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集禹看着被留下带着联系方式的草纸，心中有一瞬释然，自己是在做了件好事。

    等医护出去后，尹集禹躺在床上，双手附在眼上，拼命抑住自己破碎的情绪，死亡离他又近了一步。

    在这个念头出现后,他的身体回应他的想法，短短两个星期，他已经出现癌症晚期所有会出现的症状，他甚至怀疑自己会在下一秒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公司请了小长假，用的是骨折的借口。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愿意放弃，甚至乎他开始相信耶稣或者是上帝了。

    但事实上他就是要死了，在死前的最后一秒，他又想起那天和那个叫宋缘的男人。

    ……

    尹集禹躺在床上，晨光从没有拉紧的落地窗窗帘中透射到他的脸上，男人转了个身，忽然被吓醒。

    “他还活着”尹集禹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走进浴室，镜子中确实是自己，想着自己真的做了一个无比糟糕的梦，居然得癌症死了。

    而自己仍然生机勃勃的身体，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脸庞，和新长出的胡茬。一切的一切令他感到安心，仿佛得了癌症的昨天真的是一个遥远的梦。

    但虽说如此，他还是第一时间驱车到医院，无法说清是什么心理，他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以往绝不会因为一个“梦”就采取行动，但那实在是太逼真了，简直是就在昨天，每一个细节上如此的清晰连贯，所以在他拿到一切良好的诊断书，快跳出来的心脏才勉强放回肚子里。

    他看着手机里的时间，11月6日星期一。

    梦里他在11月5号被查出癌症的，尹集禹摇了摇头，今天的自己实在太不对劲了。

    “尹总，请问您是有什么急事吗？需要帮你推迟今天的会议吗？”秘书米数的信息从提示框中弹了出来，但他实在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安排了会议。

    不过他仍是在会议时间前到达了公司，只是在行驶的途中，他发现了一些略微有些怪异的细节，道路的两旁像是忽然冒出了许多他不相熟的商店。

    要知道在A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电线杆移位都得三思而后行，更何况是一间硕大的店铺，这个猜想一直到尹集禹驾车到公司都没有消退。

    但接来让他更为震惊的是，自己的秘书米数，从一个小伙子变成了一个艳丽美女的事实。

    “怎么了尹总，我的脸上有东西吗？”米数被男人盯着有点不好意思，平时她就认为尹集禹的气场十分强大。比起他的样貌，最先让他关注的是他的气势，永远直挺的背似乎带着他的傲骨，铮铮站立着。

    只是今天的他显然不对劲，但作为一名下属，她没有合理询问上级隐私的理由。而且，她也并不觉得尹集禹有义务去回答她。

    “没有，汇报一下今日的安排”在米数来办公室之前，尹集禹就找过自己的日程安排表，但那也只更新到11月3号，也就是说，后续的行程他没有留下记录。

    而这并不是他的处事风格，他必每一个安排、细节都可视化，只有万无一失才能让他安心。

    看着米数递过日程表，果然不出所料的，上面安排的是他完全没有印象的行程。例如，三天后一个与康材公司的合同，印象中这个公司应该是被联合裁决掉了，而不知为何现在会开第二次细节敲定会。

    只是当他脑海出现对这些事物的怀疑，就会有一段关于这些事物的回忆在他面前不断浮现，在证实它们的真实性。

    一切的一切都让尹集禹透不过气，他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梦境之中，他逃脱不掉又不愿沉沦。

    他竭尽脑汁去想关于米数的记忆，“慢慢的他发现，米数似乎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女生，而男生的记忆像是他的臆想。路边两旁本就是有那些商店，只是自己没有在意。

    脑子一片混乱，强撑着将会议开完，整个公司的职员都有如米数般的感想，他们的老板今天状态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