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贝!”欧阳靖宇指着白星贝的画说道,恨不得把白星贝丢出去。白星贝一脸无辜地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看着欧阳靖宇。
“你是不是皮痒了?怎么又偷用我的贝碧欧?”(贝碧欧一款高昂的油画颜料)
“这幅画要是画毁了,小心我打你屁股!”拿起画笔就敲打白星贝的肩膀。
“嘿嘿!”白星贝嘿嘿一笑。欧阳靖宇没办法,也拿白星贝无可奈何,谁让白星贝这孩子确实有天赋,而且天赋极高呢?不仅有天赋还很努力。这不,白星贝跟着欧阳靖宇学了不到两年,年仅十四岁的白星贝准备在欧阳靖宇的帮助下,准备去江月市最大的艺术馆办画展呢!
白星贝画的这幅画是一场婚礼,里面有一对佳人,欧阳靖宇不用看就知道是白星贝跟上官鹤。白星贝穿着洁白的婚纱,牵着上官鹤的手。上官鹤穿着黑色西装,西装后面白星贝还画了印花,是一对猫咪,就是白星贝笔记本上的那一对。画中的人物,手牵着手,向婚礼中央走去。中央还画着两家父母,父母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场面和谐而美好。
一个小时之后,欧阳靖宇走进来,发现画已经被放在阳台上,等待晒干了。白星贝正在整理颜料。她的身上都是颜料,甚至头发丝里也夹杂着颜料。欧阳靖宇无奈,帮白星贝一起收拾。
“等干了,我帮你裱起来吧。”
白星贝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表示她自己裱。欧阳靖宇见状也没说什么。整理完之后,带着白星贝去洗手。
突然,白星贝发现手腕上的表不走了,有些着急。欧阳靖宇发现了,让白星贝把表取了下来。随后交给助理,让助理去找到钟表师傅去修。
白星贝放下心来,去另一个房间开始写作业。欧阳靖宇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关上门,去帮白星贝把要展览的画裱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星贝把作业写完,停下笔,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还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白星贝没有拿伞,正思索着怎么回去,门开了。
上官鹤站在门外,一双桃花眼里面充满笑意地看着白星贝。
白星贝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激动地打着手语:“今天怎么来接我了?你不是在学校准备数学竞赛吗?”
上官鹤开口说:“提前结束了,看到下雨了,所以想着来接你。”说罢,上官鹤走到白星贝旁边,拿起白星贝的作业开始检查。
白星贝的字迹娟秀,看起来很让人赏心悦目。检查过后,上官鹤给白星贝讲解了几道数学跟物理题。并不是白星贝做错了,而是白星贝的做法太过繁琐,他给白星贝提供更加简洁明了的做题思路。白星贝认真听着。时不时为上官鹤鼓掌,表示赞同上官鹤的解题思路。
“窗外雨停了,你俩先回去吧?或者等等助理开车送你们俩回去?”欧阳靖宇在外面喊着。
上官鹤抬头看向窗外,雨确实停了。碰巧,上官鹤也为白星贝讲解完了最后一题。上官鹤让白星贝开始收拾东西。
“哎,我们现在就走,不用送了。”上官鹤回答着。
上官鹤不经意扫过白星贝的手腕,发现腕表不见了。白星贝注意到上官鹤的视线,用手语解释着:“腕表突然不走了,老师让助理拿去修了。”
上官鹤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牵着白星贝的手离开房间,欧阳靖宇有些担心,打算跟着他们俩。上官鹤没拒绝。
路上。
白星贝牵着上官鹤的手,走在人行道上。欧阳靖宇跟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
下过雨的人行道上积满了小水坑。白星贝松开上官鹤的手,就往小水坑上踩。上官鹤见状也不客气的踩着水坑,反击。欧阳靖宇则是躲得远远的,看着他们俩踩,恐怕会误伤到自己。
欧阳靖宇看着他们俩踩,没忍住,拿起手机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幕。
两个人踩够了,上官鹤发现白星贝的额头上有了些汗珠,上官鹤伸手,将白星贝贴在额头上的刘海往耳后别。
“咔嚓”欧阳靖宇也拿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上官鹤伸手将白星贝的书包扯下来,白星贝没有拒绝,任由上官鹤拿。上官鹤将书包单肩背起。另一只手牵起白星贝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灯光倒映在水坑上,他们的背影也倒映在水坑上。手牵着手往家的方向走。
正在记录这一幕的欧阳靖宇突然大喊:“星贝!”
欧阳靖宇向斑马线跑去。
一辆车失了控,直接向他们二人冲去。白星贝还愣在原地。上官鹤看见向他们冲去车,眼疾手快地将白星贝推离了冲撞区。那辆车直接将上官鹤撞飞了十几米远。车子停了下来。欧阳靖宇先报了警,又拨打了120。随后立即向上官鹤的方向跑去。
上官鹤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白星贝冲到上官鹤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上官鹤。双腿一软,跪在了上官鹤的旁边。眼泪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她颤颤巍巍地向倒在地上的上官鹤伸手。随后猛地握住上官鹤的手,紧紧地握住,白色的裙子染上了红色。她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滴在血泊上,血泊上泛起一阵阵涟漪。
一直握着,直到救护车跟警车来了,她都不愿意松开手。警察将肇事司机扣了下来,欧阳靖宇跟着警察去做笔录,白星贝则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两家父母已经等着了。白星贝跟着上官鹤下了救护车。一下救护车,上官鹤就被推进抢救室。上官诀夫妇也在抢救室外等着,白星贝走到抢救室外,因为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李春兰见状立马扶住白星贝,白星贝趴进李春兰的怀里哭。上官诀一言不发地看着抢救室的灯。白星贝夫妇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刘晓清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白沐川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上官鹤平安无事。
欧阳靖宇也赶到了医院,心里很自责。欧阳靖宇的助理不一会带着修好的腕表来到医院,随后递给白星贝。白星贝接过腕表死死地护在怀里,这时候,白星贝已经哭不出来了,眼睛泛着猩红,嗓子已经哑了。
抢救室的灯灭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问谁是家属。
上官诀立马走到医生面前,医生摇了摇头表示尽力了,让家属准备后事。李春兰跟白星贝听到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晕了过去。
上官诀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欧阳靖宇来这时候,后面跟着几个警察,上官诀直接拽着欧阳靖宇的衣领子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欧阳靖宇实话实说,跟在后面的警察也拿出监控视频给上官诀看。
警察也说:“肇事司机已经抓住了,他涉嫌酒后驾驶,正在派出所里面关着。”上官诀猛松开欧阳靖宇的衣领。去看警察手里的监控视频,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他仔仔细细地看,多么希望视频里的男孩不是上官鹤,而是另一个人。
结果已定,谁也改不了。警察只是劝上官诀节哀。欧阳靖宇也很悲伤,可是自己也改变不了结局。白星贝不行,李春兰不行,上官诀也不行,都改变不了。
欧阳靖宇是被助理扶着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的。白星贝跟李春兰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晕厥了,现在已经在病房里躺着。刘晓清在病房里看着白星贝跟李春兰。白沐川跟上官诀去办后面的手续。
第二天,白沐川帮白星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下午,白星贝跟李春兰前后不差十分钟的时间,醒了。她们俩都不能接受上官鹤去世的消息。可回到家,发现家里人都披上了白麻,又不能不接受。
白星贝守在上官鹤的灵柩旁,好几次哭晕过去。上官诀看见白星贝哭晕了,就伸手把白星贝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在床上。上官诀夫妇也是认下了白星贝,一直把白星贝当作女儿一样。
三天过后,上官鹤下葬。他们请了最好的道士看风水,只希望上官鹤能在黄泉路上好走一点。参加葬礼的人很少,只有一些好友参加,欧阳靖宇也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