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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斗不过帝婿

    我是北朝公主,帝婿是南朝归顺将领之孙。

    谁都没想到我会死在了南边的那一套夫为妻纲的规矩里。

    1.

    帝婿谢臻,其祖父谢仲早年为南朝将领,归顺后,父皇封谢仲为异姓王。

    当年父皇一句“此人乃南朝归顺的将领之孙,你下嫁于他。”把我变成笼络南朝人的工具。

    他们这些叛主趋利避害的家伙,打不过我朝,就带着意志薄弱的士兵投靠父皇。但是骨子里依旧是高高在上,打着开化的名义,在朝堂上提出“三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企图用能压死人的规矩来找优越感。

    父皇只在乎集权,他秉持着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最大化的拓展疆域,强盛我朝。让我下嫁南朝归顺臣子之后,向这些臣子彰显北帝愿意听取“开化”意见,就算是身为皇室的公主也需要嫁人,也需要以夫为纲。

    2.

    我本也不太在乎男女之情。

    作为一国公主,我已有无尽的资源,我可以探索我所想,实现我所愿,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变为实物让我更有成就感。

    我生活富足,男女之情与我而言并不是如此重要。

    因此,父皇母后提及让我下嫁谢臻时,我明白这是我享受这么多资源后的义务。

    嫁人而已,又不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

    3.

    婚后稀疏平常,只是比起其他女子,我的权势,让我从俗务中得以脱身。

    谢臻似乎看出我这个公主并不是很在乎他这个丈夫,成婚没多久就与他的侍女茵茵滚到了一起。并在我面前说他俩是两情相悦。

    她们说他似乎想气我,但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可气的。

    他不是我自己选的夫婿,他的婚内不重视婚姻的约束,品行差并不能说明我没有识人的本领。

    就算是我识人有误,重新看清不就好了,这有什么很难办的吗?

    父皇母后只是把我和他当做连接南朝归顺臣子的纽带,大家都没那么重要,当个吉祥物就好了。

    他这个南朝来的吉祥物品行不好,而他们南朝的后人又在乎名声,这不就是自己搞坏自己在乎的东西吗?

    哦,不对,他们似乎对夫为妻纲十分看重,说他们会出轨是因为妻子不好。什么错处好像都能推给女子,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人终归是个体,你做错了事,难道妻子控制了你不成?这不是和他们提出的丈夫为天相矛盾了吗?人能控制天不成?

    他们南朝来的人似乎想不通这些,或者不想想通。

    4.

    原本一切相安无事,我继续过我的日子,谢臻他当他的帝婿。

    但是当洒扫的奴仆听见谢臻屋里传来的阵阵惨叫,层层通报到我这已经为时已晚。

    我赶到现场时,他那侍女茵茵的尸体出现在我面前,府医告诉我她已经没了气息。

    血色泼洒的房间,头皮发麻到我觉得一切甚是荒唐。

    我虽不在乎男女之情,但我知道世人多样,有的人是在乎这些情谊的。

    我以为或许他和茵茵就是因为相互依恋的爱侣。

    但现在看来,谢臻玩弄别人的爱慕草菅人命,属实让我震惊,这太过残酷不仁。

    我以为他与茵茵是两情相悦,他先前也是这么拉着她和我说的。

    而茵茵却惨死在他手上,肚子被剖开,里面塞满了还带着土的青草,一旁双手染血的谢臻是杀人犯。

    我一边命人请了僧人来超度茵茵。听闻南朝的普通人家信这些,这样死后可以不用像生前在人间这么受这么多苦。

    另一边命人向宫里和谢家递话。这仗势欺人的社会,帝婿杀人,天下有多少官敢管,谁愿意趟这个浑水。只能让宫里和谢家来处置。

    “出了什么事情,你怎可如此残忍杀害她。”

    “公主何时如此关心后院之事。”他讥讽道,手上衣服上都染上的红色血迹似乎还没凝固,在缓慢的流动着。

    不知道是发疯后被发现缓慢恢复理智后的下意识反驳,还是他本就如此不在乎人命。

    人都惨死在他手上了,他下意识竟然是和我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话。

    “出人命了啊!”

    他没有回答我并自顾自地离开了。他没有慌张,让我觉得更是恐怖。我暗中命令侍卫看着谢臻,他是个危险分子。

    5.

    僧人超度茵茵时,我在一旁看着。

    这个与我相关又不甚相关的人,这么惨烈的死了。

    我后知后觉,谢臻他对茵茵并不是爱。

    爱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残忍的对她,爱一个人不应该是爱护一个人吗?

    他只是把她当成宣誓自己夫权的活物。

    府医和我说茵茵怀了身孕的时候,我再度吃惊和胆寒。

    我无为而治的公主府,怎么会害了人,出了两条人命。

    6.

    那天,茵茵身体不适吐得厉害,谢臻命府医来看,发现茵茵怀孕了。

    相比起茵茵,谢臻并无欣喜之色,反而转头训诫府医谨言慎行,茵茵只是吃坏了肚子,从未怀孕。

    府医告退后,茵茵高兴的不行,眼中有光,欣喜地说想嫁给谢臻,通房或妾,她都愿意。

    在他们南朝人的思想中,捕风捉影,可以为风流韵事。但是实打实的私生子闹到明面上来,是象征着摆平不了事的污点。

    没有帝婿能够有私生子,而帝婿和公主成婚不到三年。

    谢臻不愿自己染上污点,他第一反应是想落掉这胎,或者把茵茵打发嫁给别的小侍。

    茵茵似乎看出了谢臻的打算。她知道如果这次不争取,后续谢臻可能会躲开她不认她,也没人可以为自己打算了。

    她示弱哀求谢臻,只有嫁给他有名分就好。孩子是无辜的。

    谢臻只觉得更加烦躁。下意识推脱到“指不定是谁的孩子”。

    拉扯之间,茵茵被推倒在地。回顾前段日子的甜蜜和现在地板的冰冷,茵茵的爱情泡泡终于破灭。

    她被刺激到尖叫,她不解为什么甜言蜜语哄自己献身的男人转眼就不认。

    “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避开,为什么不用肠衣。”

    茵茵还是不悔爱过他的吧,她不曾指责他哄骗她欢好,只是指责他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避孕。

    但这些的话语足够让谢臻觉得失去颜面,在他眼中女人怎么可以在这种事情上指责男人。

    大家都是这样的凭什么指责他。

    他也记起自己主子的身份,言语间更加无情。茵茵也开悟般句句反击。

    最终以谢臻恼羞成怒,将茵茵剖膛破肚收尾。

    而我的无为而治,与我的皇室身份间接的压垮了这个女孩。

    7.

    传话给宫里和谢府后,谢家主母登门道歉。

    看呐,这些事,死了人的事,在大家看来只是冲撞公主府的事情。

    道歉,只是给有皇权撑腰的公主道歉。而公主并不是真正的受害者。

    “公主息怒,原是这贱婢勾引臻儿犯错”。

    看呐,都出人命了,谢家却想把谢臻塑造成婴儿被奸人引诱。

    没读过书的侍女引诱他这饱读圣贤之书,仁义礼仪满口的孩子。

    这孩子都弱冠了,那侍女可有十六?

    茵茵的死,谢臻可有愧疚!谢家可有愧疚!

    我身为皇室,就算无为治家,我所代表的皇权终究还是压垮了人。

    我无心听谢家主母说这些。

    她在这个北朝皇权与南朝父权的思想下活了一辈子。

    侍女之死如何比得过惊扰公主,帝婿杀人只是惩戒下人。男人总是会遇到各种引诱。

    她不是代表谢家的态度,她只是被父权推出来的传话筒。

    他们要谢臻活。

    “只一句,谢臻,谢家打算如何处置?”

    谢家主母诚惶诚恐,再次跪在下方。

    “公主仁慈,谢家定会教导臻儿,让其严于律己,臻儿身边的下人也会也加训诫。”

    我不愿再听,她只是被推出来的妇人。

    他们要帝婿活,且摘得干净。

    做的好是谢家主母的本分,做不好就是慈母败儿,要让人觉得与躲在谢府里的其他人没有干系。

    “谢家主母回吧,我需进宫一趟。”

    谢臻仗势欺人,依仗的是高门大户的势,依仗的是男尊女卑的势。

    而我北朝公主,也可以仗势欺他,依仗的是皇权。

    8.

    “荒唐。为侍女伸冤,你怎么会如此荒唐。”

    我似乎忘了,这是皇权,只有身为公主的我受损才能触动皇权为我出头,而小小侍女,死了就死了,翻不出风浪,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微不住道的。他们觉得我为侍女出头,要处置帝婿,这是荒诞的。

    “你可是气恼了谢臻,才说出这种话。”

    他们觉得我是在乎丈夫,吃醋嫉妒,怒气上头说些胡话。

    “此事果真惊扰到了你,回府后让府医开些安神的药,莫花太多心思了。”

    我想大声质问,若是被剖膛破肚的是我,父皇母后会怎么做。

    若死的是你们自己,还要不要伸冤。我们和她有什么不同。我们命贵在哪里。

    一层又一层的垄断权力,让自己掌握做决定的权力,将知识垄断在皇权和高门大户手上,不断向百姓百姓强调只有有权势之人才能做决定。百姓惧怕下只能拥护权势。有什么公正可言,活在现在的人可称之为人吗?

    我敢怒不敢言,因为我现在之所以能面对皇权这么愤怒,是因为我生来就是皇室,我不懂百姓对权势的恐惧。如果真的惹怒掌权者,我要面对的也是“病逝”。我是真的懦弱。

    9.

    回府后,我大病了一场。

    他们说我是被惊扰到才生的病。

    而我自己知道,我是太过懦弱,不甘却无计可施,思绪杂乱,才倒下的。

    无论怎么封锁消息,终究还是传出去了。

    公主府里的帝婿的侍女死了,而且还开膛破肚,血淋淋的。

    世人只会嚼些闲言碎语,好事者打听男女之事,男人当女人间拈风吃醋的笑话,女人当戒训讨得男权下的零星尊严,人贩子恐吓围城里的人。

    好事者东拼西筹出谣言。帝婿当公主面与那侍女玩乐,公主颜面失了颜面,痛下杀手。

    男人间谈笑。家有妒妇,眼界小又狠毒,君子得大度教导。

    主母打压宠妾。你若是不懂尊卑规矩,就别怪我处置了你。

    老鸨打压妓女。你若是去到外面的高门大院,怎么死都不知道,你不怕吗?我是为你好。

    所有谈及此事的人中,似乎没有人会觉得甚至讨论谢臻是杀人犯。

    他们觉得没说是谁下的手,那大概率是公主下的手了。

    10.

    谢臻似乎会错了意。

    他们以为南朝的夫为妻纲,在公主的身上也得到实现了。公主也“开化”了。

    他以为闹出人命,我担心他被恶鬼缠身,才会找僧人超度茵茵。

    他以为我没有为难谢家主母的道歉,是我心中有他,不忍苛责他的母亲。

    他以为我进宫为他求情,宫里才没有下旨意要惩戒他。

    他以为我应当像外面的流言一般,是爱他的,会因为茵茵的存在而吃醋。

    他强迫了我。

    我挣扎,呵斥,呼救,全部被当成了放不下的公主架子,他说他是我的夫,他会教我欢爱。

    等谢臻睡着,我挣脱了他的控制,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下令将谢臻捆绑,侍卫把守,将其困在屋内。

    而我再次入宫。这次我要为自己伸冤。

    11.

    “谢臻真是胡闹。”

    胡闹,在他们看来,谢臻强迫我只是胡闹,或许世人都觉得夫妻之间没有强迫。

    “让御医给你瞧瞧,在宫中休养一段时间,等你气消了再处置谢臻。”

    他们觉得我在和谢臻置气,什么处置,在他们看来不过是闺房之乐罢了。

    我嫁给谢臻三年不到,我似乎也逃不开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了。什么时候束缚都压制到了北朝的上空了。

    我待在宫中休养,并未解除谢臻在公主府的禁锢,每日只给些简单的吃食,不必吃饱,其余时间抄经诵佛。

    他们只当我还在气头上,想要帝婿修身养性。

    我也知道我虽下令,但是谢臻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清修似的生活。

    对于他所作所为,这算得上什么惩罚。但对于帝婿,大部分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休养期间,时不时有人来见我。

    她们有意无意地来劝我,原谅帝婿一回吧,他肯定会改的。

    他们时不时敲打我,帝婿身后代表的是南朝归顺一派,不可意气用事,至少要表面祥和。

    看连北朝的皇权也开始分工了呢。

    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孩,遇到这种事能怎么办呢?

    可能休养身体吗?可能处罚夫婿吗?

    想到这些,我莫名的笑了。

    我笑我自己,有权势的女人值得为这三瓜两枣庆幸吗?

    我笑我自己,我只是权势庇佑下的女人,还称不上有权势的女人。

    我笑我自己,就算我是有权势的人,我可以公正吗?还是我也被这思想荼毒,惧怕又向往权势?

    兜兜转转,脱离不了“权势”二字。

    12.

    日复一日的请脉中,太医说我怀孕了。

    我没什么惊喜而言,我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我回公主府了,谢臻在装模作样的抄着经文,砚台的墨都稠了。

    他装作惊喜地得知我回府,怎么回府没人通传准备吗?

    他装作惊喜地得知我怀孕,怎么你□□我还不避孕,我没可能怀孕吗?

    好没意思,我打倒不了你背后的权势,好没意思。

    他似乎看到了他卸下清修枷锁的曙光,或是谢家人和他交谈过,亦或是我怀有身孕,他开始表现地对我好,关心我的身体。

    在他眼中,我是谢家要抓住的皇权富贵,是孕育他正统孩子的器皿,反正不是个有独立人格的人了。

    他□□我,我进宫休养,他也没有受到实际的惩罚。我反而因为有孕,名副其实的和他因为这个孩子绑在了一起。

    出轨,杀人,□□,他没因这些错事受到审判。

    不知为何四面八方都有人为他说情辩解,这就是夫为妻纲的社会价值观带来的力量吗?

    就算我反抗,我的所做的种种都会被解读成为一心为了丈夫的模样。

    这个社会只会将事件解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真实如何没人会去深挖。

    13.

    当晚,谢臻失了智般企图再次强迫我。

    我不再是大病时虚弱的我了,上次的教训也让我随身备好了防身武器。

    我划破了谢臻的手,他踹我倒地。

    我下腹血流不止,他手臂血流不止。

    两种血混在一起,我俩现在像极了茵茵死的时候的场景。

    他似乎有些清醒过来,不知所措。

    我没有给他机会,坚强起身企图将刀插进他的心脏。

    可惜我失败了,再次跌倒在地。

    屋外的侍女侍卫听见响动,要进来了,谢臻在我眼皮底下逃跑了。

    14.

    后来,我变得格外虚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依稀听见有人和我说话。

    有人和我说皇室震怒,下令通缉谢臻,谋杀皇室子弟是死罪。

    有人和我说有南朝归顺的臣子辩护,他谢臻只是杀害了自己的孩子,罪不至死,按律判三年即可。

    有人和我说又查出了谢臻和人私通,是前朝官员已经嫁人的妹妹。

    有人和我说皇权要他、她们和她们的家人都死。

    还有人和我说出嫁女子连坐不牵扯娘家。

    是是非非,他们似乎争论不休。

    他们争论皇权和夫权谁大。在乎的也只是谁的权利更大。

    却没有人在乎是否有人伤了,是否有人死了。

    15.

    得知怀孕后回府的那晚,我给谢臻下了药,让他失了智的药。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直接一包毒药简单的了结他谢臻。

    我要他谢臻带着他的南朝“开化”的伦理对抗皇权,权势对权势。

    我要人们知道皇家,没什么坚韧不可摧,也是普通人。

    可惜我高估了谢臻的胆量,见我大出血就怕了,知道犯了大错,知道跑了。

    他怕的不是害了人,怕的不是害了妻孩,怕的是我身后皇权,害怕他们自己说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会反噬到他的身上。

    他怕的是害了自己。

    可惜我杀不死谢臻,我也杀不死这世上的夫为妻纲。

    用所谓的夫为妻纲压迫人,得到的只是免费的奴仆,而且还要奴仆满心满意的为你好,这是什么道理。

    我看只是他们南朝婚约仅有夫妻之情,没有共同的理想抱负,就会怕一方要自我发展,才定下这么多死规矩。

    可悲的是,长久浸润在这种价值下的社会力量,让人于无形中赞同他,支持他,为他辩护。那一件件一桩桩的恶事都被遮蔽在这夫为妻纲中。

    16.

    恍惚间,我的耳边似乎传来了给茵茵超度时的诵经声,我想还是祝愿茵茵来世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

    没意思的世界,我只能无能为力地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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