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与此同时,侦探社。

    “阿嚏!”中岛敦今天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虎的直觉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泉镜花几乎瞬移到中岛敦身侧,递出手帕,依旧面无表情,但眼底暗藏担忧。

    中岛敦吸了吸鼻子,心中乍起暖意,略过心底呜呜直响的警报,暖洋洋道:“谢谢镜花,可能是昨晚贪凉没盖被子,喝点热水就好,没有问题啦。”

    说着他想起来什么,眼神疑惑地扫了圈少了某人的办公室,尤其是那张空荡荡的,少了一滩扭曲人影的沙发:“昨晚太宰先生去哪了?一夜没见他回宿舍。”

    国木田看着桌子上明显比之前都要高的文件,突然反应过来,“太宰这个混蛋今天又没有准时打卡。”

    “你们都不知道吗?”与谢野晶子走了进来,手中端了杯楼下漩涡咖啡店的榛果咖啡,“太宰治这个家伙昨晚直接住在了雇主家里。”

    众人:???

    雇主?

    几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

    与谢野晶子给出提示,“某个身为Mafia干部的雇主哦”说完,轻啜一口奶香浓郁的咖啡,慢悠悠坐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中岛敦:?

    泉镜花:……

    国木田:!!!!!

    “什么?!”国木田脑子仿佛被雷劈了,风中凌乱,又想起昨日在社长办公室,Mafia干部提出的过夜邀请,以及太宰治慌乱到像吃了毒蘑菇的模样,但精神恍惚的国木田明显忽略了橘发干部后一句的摸鱼质问。

    半响才幽幽回过神,“这、这是、复、复婚?”颤颤巍巍说出这个和太宰治完全不搭的词后,心中又被雷得不轻。

    复婚?不不不,太宰和中原中也也没结过婚,不能用这个词形容!

    国木田眼前浮现那个结合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特点的小孩,脑海中一秒钟闪过无数个念头。

    没有结婚,但是他们孩子都有了啊,这叫什么?未婚先孕?谁孕的!?哦哦,是另一个世界的俩人。

    被过夜这个消息砸到神志不清的国木田才想起来中原星野来自异世界这则消息。

    长舒一口气,但没放松几秒,随即又想到异世界他俩能有孩子,那这个世界呢?

    他们都过夜了!同居了!是不是也快有孩子了!

    最先回过神的泉镜花淡淡问道:“国木田前辈怎么了?”

    中岛敦由于早就察觉到太宰前辈和中也干部的关系不像表面那么差劲,也渐渐从翻涌的思绪中缓过神。

    看到国木田前辈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整个人都快要扭曲成呐喊状,中岛敦弱弱回答:“可能是国木田先生太高兴了吧……”

    “咳咳咳!”

    与谢野晶子闻言差点笑到呛住,把喝到一半的咖啡放到办公桌上,防止一不小心,被笑到颤抖的手撒到衣服上,捂着肚子笑够了又拱火道:“国木田君这么高兴的话,等小号星野出生了,你要去帮太宰带孩子吗?”

    轰隆——

    又是一道雷劈得国木田外焦里嫩。

    即使心中犹如狂风过境,国木田也颤抖但坚定道:“绝、绝对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帮……太宰……带孩子……”

    艰难语毕,神情恍惚中,国木田想起,昨天猛地看到的是四五岁的星野,心中没有这是太宰孩子的真实感,但此时,脑海中浮现出小小的,软乎乎的婴儿……

    医院里,橘色头发,婴儿薄薄的,温热的眼皮终于张开,露出一双鸢色的眼眸……

    何等恐怖的景象啊!

    *

    “阿嚏!阿嚏!”

    喷嚏会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太宰治敏锐反应过来是谁在念叨自己,十分遗憾没能亲眼目睹国木田惊恐的表情。

    听到太宰治打喷嚏地声音,中也微微皱眉,为他昨晚被太宰治三言两语扰乱思路,没有狠狠地把对方按进浴缸的行为感到懊悔。

    玻璃墙后的咖啡厅也拦上了防护网,一行三人从商场大门绕了过来。

    中也走在前头,随意找了个话题,“你们侦探社楼下是不是也有个咖啡厅?”

    太宰治拒绝了在怀中不老实,想要下来自己走的星野,注视着中也背后一晃一晃的发梢。

    小矮子今天穿着随意,没有披着他那件黑色风衣,短款外套刚及腰线,里面的灰色马甲微微收腰,显得腰细腿长。

    随意扎了个低马尾,橘色发丝在黑色外套的映衬下极具冲击力,太阳光一照,刺得眼睛疼,太宰治嫌弃地想着,不经意间数了数发梢扫到了第几截脊骨。

    头发有点长了啊,今天忙完了可以带小矮子去剪个头发,或许可以换个发型?脑海中浮现出中也长发及腰的模样。

    等了一阵子也不见回答,中也疑惑地扭头。

    两指宽黑色的皮质choker服帖地束缚着修长的脖颈,随着扭动,银色金属扣出现在视线中。

    太宰治回过神,揉了揉低头太久僵硬的后颈,状做随意地答道:“嗯嗯,是有间咖啡厅。”

    敏锐察觉到中也眼神越来越危险,太宰治难得也觉得他地回答十分欠揍,于是补充了几句:“是一家叫漩涡的咖啡厅,老板还挺有意思的,味道也很不错。”

    看见中也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太宰治拍了拍发晕的脑壳,一低头对上了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目睹了一切星野:……

    熟悉太宰治性格,知道太宰治在恍惚些什么,在很可能被恼羞成怒的太宰治迁怒之前,星野及时开口,“放心,我都懂,我一定不会告诉中也的。”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哦?你懂什么了?不告诉中也什么?”

    星野组织了一下语言,觉得从前不知道在哪听到过的一段话十分适合,于是略微改编了一下,“我都懂的。”

    “搭档就是搭档啊,搭档是不可以变成情侣的,变成情侣后,就不能一边光明正大地叫他小蛞蝓,一边暗搓搓把手搭上他的肩,变成情侣后,就不能贴近那张甜美端庄的娃娃脸,对他说我最喜欢这样的你,就不能借口没座位,把他挤到椅子角落,感受……”

    太宰治:!

    尬到出奇的话配合着星野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太宰治惊到心跳加速,差点把星野丢出去,反应过来后当即捂住星野的嘴,又心偷摸地看向中也的背影。

    中也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脚步频率都没有变化。

    还好没听见。

    他长舒一口气,抱着星野的胳膊几乎脱力。

    “唔!唔!”

    星野扒拉着太宰治几乎盖住他半张脸的手。

    太宰治低头,哼哼几声,笑得咬牙切齿,但声音小声小声再小声,“呦,知道的不少啊,年龄不大,不该知道的,倒是知道挺多。”

    突然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星野浑身一震,心虚地放下小手,鸢色的眼睛眨巴眨巴。

    星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尽管心中抓狂到冒烟,但考虑到中也还在前面,如果让小矮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定会狠狠嘲笑他,然后再来一句“你好恶心啊”,十五岁时被狠狠拒绝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

    “你好恶心啊。”

    “好恶心。”

    “恶心。”

    “哗啦——”年少悸动的心碎成了粉末。

    太宰治恶狠狠威胁星野,“不许告诉中也,更不许让中也听到刚才你刚才的胡言乱语。”

    星野:……

    害怕,点头。

    太宰治狞笑:“否则的话……明天横滨河里就会打捞出两具尸体哦。”

    星野:!!!

    疯狂点头。

    威胁过星野,太宰治满意地长舒一口气,在中也没有意识到他喜欢自己之前,他绝对不会让中也发现自己喜欢他这个事实!

    等到中也先告白,他要先狠狠拒绝,等到小矮子哭唧唧的时候,再佯装不经意嘟囔两句“如果有女仆装小矮子告白,或许、可能、也许才会有人接受吧。”

    “你们到底在磨叽什么?”中也莫名音量有点大,耳根有一丝可疑的红。

    沙哑的声音把太宰治拉回神,“星野非要拉着我听他讲笑话。”在中也狐疑地眼神中,他拍了拍星野的头,“乖啦,我就说一点都不好笑,下次别再讲冷笑话了,一不小心会两尸两命的。”

    然后施施然跟上。

    商场中人流密集,但太宰治和中也却毫不刻意地和周围的人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维持着一个融入人群,却难以听到他们交谈的距离。

    太宰治慢悠悠地说:“中也,我们实在太孤陋寡闻了,世界上居然还有半个的人。”

    星野:……

    “撕拉——”是伪装被撕开声音。

    不谙世事的书抓紧自己漏洞百出的伪装。

    中也不动声色环视四周,寻找着可以的人,“或许……像是当年的兰堂那样?”

    异能特异点?

    两人快速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底和自己相同的答案。

    太宰治低头去看星野,玩味一笑,继续报复地撕扯星野破绽百出的谎:“真是人不可貌相,星野小小年纪就也有孩子了。”接着扭头去看中也,“中也——你要当爷爷了。”

    中也:……

    中也恶寒,“闭嘴吧,要是你也是。”

    星野:……

    星野决定放弃森鸥外给他的伪装到底的方案,自暴自弃道:“你才不是我爸爸,我当时才诞生,搞不清人类对父亲的定义,最多、最多算我养父!而且我才没有小孩,那是、是……”

    突然灵机一动,“是侄子和侄女!”

    每个世界的书彼此息息相关,主线书创造的孩子,按照人类伦理的算法,当然算他侄子侄女。

    “唉。”中也默默叹气,虽然早就明白星野真话假话参半,但是这伪装掉的也太快了,还是被他自己一点一点扯掉的。

    异世界的“人”怎么会在这个世界有侄子侄女呢?

    同一条走廊对面。

    头发半边白半边紫的青年牵着红发小女孩,另一只手中紧握着一枚五百日元的硬币。

    “真的要用这个吗?”青年惴惴不安,“一旦爆炸会不会牵扯到空中赌场。”

    雅各布无所谓道:“我才不管呢,这是费奥尔多交给我买牛奶的钱,西格玛不许贪污掉。”

    西格玛犹豫半响,最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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