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二姑叫我过去她那里玩两天。”

    男人姿态随意地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头也不抬地应道：“你想去就去。”

    我含着筷子小声嘟囔：“我比较想去大姑家。”

    此时，父亲突然抬眼看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少和她来往。”

    他一向只管我安全和原则的问题，很少主动过问我的交际和动向。

    所以，我不能理解。

    “啊？可是我感觉二姑说话很难听，动不动就什么傻逼、死丫头的，我感觉很刺耳，大姑就不会这样.....”

    男人舀了一勺汤，一饮而尽后，眼神跟看傻逼一样看着我：“你出去别说是我女儿。”

    “啊？”

    “你二姑没情商，你大姑心机深，亏我还把你放在两个姑姑家两三年，你竟然这都没看出来，洞察力太差了。”

    “......”

    “大姑很开明啊，对我也很好啊，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父亲三两下把碗筷清洗完放进橱柜，语气讥讽：“她那栋房子还欠我十几万没给，你觉得呢？”

    我临死挣扎：“这二者没关系吧.....你，你在阴谋论！”

    “本来她老公跟着我工作，工资是可以拿一部份来抵债的，结果人家老在我面前对你小恩小惠的，整得我只能照发工资给他，结果呢，几年了，都没见他们主动还的意思。”

    说着，还不解气地踢了一脚旁边的那一箱保健品：“这个五千多，还是你后妈看在她一直推销的份上给面子买的，把垃圾往家里卖的能是什么好货。”

    我愣了愣，没有说话，心存质疑。

    直到....

    大学毕业后，大姑找上我。

    我正在消毒双手，笑着问她：“怎么有空过来。”

    大姑的笑容里莫名带了一丝拘谨：“你在医院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还行，干着自己喜欢干的事倒也没有很累。”

    “这样啊，有没有兴趣做个副业？”

    副业？我擦手的动作一顿，眼底的笑意瞬间消散。

    她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自顾自地开始推销：“是啊，姑姑不是在卖一款保健品吗，你在医院认识的患者比较多，你可以推一推，姑姑按进货价给你，你也能多少赚点。”

    果不其然...

    “不了，我不想被医院开除。”

    “干嘛不？姑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回报我的吗？真的是小时候白疼你了。”

    她像是无法接受我的拒绝，话里话外都在问罪我的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