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御兽出于南疆,原身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又怎可能会呢!
楚澄心跳加速就连声音也急促了起来:“师傅故去多年不便打扰,望公子见谅。”
“回答的这么快,你在紧张?”
江景辞掰着楚澄的下巴使其与自己对视,漂亮的黑眸中尽是打量与质疑。
“没有,御兽耗费精神,有些疲惫,若有不敬还望太子见谅。”
紧张归紧张,面上却是不能表现的,楚澄抬眸与之对视。
女子双眸澄澈,是略带弧度的杏眼,嵌在细白娇嫩的脸上,好似盛了全世界的善意。正气凛然,让人不忍探究。
“楚相倒是养了个好闺女。”
江景辞语气调侃,放下了自己卡在她下巴处的手,盯着那一小块红痕迹若有所指的说。
不管他信不信,起码他不准备杀自己了!楚澄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往后一步与人拉开距离。
“如此我们的交易便算是完成了。”楚澄手指着一个方向道:“我便先走了,太子只当没有遇见我便是。”
这是在撇清关系。江景辞靠着树干只觉得有些好笑,眼前一阵模糊却能看见少女离开的背影。
即便身着不合身的粗布麻衫可动作却是利落非常,高高束起的长发随着她利落的动作在身后来回摆动,平添几分英气。
“果真有意思。”江景辞浅笑也不知是在和谁说话,身体的疼痛感更为明显,眼前的世界也开始旋转,透亮的月光扭曲拉长成为他闭眼前的最后一幕。
身后摔落的声音成功阻止了楚澄离开的脚步,她回头却见方才嘴角含笑宛若天神般不可侵犯的人已然瘫倒在地,孱弱的仿佛刚出生的幼兽轻而易举便能剁其性命。
杀了他,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杀了他。
楚澄脑筋飞快运转,手上的匕首也一点点逼近他的脖颈。
在一点点就能杀了他,只要他死了方才的露馅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楚澄咬牙刚要把匕首推进便对上男人透亮的黑眸!楚澄一惊,冷冷的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男子。
他不知何时醒了,却没有发声,直勾勾的盯着她,好似要看清她的样子,做鬼也不能放过!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方才的杀意被打断之后便不见踪影。
眼前男人因为疼痛而皱紧了眉头,他躺在地上,汗水顺着脸颊滴落晕开了地上的灰尘,可即便这样狼狈他却依旧气质卓越,没有半丝颓靡之势。
“我就是太有良心了!”楚澄嘟囔着将人扶起来没好气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江景辞看着女子不耐烦的神情难得的有些呆滞,半天没有回话。
“说呀,耽误的是你自己呀!”
楚澄没好气的瞪他,也不知在气他不说话还是气自己多管闲事。
女孩脸颊白皙许是因为生气还泛着细腻的粉光,圆鼓鼓的看着颇有几分惹人怜惜的可爱。
“喂,再不说我走了!”
楚澄见他只一味地盯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越发的恼火,起身要走。
“是马迷藤,你去寻些蓝花草过来。”楚澄刚一转身便觉得手腕一紧,随后男子低喘着说。
许是第一次处于这般弱势的状态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眼神更是闪躲着不肯与她对视,故作淡定的样子倒是中和了他浑身的威压。
“马迷藤?是方才那个人下的?”楚澄吃力的将人扶起。
“是,马迷藤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药效进展也慢,从药进嘴到致死需要两三个时辰,药效起作用时可以麻痹肢体,迷晕神智并逐渐致死。”
“为了杀我,他们倒是废了不少功夫。”
江景辞笑着可笑容并不达眼底,整个人有些看破尘间的空茫。
“中了迷药还能这么折腾。”想到他方才拔刀杀人时流畅的动作,楚澄半是惊半是叹。
蓝花草并不稀少,只是眼下光线昏暗不容易寻找,楚澄既不认识东西,也担心他晕倒之后被野兽叼走,只得一路拖着他走,更加大了难度。
“你这可是欠了我一条命,记得要还呀!”楚澄拖着一个大男人走的踉踉跄跄的同时还要注意脚下有没有药草,实在是有几分狼狈。
“好,我会记得还的。”男子的声音还带着笑意,好似一枚羽毛悄悄地拨弄你的皮肤,痒而酥麻。
“你还醒着!”即便到了这种状态也还是努力保持着神智,其坚毅可想而知。
“约摸还能挺一阵,辛苦你了。”他的胳膊搭在楚澄颈间,汗水已经晕湿了广袖,楚澄的吃力可想而知。
“你挺住,千万别死了,让我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楚澄喘着粗气道,语气谈不上温和,听在人心里却十分熨帖。
“喂,你看那是蓝花草嘛!”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澄方惊喜出声,摇醒了已经快要昏迷的人。
江景辞强撑着看去,月光下植株纤细,顶端的蓝花星星点点开的灿烂,在风中散发出清雅的香味。
“是的!”垂死前的蛛丝代表着一线生机,即便冷硬如他也也不免多了几分惊喜。
“你再等等,我去摘。”楚澄将人放在树下坐好。
大片的花开的绚烂,孱弱而圣洁,楚澄并不贪多,只寥寥抓了几株便要离开,却在快要走出花田时被拍到在地!
侧头看去花田的周边正是一条碗口粗的巨蟒,滑腻的身体蠕动着立起,方才拍倒楚澄的尾巴游弋着支撑身体的重量,两个拳头大小的脑袋上一双眼带着骇人的杀意,腥臭的信子嘶嘶的在空中摇摆,似乎下一秒便要扑过来将楚澄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