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恶角的权力中心——费德里科家族的一员,她其实并没有享受到什么权力,如果她还有着清晰的五岁之前的记忆。
对于父母,她只有一张照片:哥哥坐在父亲身边,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欣喜,母亲抱着三岁的她坐在另一边。最开始的两年,哥哥总把这张照片贴身放着,时间久了,他便不再执着,只是在她又一次出言不逊时哭了出来,告诉她一定要相信父母,他们没有被抛弃。这张照片也留给了她。
她知道哥哥是太思念父母了,已经无法依靠照片去记住他们了。
关于家族,关于家人,关于亲情,她没有概念,所谓的童年只有哥哥和永远虎视眈眈的人群。见惯了生死和人情冷暖,她只学会了珍惜生命和保护自己的家人。
哥哥说爸爸妈妈也很艰难,如果能回到他们身边,那么她也会保护父母。
七岁时,有一个男人找上门来,带着个面具,一件宽大的银斗篷裹在身上,哥哥叫他“老师”。很多年后,她才知道自己当时对这套装扮的理解是:闷骚。
“老师”是父亲请过来的,负责暗中保护他们,教授他们战斗的技巧。主要是她,哥哥已经从父亲那里学了够多了。
“老师”是个负责任的老师,下手当然也狠,有一天实在是摔疼了,她气急了,蓝色的光点就一点点飘散出来,萦绕在她手边,变成了一把巨大的戟刀。这几乎耗尽了她的心力,在眼前这片梦幻的花园,在老师和哥哥震惊的目光中倒了下去。
那天后,哥哥变得很沉默,老师也消失了很久,再次出现后,只是告诉她以后要小心使用这份力量。
她没有太在意,后来才知道命运的三巨头给她和家人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和几乎没有印象的爸爸妈妈相处,其实还算顺利。被囚禁的爸,懦弱的妈,被流放的兄妹,有点像大家会喜欢的小说剧情。她合上书,整理了衣装,准备去和妈妈出门逛街。
从流放地几乎是死里逃生的回来后没多久,被囚禁的爸直接造了反,懦弱的妈瞎着眼拎着一把大枪,两个人杀穿了半个统理府,带着他们一路逃到了蓝地的哈特菲尔德安定了下来。
当然是靠某种空间秘术逃过去的,事态紧急,她和哥哥几乎是晕着过去的,只记得有个白色的人帮了他们。
哈特菲尔德的代名词:和平、艺术与《哈特菲尔德日报》,她本以为这次是真的可以和家人幸福的过完一生了。直到那遮天蔽日的,来自佩兰加联邦和康文科技的舰队,来自她只听说过的天光共生群,还有很多地方的很多人,哈特菲尔德沦为了战场。
那天她本来可以直接逃走,但她还是选择去抗住那座倒塌的大楼。意识模糊中,命运的造梦者克罗托气急败坏,他也要消散了,但还是纺织了一朵蓝色风信子送给她。
纺织梦境的命运三巨头,卓尔·克罗托·费德里科,消散了□□,回归了生命的本真,蓝色的灵体安静的蜷伏在哥哥腰间的小瓶子里,做着最甜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