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云中学---
“温哥!”江苜的声音在温至白背后响起。
江苜快走几步跟上了温至白,勾着他的肩问:“温哥,你知道周言析吗?”
温至白拨开江苜的手,道:“周言析?咱们学校年年入榜的那位三好学生?”
江苜撇撇嘴道:“啊对。怎么这话在你这说来这么具有嘲讽意味呢?你跟他有仇?”
若换作平常,温至白高低得好好跟他争论几番,可这位偏偏就今天没这个兴趣。
“他干什么风靡全校的事了?”
“那当然!你猜他干什么了?”江苜挑挑眉道。
温志白睨了他一眼道:“爱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 唉唉……别走啊!听说前两天有个女生跟他表白,当时周围人还特多,本来吧,那个女生还抱着人这么多,周言析肯定不会驳了她的面子的想法,然后……你知道周言析干了啥吗?”江苜卖了个关子,但温至白却懒得理他。
“别卖关子。”
“哦。然后周言析就直接当众拒绝了那个女生,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当时直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闹的那个女生挺没面子的。你们学霸是不是都这么不近人情?”
听罢,温至白满脸无语,避开问题道:“所以呢?这就是你拦着我上课的理由?”
江苜听后,愤愤道:“你不是不爱学吗?!”
温至白无辜道:“知识的海洋是有趣的。提醒你一下,现在是7点58。”
江苜听后,慌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迟到了!!!”
温至白看着江苜跑远的方向喊道:“我经常踩点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苜扭头朝温至白竖了个中指。
温至白笑着摇了摇头,像大爷遛弯似的,慢吞吞地朝教室走去。
……
高三(A)班---
“报告!”江苜站在门口,看着讲台上的大毛,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蜡。
果然,“出去站着!”
“哈哈哈!”
江苜挠了挠头,无奈的站在了门外。
“江苜?”周言析路过,看见江苜在门口站着。
“啊?”江苜抬起一双眼,看向周言析。
“温至白呢?”周言析询问。
周言析这问题属实把江苜问的一愣。
“温哥还在楼下。”江苜如实答道。
江苜见到周言析就跟学生见到老师差不多,跟个小鸡崽似的。
“周言析?你找我?”恰好这时温至白刚好到了三楼门口。
江苜和周言析朝温至白的方向扫去。江苜看见温至白觉得他温哥今天身上散发着一些神性的光辉。
温至白看向江苜,觉得江苜看向他的眼神多少带点追星人看到明星的感觉了。
“嗯。路云和让我告诉你他今晚在禾府(一个台球厅)开了个包厢。”周言析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行,知道了。”温至白听到这句话,再一想路云和平日的作风,便知道这位爷绝对有事。
“放学后我来接你。”周言析想了想道。
“0K。”
“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周言析又道。
“嗯。”说罢,温至白打开手机点开二维码和周言析加上了微信。
周言析见已经完成了任务,便离开了。
而江小鸡崽已经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已经石化了。
“……温哥,你们认识啊?”江苜回过神不由得问。
“不认识啊。”温至白答道。
“不…不认识你们还聊这么欢?!没看出来您还挺有社牛天赋啊~”江苜揶揄道。
“啊,我们见过几次,但不熟,也没说过几句话。”温至白答道。
“哦。”江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这二位看起来也都不像是熟络的样子。
“所以……你现在这是在罚站?”温至白道。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江苜就想发疯。
温至白见江苜脸不想回答的样子,也不再说些什么。
“报告。”温至白也和江苜一样站在班门口道。
老毛听见声音朝门口看来:“温至白?进来吧。”
江苜听到老毛这样说,心里顿时感觉到了不平衡。
江苜一脸哭丧样地看向温至白和老毛。
温至白却没有理江苜只是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且随便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温至白的抽屉很干净,是那种空荡荡的干净,他的抽屉里除了法律学书籍就是心理学书籍,巨刻板全部都堆在旁边的桌子上。
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温至白的身体很不好,是小时候的旧疾,再加上他又很挑食,以至于这人看着身体贼棒,实际上内里很空虚。
高一的一天,温至白因为低血糖,脸色白得很,大毛看见他那脸色吓得魂都快飞了,差点就要打120了。
所以,温至白迟到,老毛一般都会替他找个“低血糖犯了”的理由。
不得不说老毛对温至白的滤镜挺厚。
……
“温哥,你早上是不是没吃饭?”前桌宋律言趁着大毛不注意偷偷转过头问。
“吃了。”温至白从《房间里的大象》里回过神。
宋律言用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温至白。
“那……你旁那个桌子里有一些面包和糖,是大毛给你的,你要是觉得饿了就吃一点。”宋律言如实道。
“嗯,大毛在讲知识点。”温至白好心提醒道。
“Okk~”宋律言转头去听课了。
……
跟温至白隔了两个人的那一组同桌,看看温至白这边在讨论着。
主要是坐在里面的那位在说,外面的那位在听。
“张冰,你说温至白是不是身上自带光环啊?”李定突然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为什么这么说?”张冰纳闷地问。
同时,张冰也跟着李定朝温至白的方向看去。
“为什么江苜迟到毛老师就让他去外面站着,而温至白却不用?”李定问。
“温至白身体不好啊。”张冰单纯地答。
“什么啊,那当然是因为人家学习好啊。”李定鄙视道。
“不能够吧。”张冰又往温至白的方向瞥了几眼。
“你想,他要是学习不好,你觉得毛老师会让他进来?”李定反问。
“不管你了,我还要好好学呢。”张冰摇摇头觉得跟李定说话是在浪费时间。
李定撇撇嘴,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你就算再怎么学,也和人家资本生不一样。”李定叹了口气,捧起书嘲讽道。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好,别人也不能好,自己说说就算了,还要拉别人下水。
A1班的人都是年级各科里数一数二的,极少的人成绩稍差,但像温至白这样各科全能的人还是极少数。
……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苜溜到了后门,扒着个门框。
“温哥,你看的什么书?”江苜好奇地问。
“伊维塔·泽鲁巴维尔的《房间里的大象》。”温至白头也没抬地答。
“?心理学?”江苜恹恹地问。
“嗯。”
“它讲了什么?”江苜无聊得很,觉得可以听他温哥给他讲故事,虽然这个故事有点难懂吧。
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温至白听到江苜这句话,才终于从书本里抬起了头。
但温至白也只是抬了一瞬的头而已,转手就把书给了江苜,并留下一句:“自己看。”
而温至白却转手掏出了《乌合之众》。
江苜:……
江苜:我以为我跟我温哥关系特好,结果……说多了都是泪啊
“温哥,要还不是你来看这本书吧,我觉得吧,我应该专注于学习。”江苜随手翻了几页,便自觉不配。
温至白接过书,递给江苜一套真题卷和一支…快没油了的笔。
尽管条件如此简陋,但江苜表示可以理解,毕竟温哥那里常年没有笔,兴许这支笔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呢。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别看江苜平时吊儿郎当的,但实际上他的水平也很好,也是经常参加各种竟赛的学生,偶尔还能够到年级前十的门槛。
温至白和江苜就这样挨过了一节课。刚一下课,大毛就让江苜去他办公室喝茶。
“温哥,救我!”江苜哭丧着个脸央求。
“救不了。”温至白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江苜:……
“江苜!别在后门扒着了,来我办公室一趟。”大毛的声音在江苜背后响起。
江苜:我高危!!!
“行了,我知道你不想去办公室,你也大了,我知道你们好面子,我也就不找你父母了。你天赋不错,但只靠天赋不行。”大毛语重心长道。
“嗯。”江苜乖乖地回答。
大毛又叮嘱了几句,就捧着个保温杯离开了。
“呼…,吓死了。”江苜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道。
温至白睨了江苜几眼,实在是不相信。
……
温至白上课上到一半,觉得无聊就跑操场去了。
这时候的操场上人很少,这群十七八岁的孩子,总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温至白在操场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有人戳了戳他的背,转过头一看,是周言析。
“你们……不上课?”周言析先开口问道。
“上。觉得无聊就出来了。”温至白懒散道。
周言析仔细想了想:这人的确不像是能安安分分的样子。
“那边有个紫藤花小路,去那聊会?”温至白邀请道。
周言析想也没想就跟着温至白去了那条小路。
这条花路名副其实,不仅有紫藤罗,还有铃兰。
若是放在以前,会有很多小情侣来这里幽会,当然,也会有老师在这里搜查。被查到了自然就少不了一条龙服务。
……
“你想聊什么?”周言析诚实地问温至白。
“不知道。”温至白自己都觉得尴尬。
两个人现在这情况吧,是一个不爱说话,一个懒得说。
“……我听路云和说,你之前挺爱闹的。”周言析勉勉强强地开了口。
“长大了,不是那个好冲动的年纪了。”温至白微笑着回答。
“嗯。”周言析说完,尴尬的气氛又在两人之间弥漫。
“你喜欢心理学?”周言析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嗯。你怎么知道?”温至白纳闷地问道。
“你朋友圈里发过。”周言析如实答道。
“啊。”
温至白想起自己好像的确发过那么几篇。
“你…为什么喜欢心理学?”周言析刨根问底 。
“你不觉得从一个学术的角度分析一个人的心理很愉悦吗?”温至白反问。
“就像你喜欢法律学一样,从每一个不同的学术角度来看一个问题,答案都是不同的。我比较喜欢从心理方面分析。”温至白又道。
“你比较适合哲学。”周言析开了一句玩笑。
“哲学?以后可以尝试一下。”温至白认真思考道。
说罢温至白先笑了起来。
少年人明朗的笑意点缀着春月的紫藤,是这漫漫春月的风景线。
之后,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便分开了。
……
放学时---
“温哥,去食堂吃饭啊!”宋律言站在门口对温至白喊道。
“不了,有约。”温至白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就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