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姜妍闻言,却是心头一跳,原主母亲姓楚,单名一个玥字。

    在她的记忆中,楚玥不仅是原主的母亲,也是对方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楚玥去世后,原主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也失去了继续习武的动力和意志。

    因母亲的死太过蹊跷,从那以后,原主放弃了习武的心思,转而学习那些心机谋算,暗中调查着线索,却始终一无所获。

    “…夫人说的是,只是,自从娘亲离世,我这一握剑就想起她……实在是…”

    姜妍的声音渐渐低沉,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怀念。说着说着,她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仿佛随时都会滑落下来。她的悲伤似乎并非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让人见了不禁为之动容。

    沈夫人微微一眯眼,她的目光在姜妍的脸上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

    两人寒暄了几句,姜妍就称还有事先离开了,一出门和巧月走了一段距离,就见到原先离开的沈嘉平站在不远处。

    见到她便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方才姑母在,有些话我也不好说。”

    姜妍对这般自来熟的人向来不太会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和她说话。

    “嘉平妹妹找我有事?”

    “我刚来,在府上也没什么能说话的人,再加上见到二姐姐一见如故,故而话多了一些,姐姐不要见怪了。”

    沈嘉平微微一笑,身上不知是带了什么香囊,那味道清淡又薰然,不至于让人觉得鼻子发痒,只觉得很好闻,凑近过来的架势让姜妍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话,嘉平妹妹找我,我自然开心。”

    “什么嘉平妹妹的…姐姐喊得如此生疏,让我有些伤心。”

    面对那突然凑近些的脸,姜妍差点儿面具碎裂,眼见一双朱唇微翘,美人长睫轻颤,似乎是被她这样的反应逗乐了,突然噗嗤一声便笑了出声。

    “怎么姐姐发起呆来了?”

    姜妍长这么大都是母单人士,从没和别人这么亲近接触过,这下子脑子里也是嗡嗡响的,好半天反应过来,后退了一步。

    “…咳,嘉平妹妹活泼,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聊吧。”

    她说完就有些落荒而逃了。

    只是沈嘉平突然在身后开口说道。

    “姐姐今夜宴席,可要穿那件花粉色的裙子?”

    “……?”

    姜妍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嘀咕着,沈嘉平这是在说什么,自己晚上穿什么衣服和她有关系吗?

    总觉得这个沈嘉平很是奇怪,从一开始见面就透露出了诡异的热情,和原作中的角色人设全然不相同。思索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头绪,姜妍索性也不再想这件事情了。

    宫中摆设宴席是一件大事,更何况这是难得能面见圣上的机会,其中无数有小心思的人都卯足了劲儿要在这场宴会上出一次风头。

    只是姜妍知道,这次宴会可谓是不欢而散。

    巧月站在衣橱前,手中拿着几件色彩斑斓、绣花精致的华服,每一件都足以让她成为宴会上的焦点。

    “小姐,今日穿哪件?”巧月转过身来,手中的衣服轻轻摆动,似乎在等待姜妍的选择。

    然而,姜妍今夜的计划是保持低调,避免不必要的注意。她看着巧月忙碌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不要这些。”

    姜妍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华服,没有一丝动摇。

    巧月闻言倒是一愣神,显然没有料到姜妍会一下子便拒绝这些漂亮的衣服。她从小就跟在对方身边,姜妍的心思她都摸的透透的,如今这一下倒是让她猝不及防了。

    姜妍想了片刻,从记忆中筛选了一番才开口:“我记得,我柜子里有一件浅蓝色的裙子,就那件吧。”

    巧月虽然不解,却也没说什么,她快步走到衣橱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这件裙子没有繁复的装饰,只有简洁的线条和淡雅的色调,却透露出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

    “这件裙子确实很适合小姐今晚的气质。”

    巧月说着,将裙子轻轻展开,让姜妍欣赏。

    这裙子,是原主的母亲去世之前,最后给她裁的衣服,手指抚摸布料的纹路,姜妍只觉得心头突然一阵酸涩。

    那种感情…很难形容。

    姜妍心里轻叹,看着那件裙子。她知道,今晚的宴会上,她不需要用华丽的服饰来吸引他人的目光,想要脱离如今的困境,今夜是关键。

    “就这件吧,巧月,帮我换上。”

    巧月应了一声,便开始帮助姜妍更衣。

    那只手动作温柔的舒展开衣服,紧接着伸手上去来要将姜妍的腰带解开,只是她退了一步,脸色有些不太好意思。

    巧月有些不解:“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没有…”

    姜妍哪里被人伺候过,如今对方的手伸过来就要解开她腰带,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先躲避吧?

    强压住那股子不自在,巧月动作利索,很快就将那件浅蓝色的裙子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裙子的面料柔软而舒适,与姜妍的肌肤完美贴合。

    穿好裙子后,巧月又为姜妍简单地梳理了头发,选择了几件简约而不失优雅的饰品作为点缀。

    镜中人一袭蓝衣,乌发垂落,风穿过窗户,吹拂衣角,修长挺拔的人影不施粉黛,只简单的点缀便更显得清丽。

    姜妍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却是有些忐忑。

    夜色降临,听闻今年的新科状元乃是少见的美男子,登榜之时,便已经有风声传出来说三公主瞧上了这位状元郎。

    “听说,这傅状元生的俊美无双…二姐姐不想瞧一瞧吗?”

    坐在马车上,姜妍有些头疼。

    随着车厢一阵颠簸,她脸色白的像一张纸一样,胃里翻江倒海,只差把中午吃进去的午饭给吐出来了,这会儿偏沈嘉平还和她要坐一个马车。

    她不但要应付对方,还得忍着身体的不适,实在是郁闷极了。

    “…嗯,俊美…”

    刚开口差点儿吐出来的姜妍马上闭嘴了,对面的沈嘉平嘴叭叭的没完没了,真不知道是情商低还是没眼力见的。

    这古代的马车是真寒碜,搁的屁股疼就算了,走起来颠簸的翻江倒海真让人受不住。

    “二姐姐,是身体不适?”

    一阵清香袭来,不知怎的,姜妍闻到这香味,胃里那股难受劲倒是消下去了不少,她转头就看到身侧不知何时已经坐了沈嘉平。

    如今她穿了一身浅绿衣衫,白色薄纱衬得几分姑射神人之姿,一双黑丸般的眼睛带着几分担忧,这般近得距离,姜妍几乎都能察觉到对方身上温热的体温了。

    “…你身上,什么味道?”

    沈嘉平微微一笑,随即从袖中掏了一下,拿出了一个香囊。

    “姐姐是说这个吗?我自幼喜欢医理,学了些便做了香囊带着。”

    纤白手指捏着粉色香囊递到了眼前,姜妍略略蹙眉躲开,光是晕车就搞得她脑子浑涨的,这会儿她哪还有那个心思伪装。

    “这香囊里有鹿茸、何首乌、干姜之流,多少也能为姐姐缓解一些不适之症。”

    姜妍知道沈嘉平精通医理,所以对这个倒也没有惊讶。

    “多谢…确实是舒服了一些。”

    “……姐姐喜欢就好。”

    沈嘉平嘴角笑意微深,自觉地往后退去,两人一路上倒也没在说什么,等到了地方,宫内早已是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金碧辉煌的宫殿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宏伟壮丽。宫墙内外,彩灯高挂,流光溢彩,将整个皇宫装点得如梦似幻。

    大殿内测,金漆雕梁画栋,玉砌朱栏,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皇家的奢华与尊贵。而那中央则是一张张长桌整齐排列,桌上铺着绣有飞禽走兽的图案的桌布,银器、瓷器、玉器等餐具在桌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古代皇宫,即便以前去故宫参观过,但在这样的场景对比之下都显得有些失色了,她不由得感慨一句:

    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古人的诗词歌赋,并非幻想,而是写实。

    “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是姐姐自己做的文章吗?当真是好文采。”

    不知怎的,姜妍被惊艳的时候竟然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虽说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身侧的沈嘉平听了去。

    这文章可是有名的大诗人杜牧所写,流传千年,其中含金量不言而喻。

    但是这会儿背文被听去还被误以为是自己写的,姜妍脸都发烫了,侧头看了一眼沈嘉平,对方那双黑眸映照自己,火光之下,沈嘉平眼底闪烁,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是偶尔在古文上见过,便记下了。”

    “这文写的极好,姐姐可否告诉我是哪本古文吗?”

    “……”

    姜妍这会儿都汗流浃背了。

    “不是什么常见的书…我只是偶尔一瞥,如今也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哦…那可真是太不凑巧了。”

    沈嘉平笑意盈盈,声音却有些莫名。

    一番插曲过后,两人落座,作为小辈,她们自然是没有什么资格坐在前面的,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太喜欢社交,若非必要,这场宴会姜妍都懒得来。

    “姐姐,你看那儿,那位便是本次春闱的状元郎。”

    顺着沈嘉平声音,姜妍凑过头去,便见到不远处人围在一起,那人头攒动的,根本看不清傅蔚深的长相。

    “…”

    “哎呀,傅状元风头正盛,咱们这些小女子怕是见不着面了。”

    这个傅蔚深,姜妍的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是三公主的驸马,在后期黎缙争夺皇位的时候出了不少的力。

    随着时间推移,穿着朝服的文武百官们陆续到来,三三两两结伴着脸上带着几分喜色,一些女眷们则是内敛一些围在一起不知在交谈什么。

    新科举子们更是精神抖擞,他们身穿朝廷赐予的官袍,头戴官帽,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激动,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

    姜妍捏了块点心吃了一口,味道嘛……马马虎虎。

    “尝尝这个。”

    粉蕊点缀的苏氏点心,一入口便是清甜,核桃仁增加了咀嚼感,姜妍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一些。

    这个不甜也不腻,味道正好。

    她没看到一侧沈嘉平带着深意的笑,暗中还在琢磨这沈嘉平怎么老赖在自己身边,正思索着,一阵躁动传来。

    原来是她那个忙碌的长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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