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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的瞬间刚刚好(1)

    傍晚的阳光,迎着窗户玻璃的角度钻进来,洒在了靠窗边江勉的床边,又移到了他的眼睛上。

    温柔的阳光使江勉揉了揉眼睛,避开挂着留置针的左手,用右手手肘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起来,靠在床上。

    “阿宁,帮我把水拿来。”江勉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好嘞,哥。”

    温柔的阳光继续打在江勉的脸上,继而又打在了陆宁的脸上。

    他们就这样,一个坐在床边,一个靠在床上,互相对望着。满眼皆是——慢慢余生,幸而有你,多亏有你。

    ......

    夜晚的灯光总是那么惹人怜爱,让每个身处在其中的人们流连忘返。望向远处,车水马龙,汽车的鸣笛声、人群的喧嚣声——以及陆宁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的声音。

    若是你不细细端详他,只觉得那是一张极俊美的面容,高挺的眉骨下,藏着一双似小鹿般明媚的眼睛,继而让人忍不住想要看清整张面容,于是再仔细瞧近一看,高挺的鼻梁下,桃红色的嘴唇组成了一张远看极为俊美,有点秀气的面庞,近看却是俊美外表下,夹杂了些许少年气。

    只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只是对他匆匆一瞥,许是太累,又许是灯光昏暗,又许是陆宁向来只是用耳朵活到了现在,故而面庞上缺少了打理,所以不突出。

    陆宁凭借着多次摆摊卖唱的经验找了他左手边的话筒,熟练的打开手机,打开音响的蓝牙,打开歌曲“接下来的歌叫做《心动》,谢谢大家。”

    “在孤独的街角,在孤独的人海,在孤独的世界。

    我与你相遇。

    从此我生中,多了些期许——”

    在唱歌的过程中,陆宁一边听着伴奏,一边听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停下来和好友讨论,有人拿起手机扫描他身边的二维码,有人鼓掌,有人离去。

    “在陌生的日子,在无聊的生活,在角落的我——”

    就这样陆宁连续唱了一首又一首歌曲,期间有人为他驻足,也又有人离去。直到陆宁觉得自己的嗓子到了极限,于是他将眼睛用力睁大,接着夜晚的亮光,看着拉满亮度的二手手机上的时间。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后,陆宁便开始便往前探手收拾自己谋生的家当。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小杂种,他妈的还给老子跑是吧!”这声音略带沙哑,像是四十左右中年男性的声音。

    陆宁刚把东西收拾好要离去,一人忽然将他撞到在地,“不好意思啊哥们。”这人说话声音很局促。

    不等陆宁反应过来,这人一把将陆宁扶起来,背上他的包,拉着陆宁就是一顿狂跑。

    不知他们跑了多久,当然一部分也是江勉够贼,终于甩掉了他们。

    二人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江勉从书包的侧边拿起陆宁的水杯喝了起来。

    “你......”江勉的目光与陆宁的目光相视,他赶忙将目光移开,不料发现陆宁对着和他相反的方向说话。

    江勉试探性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陆宁可以感觉的到,但是很模糊“哥儿们?哥儿们?”

    江勉心里暗自嘀咕道“这......这孩子......看不见?!江勉呀,你个......哎,好好的有病,把人家孩子拉着干啥,我服了你。”

    “你......你叫什么名字,哥哥。”陆宁接着模糊的画面找到了江勉的方位,双手互相捏着自己的衣角。

    “江勉。”

    “哥哥——”未等他把话说完,江勉又到“小兄弟,今儿是哥不好,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说我没有家,你信吗?”

    江勉站起来伸了伸腰,半笑到“啥呀!况且,你......被一个陌生人拉着走,不怕?”

    陆宁站摸着墙角站起来,借着亮光向江勉走去“哥哥。我叫你哥哥吧。我没有家,要有早回去了。”

    江勉凑近仔细看了看陆宁,陆宁感受到了脸上袭来的呼吸,江勉在心里道“这小弟弟还挺好看的嘛,小鼻子小眼睛的。”不自觉地江勉很自然得做了个刮蹭鼻背的动作。

    陆宁依旧在原地不动,江勉看着陆宁这出样子,想着等天亮了再说。

    晚上,微风吹拂,许是茫茫人海中的一瞥,陆宁和江勉二人相互靠着度过了属于彼此的第一个夜晚,自此两条平行线开始有了相交。

    次日,他们醒来后,陆宁对江勉说“哥哥,我饿了。”

    “呃——这这这,主要之前一个人生活惯了,突然有个小毛孩要照顾——”江勉在心里暗自想着。

    不等他开口,陆宁接过话到“哥哥,我昨晚唱歌赚了点钱,你在我手机上找找看,密码是六个零。”

    “这——”江勉看了看手机上的余额,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尴尬地笑了笑,顺势一手背起陆宁的包,一手搭住陆宁的脖子“呃——谢谢,兄第啊!等哥以后有钱,请你吃顿好的。”

    江勉带着陆宁来到了他最喜欢的麻辣烫馆子“老板,来个15元的麻辣烫,中辣,在这儿吃。”

    “好——”

    江勉喝了口水后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陆宁,支支吾吾地道“乃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陆宁!”

    “这么干脆?就不怕我骗你?”

    “不会!”陆宁略微加重了语气。

    “好,小伙子还挺有个性。”江勉嘴角略微笑了笑,不经意间又仔细看了看陆宁。

    “陆宁,快吃吧!”江勉将碗筷递到陆宁手边,顺便往他碗里夹了些菜,“谢谢,哥哥。”

    吃饭后,江勉便将陆宁带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陆宁,你先随便坐,我给你倒杯水。”话罢,江勉将陆宁扶到了椅子上,开始收拾出租屋的卫生。

    这个出租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却是江勉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庇护所。肉眼可见,四周的墙壁呈现灰暗色,二间窗户,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客厅,顺着墙上斑驳的划痕望去,就只剩下卫生间了。

    江勉便打扫卫生,便对着陆宁说“陆宁,你之前说你没有家?这——不会是和家长闹别扭了吧!”

    “没有!”陆宁回答得很坚决,又继续说到“我听阿妈说,当时是在垃圾箱旁边捡到的我,这些年来阿妈把我照顾的很好,只是前几个月阿妈突发旧疾,家里没有钱,我又眼盲看不见,还是街坊邻居帮助安排好阿妈后事的。”

    江勉到“那——你继续住在房子好了。”

    “傻哥哥,不吃饭吗?”

    仅这一句话,江勉便一阵惭愧涌上心间。

    “后来,为了活着,我便开始试着出去寻找工作,可是找了好久都不要我,等我回来后,家里搬进了新住户,我试图闹过,却也无济于事。后来,在不断的寻找工作,不断的碰壁后,在一个晚上有个年轻的姐姐将她的麦克风、音响、手机等工具给了我,简单教了教后便离开了。”

    听到这里,江勉不自觉看向陆宁,又问出了同样的话“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不会的!因为我走投无路了。”

    就是这么一番话,直击江勉心里最痛的地方。曾几何时,在料理好爷爷的后事后,不甘心的江勉硬是到处在工地搬砖、在餐馆干服务员等等,硬是给自己租了个房子。

    “行!陆宁,算我心好,也算我孤独,你如果不怕得话就和我住在一起吧!我给你饭吃,咱互相有个照应。”

    陆宁借着眼前模糊的画面,摸索着来到了江勉跟前,拽了拽他的衣服“好,哥哥。”

    自此,命运的齿轮又进一步转动了,许是意外,许是偶然,许是俗套的情节,可万分之一的缘分遇见了。

    ......

    阳光甚好,春风和煦。

    “小懒虫,快点起来洗漱吃饭了。”江勉捏了捏陆宁的脸,见状不起,又使劲摇了摇他。

    陆宁发出了不想起床的声音。

    此时,江勉见陆宁这样子到“我数三声啊,三、二、一——”

    陆宁听见这句话,明明眼睛还未睁开,身体却很诚实,在床上翻来翻去了几下,大喊一声“起!”

    陆宁起来洗漱好后。

    江勉说“陆宁,你先吃饭啊,我要去上班了。”

    “哦。”

    陆宁自己摸索着找到餐桌,吃着江勉给他做的饭菜。

    细细算来,陆宁到江勉家已经一月有余了,这一个月来江勉几乎每天这样早上把陆宁叫起来吃饭,白天到处找工作,晚上给陆宁带些吃的回来。因为他们之间的积蓄不够,所以江勉会在早餐的时候给陆宁多做些吃的,好让他中午饿的时候热一下。

    吃完饭后,陆宁拿起了自己唱歌的装备,想着在江勉家已经待了一个月了,想出去自己挣点钱。

    于是,他上午练习唱歌,下午自己摸索着给江勉做了儿时阿妈给他做的粥后,边摸索着出去了。

    夜晚,江勉数着离家不远处的电线杆,因为数到第十个时就到家了。

    一路上他嘴里哼着轻松的歌曲,手上提着给陆宁买的炸鸡,因为他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份相对而言稳定的工作“这孩子之前就想吃肉了,这回哥也是给他买上了。”

    江勉看着手上的炸鸡,又想了想陆宁,心里泛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自从安排好爷爷的后事后,江勉几乎都是一个人生活,虽然他也不知道改如何照顾好他人,但是这个心里有牵挂的感觉真好。

    “咱家的小帅哥呢?看哥给你买了啥。”

    江勉推开门一看,发现陆宁不在,于是赶忙在家里环顾了一圈,出去。

    “陆宁——陆宁——”江勉边跑边喊着,手里还提着给他买的炸鸡。虽然说他们仅相处月余,就当作亲人也是不现实的,但是江勉似乎已经习惯了有陆宁的存在。

    江勉就这样继续寻找着,在商业街、小吃街、服装店、游戏厅等等,找了3个多小时还是找不到。江勉急得眼泪从眼角流出,声音变得稍微有些颤抖,心里又矛盾“我找不着?”江勉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找!是老子把这孩子带到身边的!不能这么坏良心。”

    江勉继续寻找陆宁,“这孩子眼睛看不见,这月余又是每天都待在家里能去哪儿?”

    江勉边在心里嘀咕着,无意中又走到了当初他拉起陆宁跑着得那座桥。

    “听听我的心声,那是我对你的爱恋。

    爱恋化作夜晚的星空,滑进你心里。

    心门撞击,缘分生跟。”

    “这谁呀?还怪好听的。”江勉顺着歌声的方向走去,发现陆宁正在唱歌。

    他没有打断他,而是站在陆宁面前,静静看着他,唱完一首又一首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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