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沉默了许久,阿蕾奇诺最终打破了酒吧里摄人的寂静。
许多人都因此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冒出了一层厚厚的冷汗。
“真的吗?”
魏尔伦目漏遗憾,但那层薄薄的惋惜很快就被一层疯狂抵消的一干二净。
他说:“那就只能——”
“先打了!”
红色的光芒裹挟着地面上的玻璃渣,狂风暴雨般的飞舞起来,试图掠夺众人的生机。
与之对应的是迅速展开的金色方块,兰波的彩画集挡住了魏尔伦的攻击并且向四周蔓延开来。
“去‘地下室’!”
这是阿蕾奇诺在被异能里创造出来的异空间吞噬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被排除在外的壁炉之家的几个孩子和旗会面面相觑,愣了两秒也都闪身飞出了因为刚才的对阵已经损毁的差不多了的窗户,听从“父亲”的命令四散在横滨的夜色里了。
本来还想问问“地下室”是什么的太宰治挑挑眉,看着那几人消失的背影,心里下意识地暗暗分析着可能的地点。
身后明黄色的异能力方块在震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钢琴师嗫啜着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宰治冰冷的目光压了下去。
“闭嘴,想活命给我老实呆在这。”
“是!”
得了命令,以及不会事后清剿的暗示,旗会的几人也如吃了定心丸一样拥护在太宰治身后。
下一刻,太宰治面对着的彩画集也像是终于撑不住了似的,炸了个干净。
魏尔伦的长处本就在于近战,而为了给壁炉之家的人留下逃跑的路线,彩画集划定的范围就十分狭窄,拉不开距离,自然战事也就变成了微妙的一边倒。
这几章戏份不多的亚当,因为站在兰波和阿蕾奇诺的身后,因而没有受到损伤。现如今正稳稳举着自己变成炮口的右手。
兰波被中也半扶着,显然在魏尔伦的攻击下支撑这么久的彩画集对他来说有些吃力。
阿蕾奇诺也好不到哪去,狭窄的空间让她没办法召唤出赤月之形,只能凭借火元素凝结成的蛛丝织成网状帮助兰波抵挡魏尔伦的重力。
另外一边的却魏尔伦堪称完好无损,除了身上的西装多了几处火元素的焦痕,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耗。
魏尔伦察觉到了阿蕾奇诺仍顾忌着身边的人和环境,因此不会真正放开手脚和他对打,因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这就是厄月血火的威力吗,明明是由数百个同伴的血浇筑而成的东西,却比我这独身一人的家伙……”
“闭嘴!”
阿蕾奇诺似乎想起了记忆中的那群兄弟姐妹——他们曾经是那么的鲜活。
“你没有资格置喙他们。”
仆人死死的盯着魏尔伦,提防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被打断了的魏尔伦并不介意自己妹妹优柔寡断的行径,他决定包容她的僭越。
谁叫那是他的妹妹呢?家人就要互相包容才是,不是吗?
于是他只是笑笑,温柔与绅士的假面戴在他的脸上:“我亲爱的妹妹,你要知道,我们并非人类,那些弱小的,所谓家人的人类,不过是阻碍你前进的丝线。”
“但如今你竟任由那些脆弱的丝线阻挠你前进的步伐,还试图让那些丝线同样绊住中也的脚步……”
魏尔伦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为你感到悲哀,我的妹妹。”
“这些事情可轮不到你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来评头论足。”
看着站在他面前与他对峙的阿蕾奇诺,魏尔伦叹了口气。
“也罢,等到我的计划实施完毕之后,我们还有许多时间叙旧。”
这么说着,魏尔伦扶了扶头顶的帽子,向阿蕾奇诺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那就先再会了,妹妹。”
“终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
说完,魏尔伦后退一步,没入“新世界”门外的黑夜中消失不见。
……
室内的气氛沉寂良久,最终阿蕾奇诺开口打破了平静:
“他买了多少白桦木树枝?”
阿蕾奇诺的目光投向太宰治,仿佛笃定了太宰治会回答她的问题。
而太宰治也确实回答了:
“两对。”
伴着凌乱的“新世界”,酒吧里昏暗破碎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打下大片的阴影,他几乎是挑衅的用那一只鸢色的眼睛看向阿蕾奇诺。
“他的目标是整个壁炉之家。”
“你有把握,把他们全都庇护在你的羽翼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