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你觉得会是谁?”陆景辰倒想问问她的看法。“邓家?被我握住把柄的高官?又或者……是皇兄?”陆景辰的眼眸黑得发亮。
“珠儿不敢妄自猜测。”芰荷没想到他能把对于皇上的猜测说出来,心里大吃一惊。
“无妨,此处没有外人,你怎么想怎么说就是,绝不会外传。”
“王……嗯,夫君,”这两个字芰荷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这两个字一出口,陆景辰的心中一阵悸动,这两个字,他从未听人叫过,第一次被人如此称呼,还出自她口中,这份酸甜和美,弄得他差点没听见她后面的话,他拼尽全力,使自己面上不显出来。
“我认为不太可能是被您握住把柄的高官。”
“为何?”
“您身份尊贵,那高官纵使身居高位与您也是云泥之别,刺杀……”说到这里,芰荷的声音低下来,几乎耳语般地接着说道“王爷,皇亲国戚,那是诛九族的重罪,没有谁担得起。况且您的母亲贵太妃,身份显赫,当朝又无太后,陛下是贵太妃抚养成人,贵太妃自然位同太后,您若有事,贵太妃又岂会善罢甘休。陛下仁孝,定会彻查,纵使他手段通天,也无法从陛下和贵太妃手中逃离,我觉得无论是谁都没有这么大胆子。”
“至于陛下。”
听到她说出这句话,陆景辰抬起头“陛下如何?”
“恕珠儿直言,王爷您生母出身显赫,先前又与陛下挣过储君之位,想必早已成为陛下的眼中钉。”
“你说得没错,先下陛下虽厚待我,但多是为了我母亲娘家的势力,陛下在我母亲膝下长大,他的生母是我母亲的亲姊,他也与我母亲血脉相连,多少有些感情,况且他刚刚登基,朝中局势未稳,他需要周家的支持,需要我母亲的支持。”
“所以陛下不可能现在就动手,若您出事,周家必与陛下离心,贵太妃想来也不会与陛下相安无事。”
“那你觉得,是邓家?”
“邓蒿身陷大狱,邓家已被抄家流放,还余下谁能为邓家报仇呢?”芰荷突然胸中白光一闪“王爷可还记得邓浅云?”
“记得。”陆景辰不漏声色。
“不觉得她死得太蹊跷了吗?一夜之间突然暴毙,毫无征兆。”芰荷心中一直有疑惑,可是赭罗多番查找也并无什么异常。
“你是怀疑她假死脱身?想为邓府报仇才找机会刺杀我?”陆景辰皱了皱眉,一个弱女子,离开邓家无权无势,能翻起如此大的风浪?
芰荷许是也想到了这点,“珠儿觉得纵使邓浅云假死脱身也只是丧家之犬,如此短的时间内能招募到这么多人敢对王爷下手,难度有点大。”
“罢了,待鱼陟找到我们之后再做打算。你的箭伤如何了?”陆景辰突然想到她先前受的伤,不自觉问到。
芰荷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话题转得如此之快,“只是擦伤,没有大碍,只是身体困倦。”
“嗯,伤口很浅,就是身体中过毒才觉困倦,待回到上京,本王找人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嗯。”芰荷应着,看着陆景辰闭上双眼,不再言语。她的心情也平静下来,虽然身处山野,但有他在身边,她感到格外的安心。如此想着,她放松下来,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