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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Azad的交情缠绵如狮鬃水母变种人的□□,至少从我这一方会发出明艳的剧毒触手,出于善妒的天性百般挑刺,力度超越大半培训工作十年的文艺审查员,不过通常最终都会萎顿而归。然而《蓝河》却不同于我们以往任何的纸面异时延宕交流,乃是我从其只有一万余字体量起便追踪动态的一胎,终于分娩时,望之有武皇想法,又恨手心无力。最终只得阴着笑环伺摇篮,笑如未被邀请的仙女教母一般。而Azad捂着肝伏在产床上请我写段胡话作为前言(后因考虑剧透风险改为写跋)时,吾见其精神疲软之际,又不禁起不可道之心,遂不顾新成作品还在一旁啼哭,只骤然扯开帘子,自顾自上鞍摇了起来。
《蓝河》仔细读上几遍,再结合独家经验,也能拎出主线。前端像极萌芽系的青春书写,竭力对身边万物进行文学附魔,在阳台搭帐篷的叶湘弦激起屋顶的脚步声,当然,你说真有这个人吗?叶湘弦连学籍都没有,只能骗过只会喊“谢谢”的智能门闸,我个人认为最合理的解释仍然是弦为晚影之说。这是十分合理的,Sense 8 八个人一起作乐,不可以播;八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可以播。不知是凑巧还是作者有心,两人的姓在泛南路宇宙中恰为同一人名字所含,或许也能佐证我的假说。前端的书写有些像布莱希特式表演法,要求演员不能与角色完全合二为一,强调表演时演员保留一份自我,观众便能意识到戏的存在,进而达到社会主义文艺教化的功用。分散于《蓝河》中的各色人物小传,如戴上黑边眼镜变老学究的宋麦秋,如晚修打伞研究护肤的尚苑花,时时刻刻叫人出戏,但正如前面所说,出戏也是境界很高的表演。后端却逐渐轻盈,进入到不属于任何外人的世界,南路宇宙就像大兴机场,没有哪个局中人离某一个结局是特别近,也没有特别远的情况,南路宇宙的尽头就是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此人也是多重南路宇宙中的锚点。
若粗暴将《蓝河》按类型收纳,可归为百合小说。论流行酷儿文学,本国长于耽美,百合似乎更为和风产物。宅男书写百合,与直女书写耽美有概念上的翻转,但目的倒值得研究一番。直女书写耽美,不论作者与粉丝,似乎都没有取代任何一方的歹念,反倒运起满掌的母性光辉,呵护或甚至拗造书里书外符合其群体审美的CPs。说回宅男书写的百合,作者与书迷倒未必有强烈的集体性呵护意识,篡位之心也不可测。扯远了。Azad笔下的女角不是能用女性主义文学理论去衡量的,因为创作的重心在熟人眼中较为明显地偏向于对南路宇宙的imitation,亚里士多德《诗学》中的μιμησι?,representation by means of art,艺术再现,这些人物所指何人答案明显又不可明说。性转书写,此处似乎没有哀臣cos怨女的必要,倒也不必要表达对原型的遐想与操纵,这似乎便是莎士比亚剧团乾旦的自信心理,间离之后倒也在虚拟生物舱中生发出多重的可能多重的未来,结局当然都是实验性的。
《蓝河》可能有大纲,但是不多,就像黎亭晚父亲的凤梨艺术品,“……没有明确的目标就做了起来。哈!这就是艺术。”艺术不艺术,是作者的审美理念问题,其实也是文化中心何在问题。若用成熟的小说理论衡量《蓝河》,则最青涩的网文写手也能对情节设置指点一二。《蓝河》的划时代意义,在于独属于我们这一代南路宇宙的三年时光,那段时光只有在回头看时才稍微显得微创无痛。Azad为了再现这段时光又不失某种追求,人物方面采用间离,情节方面百合花开淡墨痕;而我所在意的是环境方面的博物书写,《蓝河》一出,南路宇宙都要抖三抖,因为清浊初分,自然得有些许动静。考虑到体量,南路宇宙的经营理应是teamwork,但实际上从来没有传承,我们无法想象上个纪元末尾撤离的文明如何模样,也懒得为后来文明留下史料,只是十分元朝地四散。当然也有少数飞离南路星系的外星人会窥视新生的蚁巢,尽管不置一词。从微信公众号“途听徒说”的文章上看,目前为南路宇宙建设添砖加瓦的有《校门口的早餐摊》《医务室小记》几篇,当然全是我们所不提倡的腔调。《蓝河》自然是南路宇宙一座衰变期极长极长的丰碑。不说体量,也不提风格,当然不比阅历,我要说的是,《蓝河》之中的情感超越局中之人,所包装的人物关系牵扯到的真实人物实在不多,毕竟本人都只是旁观者,但《蓝河》所容纳的远远超出这组人物的所有,渐渐也会挣脱特定楼层的束缚,这些因为Tracy 呀Jenny呀凝聚的小众终将在无数人的共鸣中失去解读的绝对话语权。《蓝河》面世,我们这一代人的南路宇宙空前膨胀,让于社会无用的南路宇宙社会学家无能狂喜。想想《源氏物语》的初衷吧。《红楼梦》也是。两者本来就不是设计给我等蝼蚁小民看的。
一、Adolescencia 青春书写
Azad式的青春总是无可避免带有千禧年前后日式哀伤与复古机械的美,宛若水中静寂的一尊观音robot残躯,木色而带沙沙电流声。出于妒忌的心理,我评价时从不用明面的褒义词,只show不tell倒是维持薄面自尊的最后防线。
对海的书写总是不可避免地出现在老湛书写中,尽管海潮再高也漫不上金鸡岭,所谓风水宝地最高点。若是我筹谋立足于老湛的校园小说,需得有三重宇宙,一重自然在校园;一重要是在人多的俗地,shopping center或步行街,供主CP活于繁华;一重是在能提供净土的景观,供主CP私密亲嘴,Cunjin Park勉强符合要求,Ruiyun Lake的陆地太细,唯Jinsha Bay合我心水,最好还是小蟹多过两足兽的石板斜坡区与红树林湿地区。他是这样写的:
看着封面的蓝,黎亭晚想起一些无所事事的晴朗早上,独自乘公交车去海滨浴场,沿着六边形石砖的海堤慢慢走。藤壶和青苔划出两条优雅的分界线,缝隙间黑灰色的小螃蟹瑟缩回去,一只羽毛如丝绸般光滑的白色大海鸥从侧面切入,舒缓地拍打翅膀在若有若无的风中低飞向前方。被浪花拍湿的礁石闪烁着一片银河般的细密光辉。近处的低浅海水被沙模糊成碧玉的湿润的绿,抬头在更远处地平线下方才能找到令人心旷神怡的纯洁的淡蓝,仿佛沉下了一轮蓝色的落日,融化凝结出薄荷味的糖霜。如果是某个侧面的角度,有机会见到薰衣草色的海面。救生员瞭望台的伞状草垛顶上方几片风筝抖动着长长的尾巴,描摹着白云的轮廓。她第一次想和另一个人一起走这条慵懒而自由的路,穿过掩映的棕榈和椰树,仰望或俯首,经过船只出发又归来的地方。
这片海当然不可能是只见过Jinsha Bay就能书写的,倒像极纳氏看了日番而随笔一挥,却有梵高临摹浮世绘的味道。(所以说研究Azad就像研究鲁迅,不识日语理应是绝对不敢下手的,奈何本人无知方能胆大,只背一遍五十音图便上阵评价了。)《蓝河》故事是陌生的,或者说是不为大众熟知的,至少隔了一重流沙的亚克力墙,至少绝对不粤式的人物命名法是绝对叫人警觉的。而《蓝河》的一部分目标受众当然可以精确识别相当丰富的元素,我说的当然不是菠萝汁液稍干之后的讨人厌黏性这些南方写作重视的生活细节,理应是desk tennis,脚过头杀球,“培根”与“铸魂”,“童月书斋”的书臭云云。而性转安灼拉与众所周知的庆国际妇女节MV等场面甚至是强烈到能让过来人失语的程度。我们熟悉原型,我们甚至熟悉作者的某些心理,因为一部分读者共享这部分意识。
蚂蚁在《蓝河》中的爬痕也是十分Azad的青春书写。在《触须》中,蚂蚁与人类的双线活动有着强烈的互文磁力,正如《潘神的迷宫》中援救与回宫双线交叉互补演绎。当然,《蓝河》中出现的司蚂光、王ant石,以及第六章黎亭晚的大段蚂蚁回忆录,也不是所谓的姊妹作品梦幻联动,更像作者在回忆自己当年壮举,而这也是黎亭晚布莱希特式的演技罢了。如果是我,写到这里倒是会潸然落泪的,好一派靛蓝色青春。
二、Zwischengeschlechtlich 阴阳书写
Virginia Woolf说过,或许Vita Sackville-West也重复过,不过Judith Butler把一切搞得有些邪门。我们至今无从得知天下人间是否有绝对的阴阳之分。从传统定义上说,《蓝河》的主要角色当然都是女生,但仔细再看,(得罪了)还是能感到一股宅男气息。比如:
“那我还能再来这里见到你不?”
“当然了。晚上就可以。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主动来和我说话的人。呃我读到哪儿来着......Nymph, in thy orisons be all my sins remembered.”
真是夸张的语调。
好明显的一个“呃”。当然,干燥季节里黎亭晚嘴唇破皮后仍然会化妆出门,Azad本人如果擅于此道,当然会自告奋勇为民族舞演员傅彩,然而并没有,这又显得面具了。
如果我们用诗歌阴阳极理论来测量《蓝河》,自然是很趋向阴极的,禁欲而理性,这与Azad受纳氏、策兰、安·兰德一群人影响不可分割。趋向阴极,对诗而言便意味着晦涩深奥,然而鉴于《蓝河》的体量,主要的赏鉴任务倒也不必是揣摩内核,体会华丽的修辞和玄学派联想也算够了。当然也有例外:
得了吧。你以为你是谁?自私的冒牌的普罗米修斯?怎么可能?你这假火!劣火!秽火!废火!恶火!杂火!败火!你这将燃不燃的火种,竟也妄图从神话中窃取一个伟大的名字?等包裹你的腊融化殆尽,让你懦弱卑微的内脏从你弓身遮掩的腹中尽数流出。你冷漠的血甚至会污染大海的纯洁。你将成为雕像地下钻着蝼蚁和蜈蚣的无名的暗哑的灰烬。
这段极其郭沫若,符合诗歌阳极抒情、浪漫及非理性的标准。也并非个例。《蓝河》的阴凉,主要还是在于Azad采用的大量阴柔意象,对蝴蝶周边的喜爱胜似纳氏。当然真正的女性写作又是关乎心理学的。Azad用强烈的电影手法让外在空间投射人物内心,也是一种手段,不过似乎尚不能填补南路宇宙的女性写作缺角,这又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了。
三 、Autrefois 不可谏矣
《蓝河》的过去时写作无可避免带有挽歌式的哀伤。比如外出就餐时,黎亭晚想到母系亲戚中将鸡摆盘为曲项朝天原状的技术业已失传,接下来便是庆幸饭店的鸡“并没有鞭炮味”。带有硫磺烈火气味的祭品是强盛宗族文化穿过自由之墙在南路宇宙纯血老湛身上刺下的印记。宗族文化在南路宇宙辐射出的触手中格外明显,徒子徒孙真正意义上驶离南路宇宙的第一关基本上便是在祖祠总部接受册封,领数值安排十分随性的奖金。至于南路宇宙内部是否有强烈的宗族文化?……当然从一只鸡说到宗族文化未免有些牵强,但与同样不可挽回的青春不同的是,关于过去时的书写更为广博深沉。若不嫌我穿凿附会,且看:
坡顶对面住着一个活生生的艺术家。卷帘门楣上挂满他画的菠萝蜜,写实处有油画的光影渐变,留白处又有水墨的格局,少不了题字和几个印章。早上会戴着老花眼镜在躺椅上看报,下午穿白色背心,蓝布裤子,把电子琴架出来弹一段旋律,用的葫芦丝音色,旋律古老而粘稠,每一个音都比一件实木家具更厚。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问问他能不能教我一点素描,黎亭晚看着关上的卷帘门想到。现在还早,鸟鸣声清脆地回荡在街道上,即使没人也不显得空旷。旁边那棵树的根部也长着叶子,仿佛插满羽毛的印第安原住民。
回收家电、彩电、空调(升调)、电脑、冰箱、洗衣机、热水器(降调)......
小时候每天都钻不同的巷子去上学。说是巷子,其实是楼房之间的缝隙,有的可直接走过去,有的要侧着身子扶着粗糙的墙壁。走格子的方式。排列组合。有些是死路,尽头是几个臃肿而腐烂的红色垃圾袋。起点与终点之间竟有这么多可能的路径。
正如飘零的鸡蛋花,老画家、回收家电的喇叭录音,如此陈旧的意象。印第安原住民的比喻是随手写出的么?至少合乎语境。南路宇宙如果一直上飘,杰克的魔藤会赶不上,游泳池隐形的莲花会与满园的□□殉情。过去时书写体现出作者的责任感,聚焦于南路宇宙中无数瞄准宏观叙事之人所遗忘的角落。主流培养的议论文中泥土气息仅为偏正结构,再加以赛博空间的托举,南路宇宙的幽灵难免过于崇高了。
四 、Dithyramb 酒神之盾
谈酒神当然就要谈复调,谈复调当然就要谈角色语言。James Wood早在How Fiction Works说过,小说家至少要用三种语言写作,即作家自己的语言,角色应采用的语言,以及无所不在的世界的语言,日常讲话、报纸、办公室、广告等所用的语言。Azad受纳氏等人影响,文体意识非常强,“课本扉页、宣誓人、作业表面的标签、拼音下面、蜡笔涂鸦、 奖状空白处、信封表面、申请书、memo一角、证件小字、打招呼、报告第一页、自我介绍、实名认证、起立、印章、通知书右下角、 ppt第一页、毛衣纹样、有请、体检表、公告某处、值日生、合同下方、古诗词、一寸照片背面、广播、成绩表、反思、请教、会议纪要、排行榜上方、请问在吗、沙滩脚印、门票、喃喃自语、演讲开头、请假条.....”更不用说文中各种异军突起的concrete forms,metafiction。南路宇宙里的世界语言过于诡谲,现实生活中两名K女士功不可没。其一违逆实用原则乱卷各种文体,导致我们这一代的英文景观过分芜杂;其二提供文学土壤,导致小小几本软皮笔记竟上演从以简单名词数词基本记事到后现代小说之蔚然大观的微缩文学发展史。这两位女士促生的纸面文字景观仅仅是南路宇宙所有思想的冰山一角,更不必说昙花一现的运动会宣传稿或周测作文。要拍此地电影,一个道具师是绝对不够用的。Azad当然能用不同时间的自己充当不同的个体,但还是十分经济地结合了已有材料,譬如鄙人的断章,譬如大黑(还是中蓝?)上的飞花令记录。
实际上,要写好南路宇宙,托尔斯泰的独白型写法当然是远远不够的,那样与封顶两千字的学生习作没有任何区别。该鬼地方每个个体的自我意识都难以压缩。不得不承认,行文较早时,Azad的三种语言中,“角色的语言”尚不够嘈杂,比如黎亭晚与其同辈的语言有些难以区分,仍能明显看出作者腔调,虽然南路宇宙略有极权风味,一代人也不应显得太过面谱。另外,广义上的南路宇宙理应包含其中个体的前世今生、横向关系,如肥大的草履虫拖动成千上万的纤毛,这纤毛即每一个体的私人背景。南路宇宙的主要组成部分当然还是老湛,北方人、外国人(不多而已)、混血儿等便自动充当起少数族裔,当然没有西方思想毒害的前提下没多少人爱主动关心这一点,优绩主义仍然是划分阶级的第一动力(这一点作者也许显然不能切肤体会)。在“atomized”一词用滥的我们的南路宇宙,仍然横贯千丝万缕的红石蛛网,一牵则触发喧哗。Azad选择关注自身命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于《蓝河》中角色语言需不需要嘈杂,我后面会说明。
“酒神之盾”来源于《诗学》中很古怪的一项修辞说明。说战神之盾于战神相当于酒神之杯于酒神,所以酒神之盾就指代酒杯。Azad很巧妙擎起现有的酒杯,斟高自己的酿造,有色透明的红酒与玻璃杯一旦融合,光线会按照材质而调整折射,但品酒人不必水灵根也能轻松托起液体,还有辨认载体的必要么?
我们谈论《蓝河》的尽头,仍然不能逃避“根”的孤独永恒命题。对某些人来说,南路宇宙的生活是渗着血迹的,水泥地上流动过什么我们也无从归纳,一年又一年都有新鲜牛羊抱怨雨后水痕,无人低头嗅闻夹缝中草叶上流转的血滴。Azad无疑是慈悲的,叶湘弦住在阳台,把一个要寻短见的学生吓退回到人间漫长的折磨,而我们如何能肯定叶湘弦就不是轻飘飘一团如此的残魂?我们的南路宇宙书写带着戏谑与轻狂,而我们的后南路宇宙书写则无可避免伤逝而美化。初一的道法课本第一课便过分对立六年级与七年级,而我们也在对立逝水高中年华与混沌大学生活,前者是再也回不去了的(退学复读也不行),后者泛着汽油的虹彩与呛鼻的酒气,而在局外人看来只有光鲜亮丽。
鉴于作者背景,亦不妨说《蓝河》属于宅文化的产物,新世纪需要EVA,而后疫情时代也呼唤着天上来河的涤荡。高度封闭的南路宇宙正是不折不扣的宅,宅到天荒地老,宅到沧海桑田,散发着淡漠的冷气味。真嗣面对明日香的困境于德馨楼重演时,没有人关注主角细腻幽暗的复杂心理,只是传为校园奇谭,为南路宇宙增添文本。无论是宇宙无意识呼吸带来的膨胀,还是集体训练意识指导的有序文本,都不利于维护有机生态系统长久发展,《蓝河》的个性写作推动南路宇宙向某个方向的有力伸展,那个方向也许有小瓜虫,也许有盐粒,近来也因百年一遇的鸿运闪烁起微光,当然永远逃离不出老湛文化的培养皿。自然Azad出于某些纯粹美学追求逃避了一些母文化羞耻,南路宇宙与南方路之间的桥梁仍然写着读者自证不难,但我们能听到在德馨楼下初号机在隐隐启动。
如果说音乐贯穿了陈染的写作,Azad的写作则充满绘画的技巧与决心。不管是全文流转变幻的蓝,还是人物塑造的图层感,都超乎本人的审美能力范畴,只得收声藏拙了。
最后不妨从语言本身的角度看待“蓝河”,英文名为Indigo Stream。Indigo这种靛蓝来源于植物,从希腊语词源来看意思为“blue dye from India”,注定是迷幻而遥远的(请参考蔡依林《舞嬢》的MV)。而stream的“流”也是意识流的那个流,你可能已经感受到行文的流动,事实上,作者也承认自己本次写作尊崇本原意识,让思绪流动,甘为灵感的奴。这是好是坏?评判没有意义。我们姑且回到题目本身的内涵。蓝河的隐喻在小说中已经很明显地指出了,从封面示意也不难看出,就是淡蓝色的静脉血管,而且这种蓝色来源于Retinex效应:
“……那双手,指关节在傍晚散漫的阳光中会微微透出温暖的粉红,手背淡蓝色的血管里现在流淌着什么?
人类的静脉血管呈蓝色,但这种色彩并非源自光线本身的物理特性,而是产生于一种内心倾向,眼睛和大脑的一种认知特性。光线透过皮肤的过程使它发蓝,这称为“retinex”。
第二遍读时看到这段,我才大呼上当。什么啊,这些个文字只是作者在观察自己的静脉,肉眼能看出更低的血氧,更多的二氧化碳和尿酸吗?静脉血本来就是蓝色的吗?不是啊。就算南路宇宙翻滚着暗红还是什么其他颜色的血浪,喧嚣着插嘴还是什么oral movements的声调,外人只看见浪漫的蓝白校服,有些逃离者如我悲哀地发现自己再也穿不上这套服装。我们在路灯下互相欣赏对方的静脉,难道还需要抓条蚂蟥一滴一滴吸出来呈于君前吗?有些东西是无法亲嘴尝过的。Azad的静脉很蓝,这就是我想说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