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两人进了屋，关上门与窗，冷灿才彻底意识到，他当真未做好准备，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紧张，
好紧张。
他垂下头，紧攥着拳，一眼也不敢去看丛陌。
怎么办？
若是一会儿又流鼻血的话会不会太丢人了。
冷灿，你不能这么没出息啊！
“出了这么多汗？”丛陌完全没有展现出任何慌乱，拿着书坐到他旁边，“脱掉衣服吧，反正早晚也是要脱的。”
冷灿立刻捂住胸口，两手紧紧拽着，好似生怕她再对自己做出些什么来，“那，那现在不用脱。”
“哦。”丛陌未说什么，捧着书，到二人眼前，“书上的姿势我只看了一次，我们要不要先研读一下再尝试？”
“不用。”冷灿抖着手，夺过书扔到地上，那东西摆在眼前，令他羞耻。
他转过头，看着丛陌，贴过去，一口亲在她脸上，在她懵懂的眼神下，一把扑着她倒到榻上，“我，我会。”
“你竟会？”丛陌眸中流露出惊喜之色来，“你学习过？”
冷灿撇撇嘴，“没有，这是男人天生的本领。”
“男人天生的本领吗？”丛陌不太明白，“男人天生要学习那般奇怪的不穿衣服的姿势？要将……唔唔…”
“莫说了。”冷灿一把捂住她的嘴，脸连带着脖子，红的很，“这些话不能说。”
丛陌抬手替他擦汗，“…唔唔…松…”
冷灿缓缓放下手，“我，只是太害羞了，你别生气。”
“人类出生时便是赤裸的，洗澡，换衣，皆需要脱光，只是再赤裸一次而已，无需害羞。”丛陌瞧着他的脸色，有些担忧，“你脸为何那么红？”
“你莫管了。”冷灿俯下身，轻轻亲了下她嘴唇，“要开始吗？”
“那要脱吗？”说着，她要去解自己的衣服。
冷灿立马摁住她的手，拽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处，“慢慢的，莫急。”
“不急。”丛陌抬起脑袋，亲到他嘴唇上，“但你看起来比较急。”
冷灿深呼口气，闭了闭眼，然后抚住她的脸颊，“的，确…”
说罢，便吻了上去。
“唔唔…”
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也没想过要和丛陌做这些的，但如今发生了，他只感到说不上来的幸福。
身与身贴近了，无论是因为何种原因，丛陌如何认为，她再没有情根，心也会随之慢慢相互依偎。
由身到心，冷灿猛地抬起身，看着丛陌布满水雾的眼睛和被自己咬的红润的唇，一巴掌甩到自己脸上。
“啪”的声，
丛陌被吓了一跳，抚过他的脸，手在上面细细的摸，“打自己做甚？”
声音像是掐了水，蛊惑着他的心。
“让自己清醒清醒。”冷灿呼吸凌乱，脑子也是一团糟。
他不能这么做，丛陌是修无情道的，他不能坏了她的道心，他明明想着待丛陌恢复记忆后要下山的。
他不能成为丛陌的累赘。
“我们这是在灵修。”冷灿身体紧绷着，呼吸不畅，“灵修是为了提升灵力对吗？”
“是。”丛陌不明白他现在所想，只得抱住他的脖子，凑上去舔掉他嘴角的涎水，然后轻轻的，咬了下他的嘴唇。
她是在安慰他。
“我们的灵力都会得到提升，莫担心。”
“不担心。”冷灿瞧着她，眼泪大颗的从眼眶中滚出，
他好难过，难过于他要下山，难过于自己在此刻无法放手，难过于丛陌不喜欢他，
丛陌只想提升灵力，
丛陌为何不喜欢他？
“哭什么？”丛陌舔掉他眼角的泪水，表情难得变化一下，“好咸，是在难过。”
“我…对不起，我，不想哭的…”冷灿边道歉，边掉眼泪，眼泪全都滴在丛陌下巴和脖颈上。
明明丛陌昏睡的日子里，他故作坚强，很少哭的，现在仅仅是因为分别，因为丛陌吻了他，他就难过的心像死了一般。
丛陌这样的珍重，就像真的喜欢他一样，会轻易的让他产生贪心的欲望的。
“我在这，别哭了。”丛陌无法，抱住他的脑袋埋进颈窝，眼泪顺着鼻梁落在她身上，湿了大片的衣服，她拍拍他的背，“我一直都在。”
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
今晚的灵修看来是完不成了。
冷灿还在自我纵容和劝解。
就一次，就这一次。
就让他贪心这一次就好，从此他便不会再进行奢望。
冷灿啜泣着，让他给自己留下这一次，唯一的念想，撑起胳膊，他抹掉眼泪，“我…”
“我，本体是木头，是制不出…那家伙的，我不，不能让你有孕，我们无需顾及太多，但我很健康。”
冷灿吞咽下口水，紧张的看着她。
“那…”
“不能反驳我。”冷灿红着眼，再次一把捂住她的嘴，“你，不能去寻旁的人，有孕对女子身体不好，我除了不会孕育子嗣，其余的一样也不缺，你，你不是也看过了吗？我，的那个，还是挺不错的…”
他一直觉得丢人，不敢跟旁人说，虽然外表与正常人无异，但他的本体是木偶，自然的失去了些和做人类时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他很怕火，雨天也会让他的身体变得沉重。
冷灿越说声音越小，脸颊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眼神四处瞟，就是不敢看她。
丛陌眨眨眼，握住他的手腕拽开，“小灿，我不会有子嗣，我是修无情道的，你不会让我有孕，此对我来说是极其好的事。”
“我现在也是这么觉得。”冷灿去蹭她脸颊，“你可不能找别人灵修。”
“我有天生的优势，你要是想要提升灵力只得来寻我…”
“为何要和旁人做这种事？”丛陌反过来问他，“虽然你灵力微弱，但我也并未产生过和旁人的想法，我先找上你的，为何又要去和别人身体交缠？”
“那你要信守承诺，万般不能。”冷灿呼吸凌乱，眼尾泛红，俯下身，贴近她的嘴唇，“张嘴，亲亲我。”
丛陌乖顺的伸出舌头，“亲你…”
冷灿顺势咬住，含吮进嘴中。
紧紧抱着，相拥亲吻。
“呼…唔…”冷灿松开她的嘴，舔咬她的唇角，下巴，至耳朵。
丛陌身子发软，手向下去摸他腰间的衣带。
“你当真会吗？书中那些图画我记不大清。”废了半天力气，才解开了一颗扣子，“你自己脱，我使不上力气来。”
冷灿缓缓吐出口气，一口咬到她脖子上，嘴下用了力气，丛陌疼的“嘶”了声，“咬我做甚？这…”
话说了一半，又被他咬住嘴唇舔吸。
“唔唔…”
再抬起头，丛陌湿润着眼睛，抚摸他濡湿的额发，“你…又流鼻血了。”
冷灿艰难开口，“小陌，今夜怕是成不了了…”
冷灿十分没有出息的，跑了出去，
是的，没错。
他留在丛陌一人，跑了出去。
衣衫凌乱，月亮反射出的光照在他身上，打出身后长长的的影子。
他害羞的浑身发软发烫，除了那处，四肢像是被卸掉了般，如何也使不上劲，捂着脸，直接跪倒到地上，泪水混杂着鼻血，从指缝中流出。
“啊啊啊…冷灿！你个废物。”
“冷灿，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怎么在幻境时如何都成，到了现世就这般胆小懦弱！”
“冷灿，你个蠢货。”
这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干脆跳下山去得了。
“一个人跑出来，算的了什么男人！”冷灿朝着月亮大吼，“劈死我…”
随着他的话，一道惊雷“啪”的声落下，劈在他面前，劈出一道痕迹，
冷灿吓得迅速站起身向后退去，腿都不软了，立马转变话锋，“我开玩笑，玩笑。”
“若是不行就算了，不能强求。”丛陌缓缓从身后走来，“不能……”
“我行。”冷灿立即反驳，转身跑到丛陌面前抱住她，抱着她晃，“我只是羞涩，这是我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
“男女之事？”
“就是灵修。”
“我还年轻，你要原谅我。”冷灿抬起身，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等等我，别找别人好吗？”
丛陌拿出帕子来，最近冷灿总流鼻血，手帕都洗的勤快了些，“为何不可是我主动？”
“你主动吗？”冷灿一把捂住鼻子，好不容易干涸的血迹又有了流出来的趋势。
“嗯，我看那些图画上有许多也是…”
“莫说了。”冷灿朝她摆摆手，丛陌口无遮拦，他怕再在她口中听到什么，
从她口中说出来，又违和，又合理。
“我可能…”
若是丛陌主动，冷灿想象了下那副场面，只一下，他就立刻摇头否定，要真是那样，他当真有可能爆血而亡。
“我还是不行。”冷灿拿帕子堵住鼻子，鼻血很快将帕子透过去染红，“我怕…自己会受不住，到时候再…”
…再晕过去。
“嗯…”丛陌没什么意见，转身欲走，“下山去睡觉吧，明日还要早醒去人界。”
冷灿抓住她的手，急道，“想一起睡。”
“夜里抱着被子会冷。”
“不抱着被子。”冷灿扭捏的晃屁股，羞红着脸，“抱着你。”
丛陌：“？”
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