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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忌救光谨

    雄浑山川间,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队长长的人流在苍茫的黄昏中缓慢前行。这是柳氏家族的队伍,他们身着简陋的囚犯装束,身上披挂着沉重的铁链,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奈。昔日华美的衣饰已换成粗布麻衣,贵族的傲气与荣耀化为尘埃。家主柳飞鸿的额头上布满了沟壑,这些沟壑似乎在叙述着一个家族的兴衰。

    柳飞鸿目光沉重,手腕上的铁链随着步伐的移动而发出冷冽的金属撞击声,他的妻子手腕同样被铁链锁住,紧咬着下唇,泪痕斑斑。

    走在队伍后方的是柳氏家族的家臣和长辈们,他们或是互相搀扶,或是默默独行,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们曾经是这个大虞朝中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如今却沦为流放之人,这份从云端跌落谷底的转变让人难以接受。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如血,晚风中传来哀伤的笛声,伴随着鸟鸣声渐渐沉寂。

    月光下,篝火旁的柳飞鸿靠在妻子许灵渊的怀中道“夫人,你怨不怨我?若是我一早投靠李斯年,也不会害全族落得这般田地。”

    还不等许灵渊开口,儿子柳光谨安慰道:“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咱们一家人仍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我们要好好活着,等到圣上还我们公道清白的那一天啊!”

    柳飞鸿看看四周的官兵,确认都已睡熟,轻声说道“谨儿,为父再了解李斯年不过了,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爹的命可能是保不住了,你要保好自己的命!牢记家族耻辱,要用仇家的血来书写我柳氏一族的冤屈。”

    柳光谨不解道“爹何出此言?如今我们已被圣上流放,全无反抗之力,他们还要不放过吗?”

    许灵渊道“李斯年他设计陷害了咱们,我们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大威胁,他定是不会让咱们有活着翻供的那一天,边陲遥远,驻守的将军也与他不睦,他的手伸不到这么长。在路上应该就要下手了。”

    柳飞鸿补充道“现尚在岐王的地盘,他不敢派人乱来。只是待明日到庆州,那的知府是他提拔起来的。庆州素来匪乱严重,保不齐明日有人借这个由头对咱们下手。”

    柳光谨焦急道“难道一点儿办法都没了吗?”

    许灵渊道“此等大祸,避无可避,孩儿,为今之计只有保全你,你要活着。娘不求你报仇雪恨,只要你好好活着!”

    柳光谨带着哭腔道“孩儿定会好好活着,但也绝不忘家族之痛,让那左相李狗血债血偿!”

    柳飞鸿捋了捋胡子道“孩儿,你即便是要报仇,却也找错了人,你要报仇的对象,不是李斯年,而是——当今圣上!”

    第二日,在官兵的催赶下,下午便到了庆州境内,重叠的大山,蜿蜒的小路上虫鸣鸟叫,沙沙作响,柳飞鸿几人全然不敢放下戒备。

    这时,从两侧的山崖上,一群蒙面的山匪快速地涌现,截住了他们的去路。队伍一时间陷入混乱,领头的官兵努力维持着秩序,带着几个人上前与山匪们谈判,柳家算上家丁家臣与旁支亲戚,被流放的有百余口人,因此,负责押送的官兵也不少,他们仗着人多,自然不惧山匪。

    然而,这些伪装成山匪的人并非普通的山匪强盗,他们是左相李斯年的手下,此次行动乃是蓄谋已久的暗杀。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一个高个子官兵悄悄帮柳光谨打开了手脚的铁链,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待会定会有恶战,你就趁乱从那儿跳下去。我昨晚探过路了,那棵杨树下有个洞,洞内有我提前准备好的野草,你进洞中躲避后记得把野草放在洞口遮住。待到天黑自会有人来接应你。”

    “多谢,不知大哥该如何称呼,您的恩情我不知怎样才能回报?”

    “不用谈报恩,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李斯年找不到你的尸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些就要看公子你的造化了。”

    “那柳氏族人真会无一幸存吗?”

    “不会,不可能有山匪能战胜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披甲官兵,还杀尽流放罪人。若做到了,圣上定会怀疑,保不齐再仔细派人调查山匪身份,不都露馅了吗?所以,李斯年的人会假意与官兵相战,趁乱杀死你们一家三人,再随便杀个十几人,从而伪装山匪所为。”

    “我受人之托来救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要为你父母报仇。此外,柳家活着的族人日后都归奴籍,屈辱卑贱,你也别忘了他们!”

    一语未了,伪装的山匪已经与官兵缠斗了起来,趁乱,那个高个子官兵一脚踢了柳光谨,柳光谨从那棵杨树下滑落,落到了崖壁的洞口旁,正被一棵树挂着。

    来不及悲伤,柳光谨小心爬进洞中,又照高个子官兵所说的去做,掩盖了洞口。

    他听见刀剑交织的声音,潸然泪下,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地面上,许灵渊哭着大吼“我的孩儿了,我的光谨掉下去了!谁来救救他!”

    柳飞鸿也佯装大哭“夫人,此等深渊,掉下去是没有活路的!我的谨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许灵渊被一剑封喉,柳飞鸿也深中数刀,含恨而死。

    绝望与恐惧在人群中蔓延着,眼看目标完成,假山匪们都纷纷逃走,官兵们清点死者,兴许是提前料到这件事,匆匆埋葬后又带着人上路了。

    又是一个夜晚,睡着的柳光谨被一声悲戚的笛声吵醒,他本不应该睡着,但他想要在梦中再见爹娘,才合上了双眼。

    他缓缓睁开双眼,不一会儿,洞口的野草被移开了,一女子缓缓现身,她身形矫健,眼神清冷却又带着一丝坚毅,整体着装银白色又带着淡雅的月牙蓝。

    女子开口道“柳公子,跟我走吧!”

    “好,”柳光谨缓缓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女子走到洞口。

    “驭轻功飞上去罢,公子可会?”

    柳光谨有几分尴尬,女子看了出来,便抱着男子的腰,带着他飞了上来。

    柳光谨感到十分惊讶,他也算领略过许多高手的功夫,从未见过有人施展轻功之术如此平稳、轻盈,更何况还是带着一个人的前提下。此人功力定不一般,柳光谨暗暗想到。

    地面上,一男子牵着两匹马在接应等待,柳光谨认出了是白日里的那个高个子官兵。

    那男子开口道“柳公子,这位便是侠女月无忌,我的话,叫我阿崇就行。无忌提早安排我混入了押送官兵的队伍,暗中护你周全。”

    “原来这位就是明月女侠无忌!久仰久仰。二位的恩情,光谨无以为报!”说罢,便重重对二人磕了一个响头。

    二人连忙扶起了他,月无忌问道“公子日后有何打算?欲去何处?做何事?”

    “暂未可知,当前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月无忌道“既然如此,不如先到我的庄子上住着,我的探子来报,李斯年的人这几日还在山中,会在崖底好好搜寻你的尸首。你尚处险境,去我那儿也更安全。”

    “好,那便有劳了!”

    说罢,柳光谨上了阿崇的马,三人两马消失在月色中。

    第二日,月无忌驾着马在溪流边停了下来,“还有一日的路程,马也跑累了,咱们先休息一阵。”

    阿崇栓好了马,月无忌道“我去附近找点野菜,再打只山鸡。柳公子路上劳顿不堪,想必没怎么进食,待会儿多吃点罢。”

    说罢,她便驭着轻功飞走了,阿崇和柳光谨也在树下合上了双眼入眠。

    未至一刻,马匹的叫声惊醒了阿崇与柳恭谨,柳恭谨道“可是女侠回来了?”阿崇道“不是,这两匹马很有灵性,这是有生人在附近!”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错,正是我!”一个黑衣男子骤然现身。

    “井离,是你?”

    “不错,正是我。阿崇,多日未见,你还是记得我的。”

    “你意欲何为?”

    “我受人之托,要来确定你身边这位柳公子的生死,如若还活着,就要来送他去死!”

    “他现在是我们明月庄护着的,你别想动什么念头!”

    “是吗?那就看看你的本事了!”

    一语未了,阿崇抽出佩剑与井离对峙。

    “你从来都无法战胜我,从前是,以后也是!”井离使出飞刀,向阿崇攻去,阿崇都一一化解着。

    “看来这些年你的功夫大有长进,倒是我小瞧你了!”

    说罢,井离抽出一把大刀,用力甩了过去,在靠近阿崇的一瞬间又化作了数百把小刀。阿崇来不及格挡,摔倒在地。

    “这么快就使出杀招?你的狠心可一点儿没变。”阿崇说道,嘴角溢出了血。

    “你疏于防备,想不到我会这么快用这一招,本来你的功力大有长进,可是习武之人更重要的人是智谋。”

    “等月无忌回来,我就没胜算了,所以我要尽快击败你,这才两招内便出了杀招。我不是要害你,但是我要柳公子的命,你阻挡不了。”

    “你休想!”阿崇负伤站了起来,举起佩剑直接飞身闪到井离跟前,二人缠斗起来。

    几回合后,阿崇彻底败下阵来,再也站不起来。

    井离正要对柳光谨下手,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用最快的速度向原处飞去。

    原来是月无忌回来了,月无忌捡起地上的石头当飞刀使了出去,井离的小腿中伤,正在空中的他失去了平衡,跌落了下来。

    “井离,谁派你来的?”月无忌剑指着井离的脖子,“说出来,不然今日别想活着离开!”

    “是轩辕宏宇。”

    “当真不是李斯年?”

    “不是,轩辕将军知道了李斯年的计划,一早便让我一定探寻到柳光谨的下落,如果没死,就让我送柳公子上路。我那日混在李斯年的暗卫之中,杀刘飞鸿的时候看见了阿崇混在官兵里,便知道此事不简单,就一直默默跟踪阿崇。”

    “轩辕宏宇为什么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我得到的任务就只有这些。”说罢,井离拿出了令牌,上面刻着轩辕二字。

    “这是轩辕氏的令牌,看来你没有撒谎。”

    月无忌从袖中取出一根针,直接射进了井离体内,井离疼的大叫一声。

    “我要你把柳光谨已死的消息散布出去,你体内被我种下剧毒,暂时不会毒发,三月后来秋灵榭找我,我再给你解药。若是你告知任何人柳光谨还活着,你的命就别想要了!”

    “是”井离答道,又迅速离去。

    柳光谨撑起阿崇,自责道“阿崇哥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真是太没用了!”

    “不怪你,井离出手一向阴狠毒辣。你把他扶起来,我要为他运功疗伤。”

    听罢,柳光谨照做,月无忌为阿崇注入了几道真气,又从马身上取了一些药为他涂上。

    “无忌女侠,那个井离当真是轩辕氏派来的人吗?”柳光谨问道。

    “不知真假,他说的话疑点重重。轩辕氏的指令是要他探寻你的下落,下指令的时候你父母还活着,你的仇家怎么可能放过你父母单杀你。再者,怎么轩辕氏一开始便断定你会下落不明,而不是成为假山匪的刀下亡魂呢?并且,李斯年的暗卫全都是他培养多年的,井离要想混进去不被察觉,绝无可能。可那令牌倒也是轩辕氏办事专用的,不是轩辕氏的人是拿不到的,”月无忌思考着答道。

    “外边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回明月庄吧。”

    过一会儿,阿崇醒了过来,月无忌将他同自己绑在一起,以防其跌落马背。柳光谨单独骑一匹马,跟在他们后面,三人两马继续前往明月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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