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的喜悦映照在人们脸上,船上的鱼儿看起来很是肥美。
趁着大家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村长偷偷远离了人群,独自上了山。
他来到早已破旧,荒废的道观,道观依山而建,落叶铺满了道观,唯有众多而又破旧的香火坛在诉说着道观曾经的辉煌。
“出来吧。”
“哟,今天倒是有空了,居然舍得来找我。”破旧的房屋里面飘出来一个美人,停在村长面前。
“经过这次的祭祀,你感觉怎么样?”村长看向那个女鬼,询问道。
女鬼感受了一下,觉得好了很多,但是距离她重塑肉身还是差了一些火候,还需要众人的香火,以及少量活人的精气。
“我会帮你获得众人的香火,至于精气,还有几个年轻人没有祭祀过,我会安排的。”
女鬼随意地趴在破旧的神像上,看向村长:“行,作为回报,明天我会给你丹药。”
村长左手抱右手,郑重其事地向女鬼做了个拱手礼,看到这一幕的女鬼笑了:“顾云啊顾云,你真把我当神仙了?”
顾云垂眸不语,这么多年了,他在众人心中依旧是清廉的,为村民着想的好村长。“也是,只有自己当真了,戏才能演得好。”
风吹过,顾云走了,女鬼也躲藏起来了。
夏知里吐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这鱼腥味她是真的忍受不了,顾云回来挑选了一些看起来不错的鱼,选了夏知里和一个很强壮的男人,还有一个老婆婆一起带着鱼去集市卖。
三人沿着蜿蜒而又古老的沿海小道去往集市,沿海小道由无数的石头组成,穿过山林,在此之前夏知里并没有来过海边,她一直以为海边全是沙滩,没有树木,没有一点绿色,走在蜿蜒的小道上,享受着树木的芬香。
“还记得我小时候,这里的树木都没有这么茂盛,那时候狂风肆虐,也是在我生小佳的时候才开始在这里多种树的。”
老婆婆背着鱼筐,佝偻着身子,对着身边的两位晚辈说着陈年往事,眼里是对往事的留念,强壮的男人很显然已经听了无数遍,表情烦躁,步履加快,还不时回头催促夏知里她们走快点。
男人走得非常快,没过多久,夏知里就看不见对方的背影,因为在追前面的人,她没有注意老婆婆在哪里,等回过神,就发现老婆婆也不见了;独留她在原地。
“婆婆!大叔!你们在哪?”
夏知里大声的呼唤着,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回复她。
起雾了,看不清前方的路,也看不清来时的路,夏知里放下肩膀上的鱼筐,警惕的看向周围,周围很安静。
雨滴落在脸上,划过脸庞。
雾,消散了,天空暗了,还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身处在一个急转弯的上山的公路,早已不在蜿蜒小路上,她站在路中央,动弹不得,正在夏知里思索怎么脱身的时候,前方传来了汽车行驶的声音,她看着眼前行驶过来的车辆,驾驶员是她的妈妈。
她的视角也定格在了车辆上。
依稀记得那年她才十岁,妈妈和爸爸吵架了,妈妈开车带着年幼的她回外婆家,后来爸爸打来电话,两人又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我告诉你,在给房子之前我是不可能同意离婚的,我顾湘雅20岁就嫁给了你呀,夏云才,整整十二年,我当家庭主妇陪你吃苦,创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公司起来了,有钱了,你就每天凌晨才回来,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见你衣服领口上有口红印了。”
顾湘雅停顿了一下,强忍着恶心继续说:“我问你那像狗一样喜欢标记的女的是谁,你就要和我吵,要离婚,你不就是嫌弃我老了,想找个年轻的吗,我告诉你,她看上的,不过就是我不要的垃圾,但是在我丢掉之前,你必须有一套房子过户在知里名下,否则,我就像个狗屁膏药一样粘着你们!扰得你们上下不得安宁!”
“你简直不可理喻!”
“夏云才,我就是一个被你逼疯的疯子!”
顾湘雅挂掉电话,脚踩油门加速,在上山拐弯的时候,她身后的一辆车选择了弯道超车。
下雨路滑,再加上顾湘雅本来开得就比较快,刹不住车,由于下意识地避让对方车辆,她撞上了栏杆,一越而下。
夏知里再一次经历妈妈的死亡,可是她无能为力,身体动弹不得。
头破血流的妈妈,昏迷的她,以及逃跑的车辆构成了夏知里记忆深处的痛苦,她曾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让自己痛苦的事,企图让自己变得麻木,不再感受到痛苦,可是她错了,刀子扎深了只会让伤口更深,而不是麻木。
当再次看见自己妈妈死亡,自己却做不了任何事情的时候,夏知里就像溺水一样难受。
她再次回归到路中央,又一次看见妈妈死亡。
一次,两次,三次......
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迫夏知里重新体验痛苦,不知是第几次的时候,她终于可以动了,瘫软在地上,在她跑向妈妈的时候,周围的景象消失了。
她身处在一个黑色空间里面,面前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她缓缓向前。
“好孩子,跟我来好不好,我会消除你一切痛苦,去往极乐世界。”
“村长,夏知里突然晕倒了!”男人背着夏知里回到村子,将她放在床上,叫来了村长。
据他所说,夏知里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结果突然停下不动了,等自己靠近她的时候,她就突然倒下了,怎么叫都不醒。
顾云看着躺在床上的夏知里,叫来的大夫表示夏知里的脉象十分平稳,不像生病的样子,自己也没有办法开药。
“她很有可能冲撞了神灵,收拾收拾给她请神吧。”
“诶,你们听说了吗,夏知里出事了。”周梁允刚从房间里面出来,就大喇叭似的跑去向蓝云飞,周小萌两人说。“说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倒下,脉象平稳,大夫也没法,村长都准备准备请神了。”
蓝云飞停下手中的活,思考了一会,提议提前去屋子,现在倒下的是夏知里,下一个还不知道会是谁。
“我同意,我们必须得提前了,这个村子,阴气重的很,赶紧干完活交差走吧。”周小萌附和道。
几人早早干完活交差,去了蓝云飞说的诡异屋子。
和蓝云飞说的一样,他们只要靠近这个屋子,就有人出来阻拦他们,像npc一样,触发任务,固定刷新。
“再来一次,我去吸引来人的注意,你们赶紧进屋,迅速点,我不确定自己能拖多久。”蓝云飞说,每次来的只有一个人,只要把人吸引走了说不定就能成功。
三人再次尝试靠近房屋,有一道声音响起,是村头的老酒鬼,胡长生。
“你,你们在这干什么,这,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胡酒鬼手上还提着酒坛,脸上红红的,看上去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的。蓝云飞向前揽过胡酒鬼的肩膀,将他带走。
“诶,没什么,你还喝酒吗,我陪你,走吧,今天我们喝个痛快!”蓝云飞眼神示意两人赶紧走。
“好,好,也是好久没人陪我喝酒了,走,走,今天不醉不归!”胡酒鬼举着手中的空酒坛,走路左脚绊右脚的。
眼见蓝云飞将胡酒鬼带走,周小萌和周梁允赶紧破开房门走进去,可是他们却停在门口,没有进去。蓝云飞很快就回来了,看见两人没有进屋,疑惑地走向前问:“你们怎么不进去?”
等蓝云飞看清楚房间内有什么的时候也震惊了。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是夏知里,不,准确来说是和夏知里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走了出来,“我醒来之后过来找个东西,你们来着干什么?”
“我们,也过来找东西。”
“那快找吧,我先走了。”
房间内有好几个没点眼睛的纸人,看起来瘆人的紧,他们赶紧关上门,走了。
夏知里的妈妈看见她,紧紧地抱住她,哭着说什么儿啊,苦啊,真是母子情深。
蓝云飞三人对夏知里还是很有戒备,都躲着她。
在蓝云飞路过夏知里家时,他看见了一个像钥匙扣一样的物件,静静躺在地上,灰头土脸的,他捡起来,仔细看看,没什么特别的,正打算丢掉的时候,听见了一个声音。
“别丢,是我,夏知里。”
蓝云飞左看右看没有看见人,目光定格在钥匙扣上。
“你变成钥匙扣了?”
“不是,是我困在里面了,带我去找周小萌他们。”
蓝云飞带着夏知里找到周小萌他们,周梁允看着平平无奇的钥匙扣,不敢相信一个一米六的人在里面。
夏知里说自己拒绝了一个面具女人,然后就被困在这里面了。
“那我要是把这个玩意砸烂了你能出来吗?”周梁允好奇道。
“不能,这里面就像一个房间,我找到一本书,书上说砸烂了我也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