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还怎么把持!年夜饭还没出锅,楚阳已经扒灶台上不下来了。
现在不行,哥,哥,哥!
现在不行,难道等夜深人静吗?你能忍住?看见外面那大礼花了没,你得比那玩意儿动静还大。
阿酒抬腿假意踢楚阳: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你上不去桌!
楚阳用力按下将阿酒,撩起衣服在上面咬了一口,觉得不解气,将人翻个面,在脂肪最多的地方又连着咬两口。
阿酒被咬得直哼哼,心说真应该穿厚点!楚阳什么德行?温柔是对楚阳最大的误解!楚阳是最奇葩的昏君,每天争分夺秒上班,空出来的时间加班加点上朝!
热炕头他能给你睡成冷的,你要敢换成冷的他势必添火加柴,让你哭着喊着再也不敢偷懒,闹得狠了他也心疼,然后给你改小火慢炖,一锅好汤照着煎药的熬法,三碗水熬成一碗,还嫌原料经不住炖。
毕竟是在楚阳父母家,阿酒谨记不能太放肆,乱叫不礼貌,当然登堂入室更不礼貌。
楚阳咬完往上挪了挪,在阿酒背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就那么着不动了。阿酒晃不下来他,反倒给人家找到乐趣了,十指相扣演起猫捉老鼠,腿上还得陪着玩剪刀石头布。
楚阳真是血气方刚的好少年,阿酒自从认识他,就没见过天亮不打鸣的公鸡。
深知不能迎难而上的阿酒,这次立刻妥协:哥!给个机会,各退一步。
什么条件?楚阳故意贴着耳朵说话,让炙热的气流窸窸窣窣的在阿酒心上挠抓,勾搭着阿酒欲盖弥彰的小心思。
阿酒缩着脖子不让楚阳如意,紧紧抿着嘴不肯放出声,在楚阳面前一向薄弱的定力如同寒枝上摇摇欲坠的落叶,他不堪撩拨,倔强张开五个手指,微曲两下。
楚阳不假思索便言辞拒绝,坚决不接受!到嘴的红烧肉换成水煮白菜?楚弥弥你好狠的心!
大猫叼小猫似的,楚阳血盆大口照着阿酒后颈就去,猛兽磨牙不算,还要使坏挠痒痒。
阿酒恨得牙痒痒,偏又得咬紧牙关不能作声,心里来气,气又出不匀,动手又怕真伤着楚阳,身心都被拿捏住的人被楚阳一番操作后,里外上下,前后左右,就没有舒坦的地方。
当当当,几声沉重有力的声响将楚阳和阿酒从嬉闹中抻拽出来,阿酒迷离着双眼,意犹未尽地推了推楚阳。
“儿子,快下来吃饭,大过年的躲屋里面,小心爸爸罚你酒哦。”楚阳妈妈又敲了一遍门。
“知道了。”楚阳终于在妈妈的威压下选择做个正人君子,爬起来扯了扯裤绳儿,得意挑眉,“你男人说话算话,说不开战这腰带就松不了一点。”说着又弯腰将阿酒蹭下去的裤子向上扥了扥,“小浪花这点定力还敢瞧不起你哥呢?”
“是是是,鸟语也是语,狗牙也是牙,就你的话不是人话!”
阿酒臊得坐起来就骂,他最见不得楚阳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两只胳膊向前一伸往回一收,给楚阳来了个翻天覆地的抱摔,半屈膝制住,手装模做样在楚阳脸上轻拍,侮辱性不强,报复性明显。
“说你再也不敢了。”
“老婆,我再也不敢了。”
楚阳认错极快,当然犯错更快。楚阳的过日子准则:不服管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但不敢挑战的男人不是真男人,上不去炕是要被兄弟取笑的,上炕不及时是要被老婆嘲笑的。
“滚吧。”阿酒拿他没办法,总不能真揍吧。
楚阳从屋里出来,嘱咐阿酒锁好卧室门,挺胸抬头走到楼下餐厅,楚爸在开酒分杯子,楚妈在厨房。
“楚阳,过来端菜。”
楚阳走进厨房,端起一盘鱼要走,“哎!等一下。”楚妈妈拉住他,走近低声叮嘱,“保温盒里有饺子和菜,待会喝完酒悄声拿上楼。”
楚阳心里慌乱,面上假装听不懂,“拿上楼干什么?喂猫啊?”
“对对对,喂你外边捡的那只猫儿,一天没个正型。”楚阳妈妈拍打楚阳以示惩戒。
“不是,你们看见啦?不早说,我叫他下来吃饭。”楚阳说完就要上楼喊人。
“你给我回来!”楚阳妈妈低声吼楚阳,“还让不让你爸爸过年了?”
“你爸没看见,让他知道你把人按自家墙根底下亲嘴儿,腿给你打断信不信?等下乖乖陪你爸喝点,我们年纪大睡得早,你俩在楼上守岁吧。”
“还得是妈向着我,放心保证把你未来儿媳妇照顾好!呃,以及把我最牛的爸爸喝好!”
楚阳妈妈看楚阳那样就知道他憋什么坏呢,“你给我老实点,不许瞎胡闹!也不许搞出怪动静,踏踏实实跨年,明天下午回去你俩那房子爱干啥干啥,我也管不着。”
“明天下午才能回去?”
“别人那里都好说,家族里的老爷子你明天不去当面拜年说得过去嘛?老爷子对你多器重,你有没有良心啊,小混蛋!”楚阳妈妈看楚阳那不值钱样儿来气,没忍住掐了他一把。
“哎,哎!鱼,年年有余的鱼!”楚阳单手端盘子,空出一只手揉胳膊,“没说不去呀!你下手这么快呢!”
“快滚,别让你爸等着急了。”楚阳妈妈将人撵走,儿子随爹,姓楚的这一支都是满肚子坏水,衣冠楚楚褒也老楚家,贬也姓楚哒。
楚阳可不管亲妈心里骂什么,得到家人支持,心情好得跟项目中标似的,陪爸爸唠嗑都是捧着唠,给爸爸哄得那个开心,当即又开了一瓶酒,吓得楚阳赶紧给楚妈使眼色。
楚妈妈回瞪楚阳一眼,把楚爸连哄带骗弄回屋。
这边楚爸楚妈二楼门一关,楚阳呲溜钻进厨房拿上保温盒就往楼上蹽,路过二楼还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形,确定一件事:他家隔音做得再好,也没可能阻挡两个成年人世纪大战的声音,只好采取妈妈的建议,正经跨年。
阿酒坐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的彩灯出神,突然一盒热腾腾的饺子被递到面前,“哎?你给我留饺子啦!”虽然知道楚阳不会饿着他,但是在跨年夜吃到热乎乎的饺子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我只负责喂猫,准备工作是妈妈做的。”
“你妈知道啦?那......”
“放心吧没事,她让我好好陪你跨年。”楚阳安抚阿酒,顺手打开剩下的餐盒:“还有虾呢,还有排骨,鱼,丸子......”
楚阳也没想到妈妈把桌上的菜都装了个遍,虽然量很少,但从数量上能看出来很用心,比如肉丸子是四个,虾是一对,排骨八块,最厉害的是鱼,也不知道在哪找的模具扣了个完整的小鱼图案出来......
姜还是老的辣呀,别说阿酒,他都有点被拿捏了。
“第一口先吃饺子。”楚阳顺手夹了最上面一个喂给阿酒。
阿酒一边接住楚阳喂的饺子,一边把最上层剩下那个喂给楚阳。
两人边吃边含情脉脉呢,然后脸色一变,一人吐出个硬币来。
楚阳和阿酒看着手里的钢镚儿,沉默了几秒,抬头对视,两人眼睛里都是水汪汪的。
“你妈妈怎么这么好啊?”阿酒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楚阳吸了吸鼻子:“是咱妈。”
......
新年钟声敲响,河海城和奉海市的两个人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原来除夕夜这么短暂,原来吃到钱饺子一点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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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 会亲友
阿酒在河海城的关系很简单,他算是家里为数不多的长辈,大年初一小辈们过来给他拜年,一家人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三五一堆儿打打麻将、扑克,晚上家庭KTV唱歌、表演等,这过年的固定项目就算是结束了,剩下的几天由着小辈们自己安排,阿酒落得清闲。
阿酒家里现在有两个小朋友。
一个是小女孩叫橘白,其实真要按照辈分算的话应该排到孙女辈了。橘白父母带橘白过来给阿酒拜年,顺便把孩子留下来自己跑去旅游,小橘白不哭不闹开朗得很,仅两岁多就能看出来以后是个情绪稳定的天赋型选手。
橘白喜欢和家里另一个大一点的侄子在一起玩。
“大年糕(哥),我要戴这个蝴蝶结!”小橘白拿起一个红色的蝴蝶结递给荔菲年,“妈妈说新年要喜庆!”
荔菲年:“你知道什么是喜庆吗橘白?”
“就是红色的。”小橘白把收纳袋里的发卡哗啦啦倒在桌子上,把红色的发卡全部挑出来,“这些都是红色,红色就是喜庆的意思。”
荔菲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那我一会儿也变得喜庆一点!”
他早就想染头发了,可是小时候哥哥们告诉过他:小朋友染发会让头发变得枯燥,乱糟糟梳不开的话会有小鸟在上面打窝孵蛋,他一直深信不疑。十几岁,哥哥们又说小孩染乱七八糟的颜色,头发会断,老了会秃,所以他还是不敢染。
终于腊月二十九,他过了十八岁生日,是大人了,他一定要染一次头发!
小橘白:“大年糕(哥)你想要把头发变红颜色吗?和动画片里一样。”
“我觉得我变成红头发不漂亮。”荔菲年很纠结。
“那你变成粉色吧,小猪佩奇就是粉色。”小橘白拿起身边的芭比娃娃,“你看,公主也是粉色的头发。”
荔菲年觉得小橘白的建议很好,虽然他不知道橘白为什么那么小就什么都懂,但小女孩最知道什么是漂亮,听她的不会错。
荔菲年去染头发,小橘白在旁边搬个小板凳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