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
“师兄,看我带什么回来了!”雁云兴高采烈地快步跨进屋内。
屋中昭月正欲打坐,听见声音便抬头去看,雁云穿着师父给订做的仙袍,一身仙气,然而他却把袖子卷得很高,手里还提着被纸包着的烤鸭,那香味一下子溢满了整个房间。
昭月扶额,无奈摇了摇头:“你这要是被师父看见了他又要心疼这身仙袍了。”
雁云不在乎这些,又晃了晃手中的烤鸭:“你就说吃不吃嘛。”
“你这都拿来了,那必须得尝尝。”昭月轻轻一笑,闪身去拿。
不出昭月所料,雁云也一个闪身躲开了,还不忘回头得意道:“怎么样,我这次灵力可提升了不少,师兄少说得追我十步咯。”
“嘁,雁云你可别小看师兄,我赌只需五步!”
说话间二人已用轻功追了三步,雁云脑中的各种坏主意一转,瞬间停下了脚步,一抬手将烤鸭推至身后石桌上,见昭月要闪过去,抬剑便挡。
于是一人执剑一人赤手空拳在小院中斗了有数十招,昭月是占上风的,但没过多久便停了手,他站定原地摇了摇头:“行了行了,六步都有了,你赢了。师弟你长进不少呐。”
雁云笑了笑:“师兄若是刚顺带拿了剑我也顶多撑五步了,明明是师兄放水了。”
貉昭月拍了拍他的肩,和他坐了下来:“少谦虚,众弟子中你是学习最快的一个,八年达到这个境界实在出乎意料,师父说再过四五年你该和我一个境界了,若再练上十年必惊世。”
“这种话你老说,我可不想惊世,若能和师兄一直持剑行天下斩万邪便足够了。”雁云一推烤鸭,“好了好了,不说了,它快冷了。”
[坠天渊]
走到生死桥尽头后他坠落了万丈深渊,这便是魔族被镇压的地界。
他带着满身的伤强撑着向前走,那是刺骨的痛,和那年冰天雪地中的感觉是那么像,可他居然撑到了现在。
鸿尘回忆到这,心中哼笑一声:“生死桥八年的千里冰封万虫噬骨还抵不过身在皇族时受的伤。”
自语间,一人从远处走来,他穿着很普通,普通到像凡尘中一般人家养大的小公子,非贵人,又非穷苦人。不过,他倒是长了一张万人求嫁的祸水脸。
“我的符术助你破了制缚,你本就是通灵体质,身上没了邪术压制还比过去强上一倍了,生死桥又岂能像你哥的术法一样困住你,你还比我预想的早来了两年。”他开口了。
不用问,他这么说必是如今的魔帝许迟了。
鸿尘打量他一会儿后,点点头:“我倒是信你八年前所说的话了,魔族确实改变很大。不过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要是再不救治下我,那么魔界随便来个人都能把我这个从天界来的挫骨扬灰了。”
许迟叹口气:“没我允许,不会有人敢动你的。”
话是这么说,但许迟还是带他避开了魔族的人到了自己的殿中并渡灵力加快了他伤口愈合的速度。
待伤口都包好后鸿尘环顾殿中,又毫不客气坐到了最高处,那是许迟的帝位。他拍了拍扶手,看着四周微弱的灯火:“这儿居然还有光。魔界这么黑大家都习惯了,你何必耗费灵力去照亮,而且这么些光也不顶用啊。”
许迟并不在意他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只是笑着回应道:“大家都习惯了但不代表光就该消失,我父王和母后还在世时他们告诉我,曾经的坠天渊不过一道裂谷,是有光的,那时无论妖魔,都能与凡尘、天界和平共处。”
“是吗?”鸿尘疑惑地看向他,“据我所知天界一直都很排斥妖魔,所有关于你们的记载中从来没有和平二字。”
“二界恩怨他们从来不和我多提,我只知道是魔族祖先犯了大错才造成了如今局面。”许迟摇摇头,改了话题,“你应该还疑惑为何过了生死桥直接到了坠天渊吧。天界不允许有上仙私自下界,于是设下了禁制,哪怕是过了生死桥也只能困在坠天渊被万魔吞噬,不知为何,这一点天界应该从未公开过。”
鸿尘皱了皱眉:“你知道还让我来,我看我是入了虎口了。”
“你不一样,过了我设下的符术你身上的气息是不会太容易被发现的。之后我会传你魔族的功法,以你能力,不出几年,你便能在魔界和凡尘间来去自如,坠天渊的封印困不住你,也不会有人探出你的灵气。”
“几年?!我是来寻他的,被你忽悠熬了八年就算了,居然还要几年!”鸿尘觉得头大,忙摆手,“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吧。”
要是当时以死逼迫绝尘放自己离开,几个月都不用他便到凡尘了,这该死的倔脾气,丢个尊严能比雁云的命重要吗?!
许迟看着这懊恼的样子忍不住笑他:“他命大,十几年时间不会死的,你在这好好休息吧,我去处理族中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