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朝阳再一次洒向了大地,本是鸟语花香的田园,此刻在没有一个人还会顾及那布谷鸟一刻不停的报晓,也顾不上那晶莹剔透的晨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禀大人,敌人于阵前叫骂,似乎要进行阵前斗将。”一名步卒半跪在堂前,拱手向着上方的年轻人汇报着。
“知道了,且下去,我等随后就来。”那少年清脆的声音中伴随着不可置疑的命令,让那步卒不免有些许的紧张,拱手一拜,扭头便去。
“居然还有人叫阵,这伙贼人是疯了吗?大哥,前番曹将军一箭射杀了敌人,这一次就让我去吧,我一定斩了那厮,以壮军威。”张辽迫不及待的说到。
“文远何必着急,想那区区贼人又何必劳文远出手,前番曹将军立功,再者张将军和成将军闯营,皆是大功劳,不如这一次就让我去吧,在下手中这炳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待在一旁的郝萌不甘示弱的说到。
眼瞅着,张辽就要继续理论下去,站在上方的张慎连忙出言打断“二位将军莫急,这斩将破敌的机会有的是,何必如此心急呢?只是这贼人难不成真的疯了,前番数次损兵折将,今有主动前来叫阵,着实奇怪的很呐。”
“想必这其中定有阴谋,只是时下未可知也。”一旁的张汛也是眉头紧锁的说着。
“既然如此,且不管他,诸位随我上城,且看看这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说完,张慎快步走出大堂,一众人马也是紧随其后。
来至城墙处,众人依次上城,来到一处箭楼,向着城下张望,只见到城外有一员战将,此刻正在马背上,满脸络腮胡,身形魁梧,手拿一把砍刀,时不时的用手指着城墙,大声的呼喊着,并且还会伴随着底下一众喽喽的符合之声。
“真是欺人太甚,大人,派我去吧,我去斩了那厮。”“还是我去吧,大人。”众位将军都在争先恐后的说着,仿佛说慢一点点就没有了机会一样。
再看张慎,一言不发,站在箭楼上,向着城外依旧在张望,时不时的嘴里还在数着数。
“曹性,那城外的贼人可是有一百来人?”
曹性听后,连忙走到城墙边,也是看了一眼,随后说道“禀大人,约一百二十人左右。”
“嗯,此间必有阴谋。”
“贤弟何以知之?”
“哦,兄长且看,这城下不过一百来人,可那贼将居然毫无惧色,其次,纵是之前我等奋力拼杀,想必此刻敌军应尚有千人,今指派这些人马前来挑衅,实在不对劲,我猜,此刻敌军大营之内想必并无多少人马,前番敌军前来叫阵只是,尚有五百余人,今不过百十人,其中必有诡计。”
“那当下该当如何?”
“哼,既然来了,那又怎么能够放他回去?不管敌军是何计划,我等只需以逸待劳即可。郝萌将军何在?”
“末将在!”郝萌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从后方闪身而出,拱手答到。
“今派你前去应战,可敢否?”
“有何不敢,末将定斩敌将于阵前。”
“嗯,很好!速去速回。”
“诺”
说完,郝萌便大步流星一般走下城楼,来至城下,大喊一声“来人,牵我马来。”随后便纵马挺刀,向着城外奔去。
“自从兄长设计出马鞍以后,这诸位将军可都开始带着长兵器出战了,我军战力早已今非昔比了。”张辽在城上望着纵马提刀的郝萌,说道。
“文远,你需记得,两军交锋,兵器装备固然重要,但首当其冲的当是为将者的勇略和冷静,否则所有的装备都是送给敌人的物资而已,记得一句话,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张慎眼睛望着张辽,慢慢的说道,心中却想着,张辽啊,你可就是这一将啊,以后还得好好的调教一番。
“是,兄长,我记下了。”
再看阵外,郝萌骑着一匹红色大马,来到阵前,身穿红色铠甲,头戴坠有红色盔缨的兜鍪,手拿一把大刀,好不威风。
“来将可留姓名,本将手下不过无名之鬼。”那汉子十分嚣张的喊到。
“呵,好嚣张的黑鬼,竟敢如此,也罢,你且听好,某便是救火营统领郝萌是也,尔乃何人,也可报来,某的功劳簿上也可给你留个姓名。”
“哼,好大的口气,你也听好,某乃是三狼寨于毒于首领麾下副将,胡图,到了阎王殿前可要报对了我的姓名,快来受死。”说罢,那黑汉便崔动马匹向着郝萌奔来。
郝萌见状,连忙摆开架势,催动坐下坐骑向着奔去,二人两马交错,但见那黑汉手中看到自高空之上顺势砍下,直扑郝萌面门,好像要一刀把他劈为两半,郝萌也不心急,顺势横过长刀格挡,只听得“当啷”一声,两马就此分开。随后二人又一次拨转马头,再次冲锋而来。
二人在那阵前来来回回相斗三四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只打的有来有回,兵器碰撞和战马嘶鸣,这让一众喽喽看的是睁大了双眼,无比惊讶。谁能想到胡副将居然也会遇到对手,这红将军不简单啊。
“居然还有人可以和郝将军斗了这般许久,看来这敌将实力不俗啊。”站在一旁,时刻观察战局的张辽沉思的说到。
“哎,兄长,要不我下去?我去助郝将军一臂之力?”
张慎没有答话,而是依旧沉思,这倒让一旁的张辽感到了无趣,也只好继续观摩起了战场。
“文远,适才那敌将说自己是何人麾下副将?”张慎突然询问道。
张辽看的正起劲,正在一直喊着“砍他腰子,砍他腰子啊”,突然听到这一句话,连忙扭头看向张慎,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是什么于,于图?”
“是于毒!”一旁的张汛连忙说道。
“于毒!”张慎略感惊讶的说到“你们确定?”
“大人,在下可以确定,那黑汉自己说自己是三狼寨于毒首领麾下副将胡图。”一旁的曹性连忙答到。
“真想不到他居然在这里啊!”
“嗯?兄长,谁在这?区区一个于毒,很厉害吗,你怎么如此惊讶?”
“非也,此人并非武艺超群,听说此人喜怒不形于色,善施诡计,不可小觑。”
“嗯?兄长怎知此人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辽的一阵询问,顿时让张慎无法回答,连忙用道听途说四个字应付,生在这个时代,那每一个人名可都是在史书上留下的,如果不是什么大人物干了什么大事又怎么能够在青史上留下姓名?这对于后世的张慎而言,那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当然感到惊讶了。
阵外依旧战马嘶鸣,此刻二人以斗了不下五十回合,依旧难以分的高下,奈何战马已然疲惫,便各自走到各自阵前。
“红毛鬼,可敢来日再战?”
“哼,怕你做甚,你这黑鬼,来日定斩汝头!”
说罢,二将便各回营寨。
“禀大人,末将无能,未能战将于阵前,特来请罪。”刚上城楼,郝萌便跪倒在张慎面前,伏地请罪。
张慎连忙上前,拉起郝萌,说道“将军切莫这么说,今日一战,当见得将军勇略,敌将也非庸碌之辈,何必如此,来日再战便可。郝将军且去休息,莫要自责。”
“谢大人!”
“今日于这阵前观战,可见敌军之中也是有些许有能耐的人,万望诸位谨记,不可掉以轻心。”
“诺!”众人拱手回答。
“郝将军,今日虽未斩将,但也功劳甚大,只不过,我这还有一件功劳,不知将军可愿取否?”
郝萌一听,顿时虎躯一震,连忙答到“蒙将军不弃,有何不敢?”
“嗯,很好,有劳郝将军今夜子时率领救火营数人,前往敌军大营探查军情,另外,将救火营众人中,选择机灵之人,散布于城外,我要知道敌人究竟在搞什么花样,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这就前去安排!”
说完,郝萌也顾不得劳累,连忙走下城就去安排。
于毒啊于毒,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你,前有褚燕,今有于毒,看来我和这黑山贼当真有渊源啊。
张慎还在城上思考,众人只是立在一旁,谁也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又在想着什么计谋,纷纷不敢上前打扰,生怕惊扰到他,可又怎知,此刻的他只是一直在回忆着脑海中的历史记忆,正在分析着往后的道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