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不到他的,只能让他来找我们。”
“切记,走小路。”
越往北天越冷了。秋风瑟瑟,吹得道路两旁的树叶飒飒的往下落。
幸而这几日没有下雨,路上倒也干爽,没有什么泥泞。
胡里不知从何处弄了辆马车来,虽说破旧了点,但好在空间大,能容纳的下三个人,独留袁骐一人在前头赶着马。
“能行吗?”
唐清婉清丽的眼眸中满是担忧,一双细眉微微蹙起,手也下意识的攥住了胡里的衣领。
胡里没有会话,只是拍了拍唐清婉冰凉的手背以表安慰。
忽然,伴随着一声风鸣,一支利箭穿过门帘直直朝唐清婉袭来。
“莫慌!”
胡里一把拽过唐清婉,堪堪躲过了攻击,而马儿却因受惊剧烈的挣扎起来。顷刻间,整个马车被带着快要掀翻了过去。
只见袁骐一跃而起,双脚稳稳踏在马车前沿,将快要倾倒的马车稳了下来。接着,胡里抽出大刀,一个箭步冲出了帘子,刀锋直指为首的黑衣人。
“其他都杀。”
得了指令,袁骐挥舞着砍刀守在车前,招招致命。
那为首的果真与其他喽啰不同,使的武器竟是上好的玄铁锻造而成,招式也更加的果断阴狠。二人你来我往,竟也没让胡里占到什么优势。
这样下去不行。
唐清婉护着昏迷不醒的张福,悄悄掀开了一角门帘,只露出只眼睛观察着外头的情状。
“啊!”
一只断手飞到了马车门口,惊得少女失声大叫起来。
“不要出来!”
胡里被惊叫声吸引,随即朝着马车的方向大喊着。也就是这失神的一瞬,胡里便被对方钻了空子。
“小心!”
袁骐大吼一声,胡里下意识俯身,堪堪躲过了那人的致命一击。
“你到底是何人?”
见伤不到面前的女子分毫,那为首的杀手心下也愈发的没底。这一片不论是朝中高手还是江湖隐士他们都早都做了周密的调查,可完全没有查到过有什么女子的武功竟深厚至此,就连他都讨不到好处。
“你姑奶奶!”
胡里也丝毫不惯着他,抄起大刀便再次发起新一轮攻势。
这人招式阴险无比,且进攻靠的基本上是攻速和灵活度,稍有不慎就会被暗伤。不过越是这样的招数越是会有致命的缺点。
胡里故意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放慢了进攻的速度。果然,那人见着胡里如此狼狈,手中的动作也愈发的放肆。
就是现在!
胡里一把将刀朝那人面门扔去,对方完全没想到胡里会在此时做出让兵器离手的行为,惊愕之余连忙侧身躲过刀刃的袭击。
而就是这一瞬,胡里纵身一跃,一脚借助对方的弯道腾空而起,另一脚则直接踹在了他的鼻梁上。顿时,那人头向后仰着直直的倒了下去。
胡里旋即抽出插入泥土里的大刀,在对方还未来得及爬起来的时候直接向他脖颈处挥去!
“如何?”
刀刃停在了距离脖子不过一指距离的地方。
果然,连攻速的人受不了一点重创,一脚就能踢翻。
而此时其他的喽啰也被袁骐一一解决掉了,徒留一地的尸首。
胡里一把将面前男人的面罩摘下,露出了一张满是刀疤的脸。
“汉人?是给金县令做事还是给胡人做事啊?”
那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见状,胡里直接拿着他的刀给他的胳膊上来了一刀。
“解药交出来,不然你两个时辰内必定毒发身亡。”
“我没有解药!”
那人愤恨的瞪着胡里。见状,胡里给袁骐使了个眼神,后者当即会意,将这人全身上下搜了个底朝天。
“胡老板,我连底裤都搜了,好像真没有。”
袁骐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见胡里眉毛一挑,手里的刀一抬,直指那人的喉咙。
“别给老子装什么视死如归英勇就义,你跟那群跟班可不一样,你是他们的头儿,你可不是什么死士,惜命得很。”
“带我去找解药,我留你一命。”
一个时辰后,两个黑影出现在了金水县县令府邸的侧门外。
“目标人物已死,我们二人回来复命。”
门口值守的侍卫仔细检查了令牌后将二人放入了院内。
院内的小厮将两人引到了院子最深处。
这越往里走装潢便愈发的奢华,假山流水,名贵的花草,镶金的房檐,无不昭示着房子主人生活的奢靡,而院子的最深处则是一幢金碧辉煌的小屋。
“不错嘛,上次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提拔你果然没错啊。”
金华春将小厮打发了出去,顺便嘱咐了手下清空院子周围的侍卫,随即一手捏着一只琉璃盏一边打开了书柜后方的通道。
在走进密室最深处后,金华春还确保了没有被人偷听的可能才继续开口。
“东西呢?”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黑衣人便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双手捧着向上位坐着的男人走去。
金华春懒洋洋的用那油腻的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盒内却空空如也。
“啊!”
等他意识到情况不对时,胡里已经一到砍在了他的手臂上。
“解药。”
被弯刀指着,金华春连忙举起双手,嘴里一直哭爹喊娘的求饶,全然看不出往日的威风。
“我再说一遍,解药。”
“我给!我给!”
金华春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胡里刚想接过,这厮却忽地打开瓶盖就往自己嘴里倒。
“找死!”
胡里一耳光甩到了金华春的脸上,打得他脸上的肥肉直颤,嘴里还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
敬酒不吃吃罚酒!胡里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只听见一声惨叫传来,随后一颗药丸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那满脸刀疤的杀手见状直接朝地上的药丸扑了过去,却被胡里一脚揣的老远。
“这瓶子里还有一颗解药,本想着救你的,看来是不需要了。”
胡里嫌弃的捡起地上沾满唾液和血液的药丸,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金华春,她拿起男人腰间的金丝手帕擦了擦那丸子,接着丢回了药瓶里。随后抽出了金华春的刀,一步步走到男人面前。
“我错了我错了……啊!”
胡里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我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做完这一切,她将弯刀放回了杀手身边,并将金华春的刀放在了他自己的手心里。
两个时辰毒发身亡,嗯,就这密室,两个时辰之后还不知道尸体能不能被发现呢。
胡里顺着通道出了密室,随后翻墙偷偷溜了出去。
天亮的越来越晚了。
“这里是……”
服下解药后,张福终于醒了过来。
“客栈,我们还在金水县。”
袁骐递了杯水过去。
“等你好些我们就出发,我有熟悉的商队,我们跟着他们一道去京城。”
胡里推门而入,一边说着一边丢给几人一袋热乎的馒头。
“我张福身体好得很!睡一觉就没事了的!”
“那我们即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