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轻易不能动N的结论后,阿雷奇诺便放弃了行动,正常的处理着“壁炉之家”的公务,时不时和米花町那边通个视频电话——说好听点是养精蓄锐,难听点就是直接躺平了。
“毕竟我也没办法做什么,不是吗?”
……总之,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眼看着,也到了中也的生日。
四月二十九日那天晚上。
壁炉之家的孩子们、旗会,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这场聚会的发起人和主角——阿雷奇诺和中原中也。
众人一起呆在被包场了的旧世界酒吧里——当然,未成年单独一桌。
嗯……
或者,本应如此。
阿雷奇诺看着出现在旗会中间格格不入的太宰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哎!中也他爹,这是最近新加入我们的新人——未遂!来,认识认识!”
阿呆鸟不愧于他代号的名字,丝毫不知道自己胳膊底下正揽着他那自登基起就没出过办公室的顶头上司。
旁边的兰堂看着他欲言又止,脸色比吃了英国人做的仰望星空派后还要变换多彩,只可惜没有人看到。
不知道太宰治要玩啥的阿雷奇诺也只能迎合着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最后也只能憋出来一句:“未遂……是个好名字……”
“是吧!看上去就不我们有文化,不愧是坐办公室的!”
阿呆鸟依旧心大的揽着化名未遂的太宰治,极力发挥着他无处释放的乐天派气息。
“哪里哪里,阿呆鸟前辈也是不逞相让啊。”
似乎真的玩得很开心的太宰治奉承着自家下属,把自己不要脸的特质发挥了个十成十。
阿呆鸟也是被夸的飘飘然,拽着太宰治就开始将他当初起代号时的心路历程。
“哈哈,是吗!我当初起这个代号也是费了心思的……”
阿雷奇诺不愿听这个,转头端着手里的茶去找了中也。
做弟弟妹妹和哥哥姐姐的在举行完最开始的仪式之后就离开了,毕竟他们全都呆在这里肯定挤不开,而且中也也玩不太开,因此他们一致决定只有父亲看着就足够了,于是“壁炉之家”的孩子们就只剩下了几个和中也年龄相仿玩的好的。
阿雷奇诺过去时中也正端着果汁和朋友们聊的开心,自己身为父亲过去肯定会坏气氛。于是阿雷奇诺找了个角落靠着吧台自己喝茶。
中也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着向她摆了摆手。
那笑容张扬肆意,像个普通的少年人似的,在酒吧明黄如朝阳的灯光下显得是那样的轻松自由。
阿雷奇诺喝了口茶,回了他一个浅笑。
中也看见了,愣了愣,笑得更加开心了。
他回过身去比划着不知道在跟朋友们说些什么。
阿雷奇诺其实是会唇语的,但她此时并不想用这项技巧,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孩子们——不只是中也,而是每一个孩子。
他们对她来说都是那样的鲜活,她承认直到现在也还在偏爱着那些原本在剧情里有名有姓的孩子,但其他的那些,所谓龙套,所谓NPC的孩子们,每每看到他们的笑容,阿雷奇诺也总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他们也都是孩子,也都是……本应拥有无限可能的孩子。
看着他们一天天一年年地长大,阿雷奇诺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欣慰之情。
“多好啊,父慈子孝,只有我一个人孤寡的呆在会社大楼里和文件夹结婚。”
耳边传来太宰治贱兮兮的阴阳怪气,阿雷奇诺心中的欣慰立即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语。
“你大可以把你那黑大衣扔了换个灰的。”
“那岳父大人会给中也买衣服吗?”
“……那套衣服他自己有。”
“诶——没见他穿过呢。”
“……”
被扰的不胜其烦的阿雷奇诺放下了手中已经喝空了的茶杯,用她那异形的X形红色瞳孔盯着身边的操心师,语气里染上一丝烦躁:“说正事。”
太宰治笑而不语。
他只是那么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嘴角挂着笑,什么话也不说。
阿雷奇诺转过身来,慎重的与他对视,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试图从这个似乎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想给自己放个假的□□首领裹着绷带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突然地,太宰治的嘴唇无声的动了起来。
‘三。’
阿雷奇诺轻易的判断出了这个口型的含义。
‘二。’
太宰治“说”。
‘一’
“原来如此吗,真不愧是雪奈茨维奇先生啊!”
一道不属于在场任何任何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一个穿着西装的欧洲面孔出现在距离中原中也不远处的地方,似乎在真心实意的赞扬着某人刚才的讲话。
酒吧里的人都警惕了起来,纷纷将枪口刀尖对准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你是谁?”
阿雷奇诺没有开口,兰堂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发霉,身为旗会二把手的钢琴师就发了话,质问来人的身份:
”诶?这么快就进入交换姓名的环节了吗……虽然这与本机收录的关于人类相处交流学的信息不符,但本机依旧愿意执行这一环节!”
“亚当·弗兰肯斯坦,是来自欧洲刑事警察机构(EUROPOLE)的刑警。”
“很高兴认识大家。”
……
阿雷奇诺看着眼前的机器人,看似冷静的她背后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依旧忍不住的颤抖。
冷汗从她的额间垂落,顺着脖颈晕湿了贴身的衣领。
黑色幽灵没有温度的声音从她身侧响起,在其他人的打斗声里显得越发清晰:
“你看,我兑现了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