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女孩的身上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刘晓清通过玻璃往里面看自己的女儿,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站在一旁的白沐川也是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手却紧紧搂着自己妻子的肩膀,安抚着。自己的眼眶也是红红的,谁都不忍心看着自己孩子受这种苦。
刘晓清抹了抹自己的眼泪,靠在自己丈夫的怀里,小声啜泣。又看了一会,白沐川带着刘晓清回家,刘晓清麻木地坐在沙发上,白沐川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做饭。
做完饭就打包到保温盒里,给上官诀一家子送去。毕竟人家一家子帮了不少忙,给人家做顿饭也没啥。
坐在病房里陪上官鹤的李春兰也没拒绝,毕竟是邻里之间的也没那么多客气的。
上官鹤刚做完康复训练,正坐在病床上休息,见到白沐川来送饭,立马询问道:“妹妹没事吧,我过几天就去看看妹妹。”上官鹤笑着说,心情很不错。
白沐川只能应付着上官鹤的话,也不好扫了人家的兴。
“嫂子,阿鹤今天训练一切顺利吧。”
“顺利呢,现在都能自己慢慢走了。”李春兰接过保温盒,笑着说。
“阿鹤,你先吃饭,我跟你白叔叔有话要说。”拉着白沐川到病房外面,询问白星贝的情况。
“星贝现在什么状况啊?这病能治好吗?”
“能,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马上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但是……这孩子后期的急性咽喉炎可能会变成慢性,然后导致永远失语……”
“请专家啊,这里没有就去大城市治啊!”
“嫂子,真不是不去大城市治疗,现在已经造成声带损伤了,就算治也是治不好了。”
“是不是因为钱的事?你让诀给你拿就是,要不然我看着也心疼,这么好一女孩。”
“不是钱的事情,现在哪里都治不好,我们前几天已经往北京问了,现在就是在镇上保守治疗,先把咽喉炎治好,剩下的我们也不奢望了,能活下来就好。”
李春兰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先回病房。
白沐川心里也特别煎熬,这种事情,谁都是不愿意发生的,可就是发生了,而且发生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总感觉不给自己女儿治就……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白沐川跑到重症病房,通过玻璃去看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心里仿佛打了结一般,再也解不开了。
白沐川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时不时回头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仿佛天空都塌了一般,怪自己没本事,不能给女儿最好的治疗,怪自己当初没有带着女儿去游会,怪自己……
白沐川从下午坐到了晚上,碰见同样来看白星贝的上官诀,上官诀已经知道情况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在白沐川旁边坐了一会,然后劝白沐川回家了。
上官诀自己则是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白星贝看了好久,随后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往上官鹤的病房去。
上官鹤此时已经睡着了,李春兰坐在病床边看着自己的儿子,发觉有人进来,才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丈夫,拉着丈夫往走廊走,将门关上。
跟自己的丈夫说白星贝的事情,上官诀表示自己知道情况,刚刚也去看过白星贝了,身上插满管子,心疼得不行,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上官鹤说白星贝的事情,只说是妹妹没事,不让上官鹤担心,可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的啊。
李春兰靠着自己丈夫的肩膀,什么也没说,沉默了好一会。
过了半个月,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上官鹤因为恢复得不错,就被允许自己去溜达溜达,不料这一溜达就看见白沐川夫妇在另一个病房里,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去看,正好看见了身上插满管子的白星贝,上官鹤没忍住,冲进病房,看着床上的白星贝质问白沐川夫妇:“妹妹到底怎么了?怎么插满这么多管子?”
白沐川夫妇眼看隐瞒不下去,就说了实情,此时白星贝被吵醒,看着旁边站着的上官鹤,她的手缓慢地抬起来,想要去握住上官鹤的手,上官鹤见状握住了白星贝的手,没有再理会白沐川夫妇。
白沐川夫妇见状也退了出去,给他们两个孩子足够的空间。
过了一会,上官鹤拄着拐杖出来了,眼眶红红好像哭了一般,看了一眼白沐川夫妇俩,没有其他言语,白沐川让刘晓清送上官鹤回他的病房,刘晓清应了一声,送上官鹤回病房。
一路上,上官鹤都没有说话,赌气地自顾自往前走。
回到病房,李春兰见是刘晓清把自己儿子送回来了,有些疑惑,还没等李春兰开口,上官鹤就说道:“我都知道了,不用瞒了。”
刘晓清尴尬地站在门口,一句话也没敢说。李春兰让刘晓清先走,自己则是问儿子知道什么了。
上官鹤没好气地说道:“妹妹生了重病,你们都瞒着我,是不是?”上官鹤这个孩子向来很有主见,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因此也没有让上官诀夫妇太过管教。
此话一出,李春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忙安慰道:“这不是因为怕打扰到妹妹休息嘛,这才没告诉你,是妈妈错了好不好?”
上官鹤更生气了:“妈!”气得说不出话,干脆把拐杖摔了。又感觉自己做得不对,又把拐杖放在一边,坐在床上生闷气。
上官诀也回医院了,看着这一幕一脸蒙,随后问妻子,才知道他已经知道白星,贝的事情了。
上官诀安慰道:“那也不能摔东西啊,别气了,是爸爸妈妈错了,以后允许你天天去看星贝妹妹好不好?”
上官鹤听到这句话才熄灭了怒火,撇撇嘴:“说话算话啊!”
上官诀跟李春兰异口同声道:“肯定算话。”
李春兰:“已经问过了,可以去看望了,但你也要好好做康复训练啊。”
上官鹤眉眼带了一丝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