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视角:
我仍旧记得那一天,改变他命运的一天。
外面的暴风雨很大,夹杂着绿叶,我慵懒的趴在书桌上,斜睨着窗外的风景。
几根墨水笔搭在手指,我轻轻叹着气。
“所以这里的x就代表了题目给的条......”一声清脆的下课铃打断了老师的话语,“嗯,所以由此可得x=3,都明白了吧,下课。”老师捡了捡讲台的书,大步流星的出了教室。
刚走出教室,教室便热闹了起来。
“刚才的题你懂了吗?”
“我都没听,别问我。”
“要不要晚点去打篮球,打的话我先占场?”
“算了吧,地上有水滑了就完了。”
"......"
我叫莫哀,普普通通的大一生,同时是一个推理小说女爱好者,闲暇下来自己也写写。除此之外,还喜欢吃,睡。对化妆,打扮这类一般女生喜欢的不太感兴趣,大多时候都不大修边幅,好在姐天生丽质。不看书时,就喜欢玩玩海龟汤,剧本杀这类游戏,不过跟大众所知的大神大佬,思想觉悟上还有所差距。
我对周遭同学的议论声毫无兴趣,只想抓紧去图书馆抓本书看,我这人不知怎地,从小就有些怪,专挑悬疑,恐怖,推理类的书看,许是因为书中的世界充满刺激与挑战,而且能让脑子转起来,感觉很爽。
忽地,趴着的我感觉右手被人戳了戳。
我转过头,说:“怎么了?”
许沐怡看起来有些畏缩的看着我:“哀姐,要不要去食堂吃今天?”
我直了直身子,摸了摸她头:“吃,姐带你吃。”
这娃子眼尾浅浅下垂,要是不睁大眼睛说话,像一副刚哭过的样子。她闻言,开心的眯起来了眼:“OK!你等我收拾一下!”
“嗯 。”
我静静的看着她,她算是我高中的“老婆”......开玩笑,是闺蜜,从小就玩在一起,除了初中没在一起上,到现在大学基本都玩在一块儿。除了她其他同学都处的一般,主要也是因为懒的处太多人际关系,嫌麻烦。而且据说,我长相偏中性,眼角轻佻,鼻梁端正,所以也一般不招桃花。
不过本宫还是觉得我挺好看的,妥妥冰山美人嘛。
许沐怡捞起包,说:“好了姐,走吧。”
"嗯,好。"我正要起身,忽然一道橙色的光出现在我视线,发出“乒乓”声,弹了几下,缓缓滚到里侧的空调处。
“咦?哪来的乒乓球?”许沐怡怔怔的望着那里。
我也四周望了望,竟然猛地看到后门处一道身影缩回去,我心里顿时掀起一阵波澜!这年头还有人玩尾随吗?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许沐怡抢先道:“哀姐,走吗?”
我看了眼后门处,心里一沉,道:“沐怡,你先走吧,我突然想多学会儿。”
许沐怡表情微妙,笑了笑:“哀姐还会主动学习啊,难得。”
我白了她一眼,假装愠怒:“呵,天才也要学习好吧,还笑我,看打。”她笑着接下我的粉拳。跟她嬉闹了一会儿,把她赶走了。
望着许沐怡身影在门口消失,我心里不知为何有些落寞的感觉,我试图甩掉不快,转头寻向后门外的那道身影,方才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那里,确认他是否离开,没想到那人居然像没事人似的,靠在教室外的栏杆外看起大雨来了,他以为演电视剧吧。甚至让人以为那不善的举动是我看错了。
可惜,我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我想也没想,大步走过去,停在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背,说:“诶!”
可没想到,被吓一跳的反而是我,他寒毛飞起,像见了鬼似的转过头,怒狠狠的,不,又或是惊诧的盯着我,那份眼孔中我看到的是难以估量的不可置信。
但更令我吃惊的是,他眼框湿红,血丝也很多,饶是我也被吓得退了两步。
这跟我预想的有很大偏差,让我不由得改变看法。
“呃,呃兄弟,你没事吧?”我撩了撩耳后的棕发。
这个男人却默不作声的盯着我,不作回答。
我显得有些无地自容,有些尴尬的气氛。
这种氛围停顿了有十几秒,我耐不住那威慑的打量,主动再挑起话题:“我看你刚才在后门不太对劲,想着来问一下。”
男人闻言,理解似的点了点头,嘴里不知说了什么。
我用鞋子点了点地,“所以,你没事吧?”
我冷静下来,端详起他,目测一米八三,白T桖、深咖色休闲裤,他留着寸头,脸部线条很清晰,颧骨略高,因而轮廓显得硬朗,五官又有几分英气。
挺帅啊。
我下意识用正眼望向他,试图给自己增几分底气。
然后他忽地笑了,说:“你好。”
我说:“嗯,你好。”
他问:“能借一个地方说话吗?这里不太方便。”
我答:“随便。
他侧了侧头,随后自顾自往楼梯处走,我也静静的跟着他,鬼使神差,我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想要弄清楚,他究竟葫芦里放的什么药。
我发现他走路走到一半,会回头看一眼,仿佛是为了确认我还在,这种性格放在这么一个长相阳刚的男人上很罕见。我却不曾想,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放在我人生履历上也是奇事一件了。
他走楼梯的肩膀也不太平稳,似乎身体总是在左侧发力,后侧起伏大。
没过一会儿,我们便走到了二楼,他停下脚步,拐向左边的教室后门里。我静步抬头看了眼:“201。”
进到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四周敞风。
“随便坐。”
又不是你家,我撇了撇嘴,还是挑了张顺眼的坐了下来。
他则是坐在了桌子上,似乎要显得比我高。
“请问......”
“你认识我吗?”
他打断了我的询问,问出莫名其妙的一句。我打量了他两眼,摇了摇头:“我的印象里,没有。”
“这样啊。”他双手交错,缓缓道。
他的表情显得非常凝重,额头上沾着汗珠。我也不想干涉他的思考,纵然心里疑问万千,我仍然选择耐心的等他反应。
同时,也是为了整理思绪。
可过了一两分钟,他却还是没有开口,面前的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我选择打破沉默,微笑道:“想听听我说说么?”
他怔怔的看着我,没等他回答,我缓缓说道:“呃,其实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许有点冒昧,但我能看得出,你有很重的心理负担,你在担忧什么?”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深不见底。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继续回忆着小说里的对话,说道:“你的左腿受到过创伤,对吗?”
他瞳孔地震,惊讶的点了点头。
我点了点头,进一步说明我的推理:“而且,你还是个海外军人,对么?”
他挑了挑眉,眼中思绪流转,却点了点头。
我得到了他的肯定后,心理上舒了口气,说:“因为,你左右手虎口处都有很新的茧,又留的寸头,站的时候脚还分来60度,很标准的军人样。”
他开口:“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海外军人?”
我像是被老师提问的学生,一本正经答道:“因为......你长的有点像外国人。”
他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也微微一笑。
“那你不也是?你的发色......”男人回应我了。
“哎,那您儿可错了,我这头发天生的。”我用指尖捻了捻棕色的发尾。
他吃惊道:“真的假的?”
“还骗你呢?”我笑着说。
他挠了挠头,眼中许是恢复了几分神采,说:“我叫白开。”
“莫哀。”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有种惴惴不安的预感,明知他也许十分危险,却依然留在这里。脑中不觉想起不久前书中的一句话:“人往往做不符合自己风格的事时会吃大亏。”
此时,夕阳当前,火烧云蔓延天际,一道绵延的粉色扑满天际。
一副青春正好,令人感慨的光景。
“莫哀,你能听我说说吗?”白开的声音略显沙哑,眼睛望着窗外。
“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