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高二的夏天,我在开学的时候转到了县里最好的高中。

    进入教室,我环顾一圈,学生稀稀拉拉的,有的座位已经被书包占据,本着好好学习的原则,我选在了第三排,同桌的位置上只有一个书包,人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我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个男孩子,在之前的那个学校,四周都是异性,迫使我没有社交,尴尬的很。

    快上下午第一节课了,她才姗姗来迟,笑着冲进教室,阳光甚至都没有她的笑容灿烂,使得我的嘴角也想弯起来。

    她坐下来,我才仔细看清她的模样,带一个眼镜,眼睛细长,单眼皮,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还有一对小虎牙也会跳出来,娇憨又青春。

    “你好!我叫李蕊。”

    “你好。我叫时安安。”

    互打了招呼,上课铃就响了,我们便没再说话,认真地听着课。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只会是简单的同学关系,但也许,缘分很难言,我们之间的友谊从未因任何外物而断开。

    李蕊在高一的时候有三个很好的朋友,可是高二分班四个人就渐渐走远了,在我还没有同路的伙伴时,她曾邀请我,但是她也表达了她的苦恼,因为三个人里只有一个女孩子和她还保持着“同路异梦”,按照她的说法,就是两个人都是推崇和平的人,至于分开这种让人为难的话很难开口,就这样,我做了她们友谊的“小三儿”,所以我一直觉得她很有当渣女的潜质。李蕊时常找借口和那个女孩分开来找我,我一想到这就想发笑,她一直这样愚蠢的善良,现在也未曾改,以至于吃了很多不该吃的亏,可是也许世界正因为有像她这样的人才显得如此可爱,才让人安心。

    后来她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断开了联系,我和李蕊慢慢黏在一起,并发现两个人真的是志同道合,相处起来舒服愉悦,哪怕是高三分到了不同的班级,我们也没有分开。

    李蕊并不是爱学习的乖孩子,所以成绩不是很理想,但她其实很聪明,常常只要听课就可以理解新的知识点,多用心就会取得好成绩,而疫情在高三来到了我们的城市,必须上网课后,她的成绩却再也提不上来了,本来按照她的想法,高二好好玩,高三可以追回来,在发现怎么努力都没有起色后,她陷入低谷,那段时间,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包括我,就像一颗带着锋利边角的顽石,用力会受伤,轻柔又剖不开她的心。

    我也有自己的学业要顾,我们的感情就有些变淡了,后来她怎样解开心结怎样继续努力下去的我并不清楚,只是快要毕业的时候,她又像只小狗一样黏在我的身旁。

    我当然很高兴,毕竟我一直把她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并希望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知道如何维护这段友谊,互相太了解了。

    学校在高考前三天举办了毕业晚会,一切都那么的庸俗老套,毫无生趣,我和父亲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等待老师过来和家长谈话和学生做最后的告别,但是李蕊却不安分的很,她偷偷摸摸地跑过来,没等我介绍,她就自来熟的和我父亲打起招呼:“叔叔,你好呀,我是安安的好朋友,我俩高二是同桌!”

    父亲笑着点了点头,挥手让我们自己出去玩,她又拉着我去了她母亲那,全程没让我怎么说过话,打个照面就拉着我在学校里溜溜达达地聊天,拍照,回忆青春。她是个活泼爱交朋友并且不喜欢撕破脸的人,这一路上遇上的零零散散的人都和她打招呼,但是她牵着我的手从来没松开过。

    走着走着,她似是觉得有些无聊,便来调戏起我:“宝贝,亲一个。”撅着嘴向我靠近。

    我一脸无情地推开她的脸,我知道她的所有的情事,也清楚她男女不禁,虽然她一直向我索吻要抱,但我从来没觉得她这个相处方式是对我有什么歹心,她一直把我当作她的女儿,呵护我,很多时候,她的事情是我要主动问起她才会犹犹豫豫地和我讲,她很害怕这些事情会将我带坏,让我不接受,让我厌恶,可是她总是忘记我是和她一样大,甚至比她还要大几个月,在我已经成年的时候,她还在未成年防沉迷。她喜欢担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责任,而有时我会恨恨地想,累嘎她也好,那总算叫解脱,我一直对其他人很冷漠,而她却总像尼采一样,为人奉献着,痛苦着自己,尼采最后疯掉了,她也不会痛快地活。

    最后回到座位上,老师正好来到我这,讲了一些场面话就走了,等校长讲完话,家长就要都走出学校大门,而学校将是我们毕业生的,一直玩到晚上,老师都曾和我们打过招呼,在晚上九点二十——我们放学的时间点,会有惊喜。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所有的老师会将车开到路两旁,打开车灯,寓意照亮前方的路,越向外走,我的眼睛越湿润,我要离开这所学校了,关上门,以前的悲与欢只能回忆,不能重来,无论未来多坎坷,我们都只能背水一战了。

    这是我独立的第一课。

    高考好像和平时考试没区别,又好像哪里不太一样,第二天的中午从考场出来,我浑浑噩噩的抬起头看着晃眼的阳光,好像自己只是睡了一觉,现在睡醒了,一切就交给命运吧,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剩下的,我虔诚地拜佛。

    在家里无所事事了很久,没去旅游,没去考驾照,没去兼职,在家就是一直睡觉,好像要把高中欠下的觉睡回来一样,报考也全权交由父母处理。我和李蕊本来一个想做律师一个想做老师,但最后结果都不太好,说来也还是缘分,我们俩都是小语种类,只不过我离家更近,而她则跑到了南方。

    她家里决定自驾游送她去大学,走之前,她给我发了消息,约我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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