住,嘴被那人的手掌死死捂住,他只能发出模糊不清且微弱的声音
下一秒,温热的唇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脖子突然就被用力的咬住了,像是要将他脖颈上那块肉给咬下来一般用力
岁怜抽着凉气红了眼眶,生理性的眼泪落了下来,他甚至能感受到有温热的血从自己被咬的伤口流出,比痛更强烈的是他的愤怒,他极力的反抗却没丝毫作用,每一次都被预判下来,成功挡住
他把手伸进了岁怜的衣服里面,不再咬他的脖颈,反而是慢慢的舔拭刚刚从伤口那流出来的鲜血,随后捂在岁怜嘴上的手松开了,温软的唇贴了上来
岁怜不管不顾的拿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就砸了下去,力道很大下了死手,身上的力道忽然一轻,岁怜都顾不上被蒙住的眼睛了,他猛然用力,两人的位置调转了过来,他掐着那人的脖子,气急败坏道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那人轻笑一声,搂着他的腰将他抱进怀里暧昧的在他耳朵边说
“又把我忘了?那你就重新再给我记一遍”
嗓音是独有少年人的温和干净,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