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慎早早的便起床,行走在庄园的道路之上,看着忙忙碌碌的人们还在收拾着家园,而一切的步骤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来到了庄园的东边,此刻张辽和成廉以及赵老,此刻正在对于新加入的乡勇进行着动员。
“各位同乡们,数日前,我族险糟灭门之祸,但有赖于上天的垂怜和三位侠士的出手相救得以存活,但是,贼人终究是在我赵庄吃了亏,想必不用多久就会卷土重来,所以今日老夫在此招募乡勇,保护家园,保护我等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希望各位能够有此信念,保卫家园,各位放心,所有的衣食住行,老夫自会妥当安排,所有的兵器粮草,老夫自会前去想方设法,望诸位能够同心协力,保我赵氏一脉得以永存。”说完,赵老弯腰下拜,以示感谢。
台下诸位青年,瞬间燃起斗志,想想前几日亲人的离去,再想想自家家园的破坏,哪一个不是义愤填膺,愤慨莫名呢?
张慎只是在远远的看着,看着那一大片的人群,心中只想着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这一方百姓,免受荼毒。
就在赵庄还在整戈待战之时,太行山,中部地区的三狼山寨中,此刻也早已是人声鼎沸,义愤填膺。
“什么,张胡子死了?谁干的,谁这么有能耐?”
“听说是被一个小将一枪挑死的啊?”“不会吧,那张胡子虽然脑子不够灵光,单论武艺,咱们这个寨子里除了三位当家的外,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啊。”“所以我说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照我看,今个儿回来的那些人都有问题。”
就在大堂里的众人叽叽喳喳的时候,在里堂此刻则是无比的沉静。
此刻,三狼寨,里堂,这是一间并不是非常宽阔的地方,甚至有些寒酸,里面只是胡乱的摆放了几具木案和几块草席,在最上首的位置,此刻端坐着一人,只见那人头戴一方黑色头巾,五官轮廓鲜明,虽然是端坐着,却也不难发现他是那么的壮硕魁梧,此刻那人眼光微闭,手指时不时的敲击的木案,眼神则是时刻盯着堂下所站之人。
在下方的左手边,则是一名清秀的男子,头戴一块青色的方巾,脸庞清秀,闭着双眼仰着头,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也没说,好像睡着一样,俊秀的脸庞上没有一点点的胡须,好似一个俊俏的白面书生,此刻正在梦中和那周公诉说一切。
在右手边则是另外一副光景,一位头发披散的少年,此刻斜坐在草席之上,眼神也不看周围,只是低着头,抚摸着手中的匕首,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却有一丝丝的杀气在蔓延,好像一个不留神,那把匕首就会飞出,直插心窝。
坐首位的便是赵羽,外号越天狼,左手边的叫做赵飞,外号越山狼,那个杀气腾腾的少年,则是赵翔,外号越涧狼,三人便是这三狼寨的头头。
再看那堂下站着人,身材瘦小,鬼鬼祟祟的眼神在左右摇晃,却一直低着头仿佛地上有着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让他无法抬头一样。
“所以张胡子真的死了?”赵羽问道。
“是,大王,千真万确,是属下亲自收的尸首,不会有假。”那男人猛然跪下说道。
“并州张辽?此是何人?”赵羽依旧冷冷的问道。
“这,属下实在不知。那一日只见那人猛然冲入阵中,张首领想必是一时不查,才被贼人所得。”瘦小的男人,依旧低着头慢慢的说着,像一只瘦弱的狸猫,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若不仔细去观察,好像连呼吸之间的起伏都没有。
“大哥,还在这问什么啊,咱们现在就出兵吧,给我五百人,我现在就去那赵庄,把那村子给灭了,那张胡子死也就死了,但是这面子咱不能丢,我现在就走。”那散发杀气的老三赵翔猛然间就准备起身出发,将匕首猛地插到木案之上,发出一阵晃动。
“站住!”上位的赵羽,猛然一声呼喝,到时让赵三突然愣住,张着眼睛看着大哥,不知所措。
看到老三不在有所动作了,赵羽总算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台下的人。
“听说,和你回来的人都准备推举你做那张胡子的位置?”
“这都是手下兄弟们的抬爱,在下不敢,这一回也只是前来诉说原因的,所有的一切还需要大王您来决定,属下不敢越界。”那男人虽然身体在抖动的说这话,可是声音却是平稳甚至铿锵有力的。
这一切,都让身旁的赵飞默默的记在心里,可他却也依旧无动于衷,继续做瞌睡状,不发一言。
“你,叫什么名字!”随意,及其随意的问题。
“属下于毒!本是河。。”“好,可以了,念你此次能够将人马带回,也算一件功劳,你就暂代张胡子的位置,下去吧”,又一次的随意的话语再次从堂上传了下来。
“诺,属下告退!”说完,那男人便站起身,露出一脸感激的表情向后退去。
庭院深深,春光无限,在这美好的景色之下,在那大树之下,站着一人,瘦瘦小小,略显猥琐,此刻的他满脸狰狞,紧紧的咬着牙齿,仿佛在用喉咙在单独发声“该死的三狼,居然如此轻视与我,总有一天。。”当说到这,他那狰狞的面目逐渐变得平稳,进而和颜悦色,再进一步变得张狂大笑,转变之快仿佛只在一瞬间。
悠悠太行,本是一片艳阳高照,此刻在那大笑之中,隐隐有一丝压抑慢慢扑来,无尽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