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

    南初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那怪物发现,此刻因为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想要逃跑也是有心无力,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和那怪物对视着。

    墓室中灯火摇曳间将着着红衣的南初完全映照在大蛇的眼中,它朝玉棺的方向回望一眼,最后定格在直挺挺躺在血水中的乌头小蛇,眼神变得更是愤怒。

    下一刻就张开巨口朝南初的方向奔去。

    南初被逼在墙角只得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

    心里预期的疼痛并未如约而至,她只得睁开眼睛探查情况,就见到自己被一团耀眼的光芒包围,而那大蛇原本无坚不摧的鳞甲竟被强光照射的破开一个大洞,顿时血肉模糊。

    身后的另外一只白蛇见到此状只得扭动身躯往玉棺的方向退去很快消失不见。

    那光对大蛇是致命打击,但对南初来说则是拥有疗愈的力量般,刹那间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再次流动起来,原先不受控制的躯体也渐渐灵活起来。

    等光芒渐弱重新变成最先见到的夜明珠大小时,南初的身体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状态,只可惜丹田之处依旧空空如也。

    见识到这幽珠的奇妙之处,南初重新审视了那幽珠一番,小心翼翼将其装进口袋中这才顺着甬道的火光准备往墓室外走去。

    “姑娘别走……救我……”抬起脚的一刻,衣角一紧竟被人拉住。

    南初回眸低头这才看到血泊之中一个男子正一脸希冀地望着自己。

    那人她识得,正是飞身上玉棺之上探查情况的男子,也是此次带领众人盗墓的首领。

    南初本不想理她,但转念又想到,今日若不是这些人阴差阳错打开棺盖,自己说不定就要被闷死在里面了。

    虽说体力刚刚恢复,但她内力却没有一点,所以在把那重伤男子扛出自己墓地后,南初就累得几近要瘫坐在地。

    当久违月光和那漫天星辰时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竟呆愣在当场久久不能动弹,夜风轻抚脸庞,她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树叶花草的清香,这一切竟是那么新鲜又那么热烈,毫无征兆地灌入她刚刚苏醒地身躯。

    渐渐的她的记忆也跟着苏醒,睁眼闭眼间像是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晚上,她下意识地抚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处,那里什么都没有,仿佛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但身后庄严肃穆的陵寝又好像在提醒她这一切并不是梦。

    她的双手渐渐握紧,定定地望着远处湮没在黑暗之中的皇城心头渐渐苦涩起来。

    “在下沈溪石……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若姑娘不弃,……望告知芳名,来日……我定携恩报答!”男子咬紧嘴唇吃力地说道。

    夏南初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带个伤员,随即收回思绪。肃声道:“既如此那你立誓此生不要再踏入大舆王朝疆土半步。”

    “什么?!!”男子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回应,惊愕地望着眼前拥有仙容的女子。

    说来也奇怪,自从墓室里对玉棺中女子惊鸿一瞥后,沈溪石心绪就再也没有平静下来。

    这个传说中荣获帝王极致宠爱的女子,却最终逃不开红颜薄命……

    虽然坊间也有传言,说这皇后曾经恃宠而骄,最终让帝王因爱生恨落得个不得善终的悲惨下场。

    但作为萧衍的对手,他知道以萧衍的为人,是不会轻易付出真心。更不会是在爱与恨之间,选择原谅的大度之人。

    甚至为了给自己一个念想,竟然将大舆的皇室秘宝东海龙珠给一个死于自己剑下的女人。

    正思索时他又忍不住抬头迎上那道美的惊心动魄的眸子。

    “你是大周人吧?”

    墓室中时搀扶对方行动时,注意到其耳后隐秘处的刺青,就确定对方是大周绝密刺客组织,隶属于皇室管辖。此刻的南初不想费功夫与他周旋,就直截了当提了出来。

    沈溪石苦涩一笑,随即望着南初道:“我的命是姑娘救的,若想要取走也随你!”他说着竟轻闭双眼,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

    这沈溪石虽说受了重伤,但话语之间三分真,七分假,心思深沉难以琢磨。

    若是留他在自己身边,南初不敢想象接下来的路对方是否会使绊子。

    “只要你好好遵守今日的诺言,我自是不会杀你。”南初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虽说现在自己内力全无,但体力功夫还是在的。

    见他们所处的山峰前方是悬崖,对面的山很是清秀。

    “姑娘我不知您此话何意?还请言明……”见救命恩人头也不回朝悬崖边走去,沈溪石心里忍不住紧张忙说道。

    谁知那女子竟像一阵风般径直跃到了对面山峰之上,迅速消散在黑夜之中。

    沈溪石没想到对方就这样走了,心里忍不住难掩失落,直直盯着漆黑的夜幕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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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七月,京城多阴雨,天刚擦黑,瓢泼大雨就下了起来,打在青石板上溅起四射的水花,刚要恢复平静之时,又跳起来淹没了来往行人的鞋履。

    夏南初着着一身布衫,执着一柄纸油伞,来到一家马行前停下来。

    雨天掌柜的正准备打烊,见到有客人上门,慌忙将其请进屋子,招呼其坐下。

    “掌柜的我想租马车到蜀地。”

    话音刚落那掌柜的瞬间就不淡定了,眼睛瞪得极大。

    见老板这个反应,南初问道:“有问题吗?”

    “姑娘,眼下大舆和周国正在交战,越是往南路上越乱,官兵,盗匪横行,流民也多,您一个姑娘家确定要去吗?”

    “自然确定。”她边说边将够数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见对方是个爽快买家,掌柜的眼睛瞬间放光,随即笑着道:“好咧,您先坐这喝口茶,等雨停了我带您去后面挑马。”

    “有劳掌柜的。”南初点了点头,正准备坐下饮茶。屋外就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喊声打破店内和祥的气氛。

    紧接着那女子就三步并做两步跨进马行,见掌柜的在店里,一把上前扯住了掌柜胳膊。

    “周大哥不好了,我家男人又发病啦!求您看在邻居的份上帮我叫些人,把他扛到孟郎中那里……”女人边说边哭着道。

    那周掌柜见女人这么说脸色也跟着发愁起来,唉声叹气道:

    “王娘子不是我不帮你啊,上次那孟郎中不是说了,他治不了你家男人的病,我就算找人给他扛过去,那不还是没用吗?”周掌柜的边说边摇头。

    王娘子见他这么说又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孟郎中说,我家男人要是再发病就必死无疑了……这可怎么办呢?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女人边擦眼泪,边又转而道:“周大哥,您就行行好,带他去吧,就算没有机会,也让孟郎中再试一试……”

    见那女人欲要下跪,周掌柜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无奈朝后厅喊道:“长生,长生赶快骑马去接孟郎中来王娘子家。快!”

    后面跟着应了声男子的声音,随后就听到鞋履踩地的声音。

    见有人去请孟郎中,王娘子忙朝周掌柜又磕了头,转而就跑进雨里。

    雨一直下着。

    约莫一个时辰后,夏南初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骑马飞奔而来,身后坐着个背着药箱的男子,马蹄飞奔而过,带起一阵雨风。

    抬眸间,南初正好和那男子迎面而过,这一刻,南初有些怔愣。

    那人的脸庞竟然和记忆中的净尘重合在一起。

    此行她要去蜀地就是为了寻找净尘的师门,将那本他羽化前的《六祖坛经》教给他的师父。

    却不想在这一刻竟然遇到一个和他极其神似的人。

    尽管这一刻她确定那人并不是超脱尘世的净尘,但她还是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王娘子的家离马行很近,是个酒坊。

    南初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当地的乡亲,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浑身战栗口吐涎沫,嘴里不停地嘟囔叫唤。全身上下被众人用绳子捆绑起来,眼皮上翻几近要晕死过去。

    一旁的郎中或许是刚招呼众人将其捆绑,已经急的满头大汗正在擦着汗水。

    “王娘子,你家男人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接下来你还是想办法料理后事吧。”郎中神色沉重,眉毛几乎蹙到一起。

    女子听到这话后再次痛苦流涕。

    “他这是癫痫。”夏南初平静地说道,打破了屋子里沉闷的气氛。

    众人随即将视线聚焦在南初的身上,包括那位极度神似净尘的长生。

    “姑娘识得此症?”孟郎中见南初这么说随即问道。

    “幼时跟随家父学了些皮毛,若娘子应允我愿意一试。”

    “可病人如今都抽动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下针啊?……”孟郎中疑惑道。

    “借先生医针一试……”南初没有回答她,只是沉声吩咐道。

    见她面不改色的样子,孟郎中二话不说将医箱打开,随即递给她一排银针。

    “还请诸位帮忙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南初走上前对周围帮忙的人吩咐道。

    “解开……这我们好不容易才绑上的,若是解开等会他又要发疯怎么办?”

    “诸位不必惊慌,听我的就是了!”

    见南初态度坚决而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不顾那男子反抗激烈将绳子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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