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

    作为一个外人,清延自知没有掺局的立场,坐在那两个人的对面,有些僵硬。

    可开不开口,他好像都会有问题。而且好像就他的问题最大。

    在清延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周秦树抢先一步。

    “是我说错话了。老师你勿怪。干爸干妈找的老师,定然各方面都特别优秀,星棋是幸运才能遇到你这么好的老师。”

    周秦树恢复了平常自然的状态。闹一下是情趣。闹多了,那可就令人心烦。

    最主要的是会给星棋添麻烦。与其等会星棋哄那个男的,还不如他先来。

    虽然周秦树温和地看着他,但清延本能地感到抗拒。可只会死读书的他,愚昧的找不到任何可以对峙的话语。

    更何况,清延他心虚。

    他只得笑笑。

    周秦树不在意对方的清高,在对方仿若无事的态度下,的确显得他像一个跳梁小丑。

    但无所谓,他只需要星棋看到他的态度。

    周秦树拉着星棋的袖口,“我错了,刚刚是我太偏激了。成绩刚出来,心态有点不稳定,原谅我好不好。”

    那双手终于重新握了上来,虽然态度依旧不热烈。

    “那我去帮宁爸做菜,你跟老师慢慢聊,好吗?”

    卑劣的手段,明目张胆地宣告自己的存在。星棋打量着周秦树讨好的表情,轻拍他的手,就当敷衍的安抚。

    但是周秦树明显眼睛一亮。

    “去吧。”

    “好。”周秦树开开心心的去了。

    周秦树进了厨房后。星棋还是先跟清延道歉。

    “抱歉。”

    虽然不是她的问题,是周秦树的恶意太过肆意。但毕竟周秦树是她的人,这个歉她是不能逃的。

    “没事。”清延喉结滚了一下。“他只是太在意你了。”

    “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可能的确有点。”

    清延看星棋面色如常,“那你们……不是情侣吗?”

    星棋抬眸,最后还是没有做任何解释。

    “那他肯定接受不了。”清延以为自己猜对了,躁动的内心借此镇静下来。

    只是不当是良配。那孩子,情绪起伏太大了。

    “你们两家关系很好吗?”

    星棋这才意识到,清延的眼睛此时瞪得圆圆的,很好奇的样子,周身放松得像是到新环境终于找到舒服位置的猫。

    让老师能舒服地吃顿好饭,是她今天的目标。现在情况步入正轨,星棋乐的自在。

    “对,我父母跟他父母是大学同学。他家里要比我家里严点,所以他经常过来住一段时间,这才有些依赖我。”

    想到小时候的事情,星棋心情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下意识朝厨房看了一眼。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令人羡慕。”

    清延的目光始终不离星棋,好像掺着些落寞。

    “老师没有什么玩的特别好的朋友吗?”

    清延摇摇头。

    “冒昧问一下,是因为身体原因吗?”

    被发现身体不好,清延也不诧异,他这幅身子,是个人用心注意到,都会觉得不对。

    “小时候大多时间都在住院了。”

    也难怪他明明年长几岁,却在待人处事上那么稚嫩。

    清延绷着身子,耳朵又红了起来。短暂时间的相处,星棋已经摸清楚,她的老师这是在期待被询问。

    看样子,住院住久了,给他憋坏了。

    怪可爱的。

    “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星棋刚问完,就听到厨房门打开的声音。

    “菜好喽————”郑铋宁端着锅,后面跟着双手端菜的周秦树。

    周秦树把菜放在餐桌上,转身又回厨房。跟清延聊天的任务自然而然被郑铋宁接手。星棋也起身盛饭。

    桌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佳肴,朱红翠绿洒在金黄的软鱼上,炖肉细嫩,菜叶入喉丝滑反香,拔丝酥脆。

    星黎下完班回来姗姗来迟,几人说了几句话,郑铋宁就开车送清延回家。

    温馨的家里只剩下三人。

    “你们上去玩吧,我明天还要开会,今晚在书房里多待一会儿。”星黎腋下夹着资料,穿着居家轻便的长衣长裤,转身就离开了。

    这里简直是周秦树的第二个家,他洗漱完,回到客房也换上睡衣睡裤。

    星棋此时早已收拾完备,在卧室等周秦树过来。

    游戏投屏在幕布上,已经放上了上次没有打完的游戏,星棋正在找上次的备份。

    是个恐怖解密游戏。为了效果好,屋里并没有开灯,阴森的声音和泛着红的白光,好像哪里总是有一阵阴风似得。

    啪的开门声,突然闯入星棋的注意力,她应声抬眸看过去。周秦树手里抱着他卧室里抱枕,软绵绵地站着门口。

    “快来。”

    星棋好像比平常都要冷漠些,明明她就坐在床尾下。那是他们一起打了十多年游戏的地方。

    可她却好像离他很远。周秦树本能地意识到不对。他抱着抱枕的手紧了紧。星棋从旁边递给他一个手柄。

    周秦树向前一步接过,安静地坐到毛毯上。平常早就相谈甚欢的时间,此时却冷的过于寂静。

    周围只有风刮过物品激起的刺耳声,还有若有若现的救命声。

    周秦树偷偷侧眸观察星棋的表情。有时候屏幕上血腥的红光照在星棋的短发上。

    杏眸专注地盯着屏幕,眼珠几乎没有大动作,像暗处藏着的一把弯刀,盘曲着随时准备直挑别人的心脏。

    眼神专注又平静,手下的动作不断。屏幕里传出怪物的咕噜咕噜,还没出现就被星棋果断转换方向一击爆头。

    周秦树趁星棋吸引火力的时候,赶快蹲下解开这处的密码锁。

    血浆从周秦树看不见的视角里偶尔蹦出来,星棋那里尖叫哭喊的声音更是越来越大。

    而他屏幕里的血出现的越来越多,侵占着他的视线。周秦树沉气,脑子里飞速的转动。几乎每次有血蹦出来的时候,周秦树就会听到身边传来的低笑声。

    低沉的,还带着一些爽朗。在压抑的环境音下,强烈干扰着他的注意力。

    锁的轻响声,周秦树无需呼喊星棋,星棋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跟着他逃离了这一关。

    已备份三字占满了屏幕,星棋粗喘着气,呼吸声从口腔传出。她大张着腿,靠在床边上。

    额头上沁着薄薄的汗,她闭上眼睛享受着最后过关的欣喜。

    “爽!”

    周秦树递出纸给她,星棋接过随意抹了一边额头。

    “我们真是默契。”周秦树轻声说道。

    游戏已经暂停,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星棋兴奋过的身体逐渐开始放松。对现实生活的思考和理智渐渐回笼。

    她头撑着床沿上斜视着周秦树,好似终于情愿分给他一丝注意力。

    周秦树的上衣有些短了,快跟高腰没什么区别,下裤更是松垮地搭在耻骨上。

    有力的腰肢随着呼吸,时而裸露时而隐藏。昏暗的光线下,只勉强看得清轮廓。

    暧昧勾人。

    周秦树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样,他换了一个姿势,侧身把他抱了全程的抱枕放下。

    衣服因为大小,被迫往上滑动,露出了小面积的肌肤。

    星棋眯着眼睛,丝毫不躲藏地看着露出珍珠的蚌壳。暗沉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蚌壳好像突然意识到珍宝被人觊觎了,突然背手去拉着衣摆。遮遮掩掩的姿态,珍宝好像就更稀奇了。

    “星棋你。”周秦树忍不住出声了,“别看我...好不好。”他几乎是请求了。

    星棋却没有半步偏离目光的意思。狰狞的白光盖在周秦树脸上,星棋沉眼,侵略性的眼神抓着周秦树的灵魂。

    “你不是故意的吗?”

    周秦树的衣服到底为什么那么短,她可太一清二楚了。

    “对,我就是故意的。”这次周秦树歪着头,露出了洁白的脖颈。

    蚌壳张得越来越大,优秀的主人此时就要分清楚,这是奖励,还是——陷阱。

    “星棋想看吗?”

    蚌狡猾的一步一步逼近,压迫着主人考虑的时间。

    离得太近了,星棋看着悬在她脸上的周秦树。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窗帘间的一道缝隙,露出来皎洁的月光,恰巧束在周秦树的脖子上。

    “你知道的,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星棋怜悯地看着跪在她身上的人。

    每一寸每一处,她都知道,那是周秦树特意为她练出来的,甚至每一个角度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勾引她、取悦她。

    她不是傻孩子。

    周秦树垂着眼睛,乖顺的低着脑袋,腰往下弓着,从修长的脖颈顺着便能看着稍显青涩的肌肉,和脆弱的身骨。

    他在等她的审判。这样的认知,让星棋心里发软。他总是让她没办法。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就像今天晚上一样,我会为别人动心,也会因为别人有欲望。”星棋近乎尖锐地剥开自己的内心。

    “我无法为任何一个人停留,包括你。你懂吗?在世俗意义上,我就是一个人渣,但我改不了也不会改。”

    “星棋。”周秦树低下头,用毛绒绒的头发蹭着星棋的下巴,低声打断星棋的话语。

    他才不需要听这些,他是那么的了解她,就像她如此了解他一样。

    “我漂亮吗?”

    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虔诚地望着她。

    周秦树轻生笑了笑,眉眼遍布勾人的细钩。汪泉下就是珠宝,他藏都不藏。

    “漂亮。”星棋觉得自己像是到了丛林里,有一条青翠的小蛇从枝干上绕道她的手臂上。

    惊心动魄的青瞳,窥视着她的内心。震撼的美,罩住了她的眼睛,堵住了她的耳朵,覆盖住她全身上下的皮肤。

    “你喜欢我吗?”

    他试探地靠近她的脸颊,在没有感受到任何抗拒的时候,将头颅放在星棋的肩上。就那么蹭着她的耳朵。

    是叹气的声音。

    周秦树知道,他赢了。

    “喜欢的。”星棋抬起手揉着周秦树的头发。又密又软,还荡着香料的气息。“这样就够吗?”

    “这样就够了。”

    他赢到了她的狠心。她可以随心所遇地对待他,而不再困于青梅竹马的身份,担心他是否会被伤害。

    星棋总觉得,是她欺骗了他,害他陷到了她甜蜜又温柔的陷阱,又是她拴住了他,毁了他的高塔。

    但不是的,他生来就属于她。是他的所作所为,卑劣、低贱。是他为了留在星棋身边,为了她的一个眼神不择手段。

    “亲亲我,好不好。”

    周秦树抬起头,献上最眷恋的眼神。如果她还有犹豫,他会亲手送她到属于她的世界。

    温热的吻留在了他的眼角。周秦树畅快的笑了,甚至没有忍住,逸出了几颗眼泪。

    星棋怜惜地拾起这些泪珠,手轻抚着他的后背。

    周秦树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所有的彷徨和悲痛,都被这些亲密所掩盖。

    她的眼睛太美了,完全看不到别人的残缺。

    而真正把他困在这里的的原罪,是他自己啊。

    周秦树牵着星棋的手给她去拿正确答案的礼物。星棋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她觉得周秦树精神状态非常不正常。

    就像是故意要让自己彻底陷下去,浑身被污泥裹漫,与外界隔绝。

    星棋拉住周秦树的手,“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她到底还是会心疼他,周秦树应当有自己爽朗的人生。可他……周秦树祈求地看着她,卑微的摇尾乞怜。

    没有她,他会死。

    他的眼神明晃晃地告知她这个事实。

    星棋手上的力气减弱,眼睛逐渐对焦,甚至有些凶狠。周秦树既然自己做了决定,那她何必还替他考虑。

    对方恭敬送上来的礼物,被星棋粗鲁的抢走,打翻的盘子在地上震了一遍又一遍。

    周秦树的心颤了一下又一下,他的身体几乎讨好地往不属于他的手上凑。

    只有实际的触感,才能让他安心。

    星棋没有在意周秦树的动作,紧握着他送给她的礼物,毫不客气的端详着。

    小狗潮湿的眼睛看着她一眨一眨,他现在太震惊,难以接受,星棋居然真的收下了他的礼物。

    情绪起伏过大的他。周秦树的呼吸逐渐难以控制,就要有过度呼吸的倾向。

    星棋只好控住他的嘴鼻,命令他,让他降低他的呼吸速度。等稍微好了些,周秦树伸出舌尖讨好地舔舐救了他的神明。

    星棋眼尾弯弯,逼近周秦树,轻点周秦树的眼睛。另一只手逐渐上探,已经到达目标边缘。

    礼物竟真是高昂的蚌珠。星棋不客气的拽着蚌珠,蚌珠承受不住压力,像是快要碎掉了。

    周秦树看着,眼前有些恍惚,他只能努力低头看向星棋。舒服的感觉让星棋不舍得离开。

    “放松。放松树树。”

    星棋再次送开控住周秦树的手,安抚地引导周秦树呼吸。看他稍微稳定一些,又重新吻上了周秦树的唇。

    他的唇很薄,但亲起来却意外的软,藏在里面的唇珠被星棋好奇的咬了又咬。

    周秦树跨坐在星棋身上,但腿用力让自己上身悬空。被拉扯的上唇,让他重心不稳的摇晃。

    星棋掐着他的下巴,手摁压着他的下唇,让他不要说话,别吵到外面的人。

    “我也有礼物,要不要?”

    嘴里在询问,眼里也都是关心,但手却抓着周秦树的手。周秦树的手颤抖得星棋快要抓不住。

    “下次送你也行。”星棋放开了她的手。

    失去被掌控的手却像是灵魂也被抽走了一样。本就红的眼眶,一时更鲜艳了。

    太美了,星棋想,是她的。

    “不要走,不要走。”周秦树惶恐地抓回星棋的手。他扯着星棋的手就是不安的到处动。

    太可爱了,她忍不住会想更过分的。

    星棋起身,坐在床上。她太坏了,周秦树在不安呢。可她还是卑劣的开口。

    “那今晚这个礼物我拿走可以吗?”

    她坐在床边,而周秦树还在刚刚的地方,跪在地上。她珍爱地捧着周秦树的脸,眉眼是那么温柔。

    几乎只有一瞬的慌张。星棋饶有兴趣的观察周秦树的反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周秦树脸红。

    周秦树顿了顿,张开唇,漏出洁白的牙齿,被忽悠的又笨笨地再次送出了准备的另一个礼物。

    毛绒绒的脑袋正好在星棋手下,星棋自然的把手摆在上面。指尖插在发缝里。

    礼物这次被稳稳地端好,周秦树讨奖励地抬头盯着星棋。成功获得了揉脑袋。

    星棋伸手,直接把礼物上的布料现开,礼物被成功接收到。

    准备好的东西被星棋拿走,放在手里端详。心意被贵重的对待,周秦树有些痴了。瞳孔已经无法对焦。

    他只能凭着本能靠近,就连唇都是颤抖的。触碰到手的那一瞬,周秦树撑在地上的手立马握成了拳。

    他真挚地亲在周围,触碰着神圣的地方,他浑身都在抖擞,连他的舌也不例外。

    星棋舒坦地享受周秦树灵魂上的供奉。他的呼吸,也成了献祭的一部分。

    小心翼翼的轻抚,让她的内心感到快乐,脑子像是一条溪流,快乐的往前淌。

    这些溪流将流到她忠实的信徒心里,这是好孩子认真表现的奖励。

    信徒的供奉得到了丰富的奖励,高高在上的神赐下了充裕的氧气和水。

    这些钻进周秦树的鼻腔,漫过他的口腔,穿过他的四肢。安心的感觉,遍布了他的全身,他好像彻底属于她了。

    被星棋压着亲吻的时候,周秦树还呆呆的。他愣愣牵着星棋的手,软绵绵地哼。

    这种惬意的感觉,让星棋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周秦树就是这样,像一个布偶,把她嵌进了他的毛发。

    他舒缓地贴在星棋背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好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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