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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荆川【你今天一天都在干什么呢?】

    凌洛【没干什么】

    严荆川【你很忙?】

    凌洛【没有】

    严荆川【我晚上来找你?】

    凌洛【不了】

    拒绝完她又解释,【晚上在外面吃饭】

    严荆川【那总要回家吧】

    凌洛【会很晚,不太方便】

    严荆川【好,我不过来,那告诉我,为什么躲着我?你信了那些谣言?】

    面对他的逼问凌洛倍感烦躁。

    实际上,凌洛现在正在酒吧喝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人喝闷酒还是单纯出来透气,刚才喝下的一杯鸡尾酒有些上头,带着混乱的情绪一股脑涌上大脑,

    她脑子一热,冲动地在聊天框敲下一行字,

    【严医生,我们还是退回朋友关系吧】

    发完这句话凌洛呼吸都紧了起来,对方的回复很快跃入眼底,

    【凌洛,你尽管惹我生气好了】

    光看文字,她也能想象到严医生冷沉到骇人的脸色。

    凌洛扶住额头,将桌上的另一杯酒一饮而尽,两秒后电话铃声响了,她随手接起,以为是严医生打来的,对面却是王斯年的声音,

    “凌洛,你不会在为那个人难过吧?这种人渣有什么可值得你难过的?”

    “你乱说什么呢,王斯年,你是不是很闲?”凌洛半醉,跟他说话的语气没了之前的客气。

    从她进酒吧,王斯年就在后面跟了过来,此刻正在离她不远处的位子看着她,凌洛一门心思的喝酒,没注意到男人的目光。

    他不明白,到底是有多在意,至于一个人来酒吧买醉?

    “我不比一个乱搞关系的医生要好?我的脸、身材、家底,你是哪里不满意?你为一个人渣难过不如跟我复合?”

    “你废话好多!”凌洛闭上眼睛,手指捏住太阳穴,

    “王斯年,我以前没觉得你会是这种死缠烂打的人。”

    听这话他却自嘲似的笑了笑:“是,你从来不够了解我。”

    凌洛喝下点的最后一杯酒,看了看时间,周围人陆续变多,她抓起皮包离开了酒吧。

    时候还不算太晚,凌洛抄近路走进一条人烟稀少的偏僻小巷,

    在酒吧多喝了几杯头有些晕,她看着眼前的路有了重影,余光瞟见对面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迎面走过来——是个女人,凌洛看见她染成黄色的头发从鸭舌帽的边缘漏了出来。

    目光不在意地略过,凌洛微微侧身绕开对方,下一秒女人却身子一转,朝她撞了过来,

    感觉到尖锐的刀刃刺入皮肤的冰凉感,腹部随即蔓开一席钝痛,她下意识用手捂住,鲜红的血液很快渗了满手。

    “你是谁?”

    她扯住女人的胳膊,却被对方用力一推跌倒在地,凌洛没能完全看清她的脸,失血过多使她心跳急剧加快,头晕伴随着尖锐的耳鸣,她痛苦地缩成一团,

    女人将她扔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压低帽檐飞快走了。

    凌洛想象不出,她跟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对方要在路上捅她一刀?

    不用等到三十多岁,她马上就要失血过量死在这里了,并且她的死亡属于刑事案件,她可能会被尸检。

    她留意到道路一侧有摄像头正好拍到这一角度,警方查看监控应该很快能破案,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是谁杀了她,除了她自己……

    一瞬间凌洛想了很多,意识断断续续的,神智短暂回笼的那刻,她看到王斯年的脸出现眼前,男人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慌,手掌按在她鲜血直流的肚子上,他修长的手指也被染成恐怖的红色,

    “凌洛,你怎么样,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撑住!”

    “王斯、年,咳,怎么又是你……”声音从她喉咙里艰难地吐出。

    “凌洛!”

    “凌洛!”

    她合上眼,在他不断的呼喊中陷入了昏迷。

    .

    【凌洛,我们好好谈谈】

    【你到家了吧?】

    严荆川频繁看着手机,一个小时前的消息还没有回复,凌洛不知在做什么,电话不接,对他的信息视若罔闻。

    她刚才那句“退回朋友关系”把他气得不轻,他想凌洛大概对他有一些误解,他并不是个无限包容好脾气的人。

    严荆川急躁得要疯了,干脆直接开车去了她家,在楼下看到客厅没有灯光亮起,在门口敲门也无人理会。

    他索性用之前凌洛告诉他的密码开了门,家里却也并未看到她的身影。

    严荆川【你不在家,你去哪儿了?】

    严荆川【凌洛,你在躲着我吗?】

    发出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反馈,惶恐不安的情绪像蚂蚁爬上他全身,严荆川感觉心口犹如堵了块石头,呼吸都变得艰难,

    然而找不到人,得不到回应,他只能失望地回家,一晚上几乎未眠。

    凌洛做完紧急手术被推出手术室,王斯年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等她恢复意识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发觉自己手背扎着输液针,腹前缠着绷带,整个人难以动弹,一时间不明情况。

    记忆回笼,凌洛才想起来自己昨晚上被人刺了一刀,难怪肚子这么痛。

    她忆着失去意识前的场景——救护车有规律的笛声不断在耳畔回响,闪烁的灯光晃得她更加头晕目眩。身体越来越冷,男人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

    “别急着起来,你还没恢复好呢。”

    凌洛抬头,见王斯年垂眸看着她,轻轻将她支起的身子按下去。

    他像守了一夜,眼眶很红,脸色憔悴极了。

    昨晚如果不是正好碰上王斯年,她大概已经失血过多悄无声息死在巷子里了吧。

    “你躺好了,我去给你拿药。”

    男人前脚刚走,凌洛就缓慢地坐起身,她望着天花板出神了几分钟,随后摸出包里的手机,看着轰炸一般弹出的信息,

    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她吸了口气,回拨了未接来电。

    “嘟”声响了一秒,她随即听到严医生近乎扭曲的声音:“凌洛!”

    他呼吸闷重,显然正处激动的情绪,凌洛张了张嘴唇,才发觉喉咙已经干得发不出声,细若游丝的嗓音说:

    “我在、医院。”

    严荆川的声音一下弱了,神魂也似被打散:“医院?你怎么会在医院?”

    同一家医院,严荆川很快赶过来,推门而入时,只看见凌洛苍白着一张脸靠在床头,虚弱得像朵很快就要碎掉的白色玫瑰,

    一瞬间心疼的情绪盖过一切。

    严荆川三两步走到她身边,心惊胆战到手指都在轻微颤抖,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连在手背上的输液管,

    发生这种事他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怎么回事,你生病了?”

    凌洛见他眼圈瞬间红了,眼睛里都是狰狞的血丝,

    “我……”

    “她现在不方便说话。”

    门口王斯年提着药,迈着大步走过来,像完全无视严荆川的存在,他走到床头,用水杯倒了些温水,将药片一枚一枚掰好,温柔的声音对凌洛说:

    “来,先把药吃了。”

    看着朝凌洛露出温和笑容的男人,严荆川表情变得凝重,分明他才是凌洛的男友,怎么现在他却像个外人?

    他从没有见过王斯年,不知道他和凌洛的过去,此刻却也感觉出来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

    这个人,是凌洛的某个前任?

    他想昨晚想必发生了紧急的事,男人帮助了凌洛,然后趁虚而入,现在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关心她,照顾她,

    他们的相处太过自然,令他心头升起巨大的危机感,镜片下敏感锋利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凌洛,像在问,他是谁?

    凌洛甚至能听见严荆川牙齿摩擦的声音,但她现在没有精力处理她跟两人的关系,接过王斯年递来的水杯,飞快吞了药片。

    “咚咚。”

    “咚咚。”

    敲门声后,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是凌洛女士吧,我们是公安局的。”

    听警察来录口供,严荆川才知道凌洛昨晚回家路上被人在小腹上捅了一刀,他本以为她是突然生病了才来的医院,却未曾想她竟经历了这样可怖的事,

    一想到昨晚凌洛被救护车送来急救的时候他还在埋怨她为什么不回信息,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挤压住一样难受。

    他只是听着凌洛陈述事故经过就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警察拿着几张现场照片,让凌洛做详细描述,看着照片上一地的鲜血,严荆川感到晕血似的两眼发黑,

    他握住床边的铁杆稳了稳神,看向一旁的王斯年。

    是他救了凌洛,所以呢?她会感激他,会依赖他?他们会旧情复燃?

    想到这些,躁怒的情绪如有实质,一寸一寸将他吞噬。

    “好,大概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你记下这个电话号码,要是想起什么细节就打给我们。”

    “凌小姐,你好好养伤,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警察把写着号码的纸条递给凌洛,便关门离开。

    凌洛将房间里另外两人也支走,说她要休息了,

    待人走后,紧绷的空气才松弛下来。

    凌洛也算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感慨颇多,给她闺蜜孙淼发信息说:

    凌洛【路上走得好好的被人给捅了一刀】

    对面很快回了个震惊的表情包。

    孙淼【天啊,你没事吧洛洛?伤得重不重啊?】

    凌洛【已经缝好了,没什么大碍】

    孙淼【这太吓人了,我明天来看你】

    凌洛【好】

    孙淼【对方是谁啊?不会是你哪个前任吧?】

    凌洛【是个女人,但我不认识】

    孙淼【是疯子吧。新闻也报道过有些人过得不如意就心里扭曲报复.社会,简直太可怕了!】

    凌洛【嗯】

    她跟孙淼聊完,在网上发了自己在医院的照片,告诫大家一个人晚上在巷子里走路要多加小心,避免被精神不正常的人突然袭击。

    评论区很快炸锅了,

    [卧槽好恐怖,博主没事吧?]

    [报警了吧,警察有抓到人吗?]

    [恐怖.分子真的丧心病狂!]

    [博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

    [好可怕,下晚班不敢一个人回家了(哭)]

    [博主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忽然想到什么,凌洛点开私信,视线落在那个曾经说“羡慕她”的账号上。上次她没有回复消息,对方也已经取消了对她的关注。

    凌洛点进账号头像。

    从发布的内容上看对方似乎也是一名网络博主,她很多帖子的文案和凌洛曾经发的如出一辙,却似乎不够吸睛,浏览量平平,粉丝也寥寥无几。

    而她也已经断更很久,最后的一则帖子标题是——没有人喜欢我,我是个失败的人。

    凌洛对这种哭诉类的文案一向不感兴趣,却鲜有的点进去浏览了下,文章写她苦于糟糕的原生家庭,日常遭受客户辱骂的服务性工作,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试图在网络上找到价值,却也依旧无人在意,

    她那句“我感觉我的存在没有意义”引起一些人的共鸣,帖子点赞过千。

    凌洛回到主页,随意点进一张有她本人的照片,放大——

    女人留着短发,头发染成黄色,五官端正不算惊艳,脸上化着非常浓的妆容,

    看着她朝镜头挤出笑容的脸,跟昨晚鸭舌帽下的面容重合,小腹被利刃刺穿的钝痛感条件反射般再次复现,凌洛的呼吸陡然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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