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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罪,泪与冤

    这片天空看不出昔日的蔚蓝,取而代之,是那血红的天空笼罩着这片区域。

    那血红的天空之上,有一道极其细长的裂痕,仔细一看,那裂痕里是无尽的虚空。

    这片土地上,除了堆积成山的白骨就是一堆各式各样的法器和武器,在这一片区域内这三样几乎遍地皆是。

    而那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之上,赫然坐着一位抱着琵琶的女子,那女子便是江谢鸢。

    她外披着蝴蝶轻纱,身上穿的是霓裳羽衣,空中飞着九尺飘带,她眉间竖着一道朱砂红,眼角一抹斜红,她闭着双眼,似是在闭目养神。

    江谢鸢在那枯骨之上待了才不到半个时辰,四面八方的修士便以极高的速度将她包围住,而她依旧坐在那堆白骨上。

    从她闭眼时便感知到这次来取她性命的修士正在迅速包围她,她睁开双眼,看了看御剑飞行在半空中的修士,又看向地面上成群结队的修士。

    为首的是家族家主和长老们,其中就有孟家的修士,那些修士在看到她堕落为邪修后灭了大半个孟家便惊慌失措的逃跑了,如今找到各大家族当靠山,见了她也没了当初那般的惊恐之色。

    离她较近的自然是家族的家主和长老,不难看出是想打头阵。

    可一窝蜂般的冲上来未免太过鲁莽,见我在此便这般快的包围我,难道连对策都带想的吗。

    “开阵!”

    时机成熟,一声令下,空中修士终于将那灭杀大阵完成,江谢鸢下方和上方同时亮起巨型法阵,而四周则亮起无数小型法阵。

    下面的修士同时念起剑诀来,上万把剑在空中飞快地朝江谢鸢袭来。

    江谢鸢依旧抱着那琵琶,只见她手指在那琴弦上轻捻起来。

    世界仿佛戛然而止,天空变得更加昏暗,那些修士们只觉得那琴声仿佛在割断他们的每一道神经,撕裂他们的灵魂,不似要马上击杀,反倒是要折磨死他们。

    有些修士止不住的跪倒在地,皮肤大块大块的裂开,身体从内到外的水分被蒸发出去。似乎失去了理智,瘫倒在地,他们的身体像漏气的气球一样逐渐变得干瘪,直至水分完全被蒸发变为一具干尸。

    还有一些修士从空中坠落在地,摔倒在地面后身体逐渐变为畸形,他们的脖子和气质修炼扭曲,最终失去了神智,畸形的身躯逐渐卷成“大麻花”,还有一些则是被无形的力量压得逐渐变成了“肉泥”。

    从开始到现在,莫家的家主莫景愿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处,除了他还有一些人和他一样。他如今虽性命无忧,但却动不了也用不了自身的灵力。

    江谢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这些人的灵魂是肮脏的,血也是,肉也是,都是肮脏至极。

    江谢鸢转头看着地上那些因为他们自己安然无恙而困惑的人,他们警惕、痛苦、怒视着她。

    “至纯至善之人,安然无恙。”

    地上的人们死死盯着江谢鸢,有些人即将要骂出口,在出口之际便被江谢鸢下的术法将他们的舌头爆成了烂泥,最终只能发出呜啊的声音。

    江谢鸢冷声开口,道:“将死之人,无需说些没用的废话。”

    江谢鸢再次弹起了琵琶,最后的那群修士们则瞬间成了一具具白骨。

    笼罩着这片土地的天空恢复略带明亮的血色,笼罩此地,原来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则也都化为一具具白骨。

    江谢鸢从那骨头堆上一跃而下,停到了地面上,将琵琶收了起来。

    她看向一处,语气狠厉,似是在咬牙切齿的说道:“段姨娘,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这时,一位身穿淡紫色襦裙,长相相当美艳,但打扮格外素净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见了江谢鸢像是小老鼠见了大猫般,她头也不敢抬,更别说去看江谢鸢了。

    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江谢鸢跟前,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声音略带沙哑和哭腔。

    “我是来谢罪的。”

    “谢罪?”江谢鸢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谢罪?柳姨娘,我可不是那群蠢货,能被你轻飘飘的几句话迷得不行。”

    地上的柳姨娘似是想证明她的决心,“我.....我!我可以付出我的性命!”

    江谢鸢听后瞬间暴怒,额头青筋暴起,上前死死掐住柳姨娘的脖颈。

    “你以为你的命算得了什么?!”

    柳姨娘被掐得喘不上气,脸颊憋得通红,在几乎昏厥之际江谢鸢一把将她甩了出去,柳姨娘摔倒在地后便不停地剧烈咳嗽。

    江谢鸢走到柳姨娘跟前掐住她的脸,而柳姨娘死死闭着双眼,江谢鸢冷哼一声。

    “柳姨娘,你怎么不敢看我?说起来,阿杺长得很像母亲,而我则长得很像父亲,怎么,是愧疚和害怕吗。”

    “啪!”

    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江谢鸢依旧冷着脸,而突然被扇了的柳姨娘不仅不吭声,而且还更加紧闭了双眼。

    江谢鸢冷声道:“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下贱和做作,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如今倒会害怕了。”江谢鸢放开了柳姨后便转身要离开这里。

    “满盘皆输,终究难以改写。”

    柳姨娘瘫坐在地,看着江谢鸢离开的背影,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不杀我吗?”

    江谢鸢停住脚步。

    “我会取你的性命,但不是现在,而是以前。”

    江谢鸢一跃而上,很快便没了身影。

    柳姨娘看着地上的武器,便捡起一把还算完好的剑,她闭着眼睛,眼角划过一抹眼泪。

    鲜血四溅,原是她用剑割喉,其伤口极深,血流不止,摔倒在地。

    在临死之际,她看到了她的结局,而结局里面的不是她的丈夫江瑞风,也不是被她害死的江家众人,更不是她的朋友或是娘家人。

    而是一片漆黑,在那片漆黑中她隐隐约约看到了江瑞风的胞弟江永安和一位陌生男,而那位陌生男子竟有几分长得像她。

    *

    江谢鸢在空中飞了许久,终于停到了一片荒芜之地。

    此处煞气冲天,寸草不生,方圆千里除江谢鸢外无一活物出现在此处。

    再往前些去会发现这地面上还有一层血雾,飞往高处些会发现这血雾集中的那块地是这个大坑的中央,而这层血雾下则是隐隐约约看见露出一些白骨来。

    这坑大的不得了,而这些白骨则是江家第二任家主,也就是当时声名远扬的傲雪仙尊江如月曾经的辉煌战绩之一。

    江谢鸢抬手朝着那巨坑的中央挥去,血雾瞬间溃散,除去了这层血雾的笼罩,便亮出了在下面无数白骨的全貌。那些白骨上被缠了许多血红的丝,而那些丝将那些白骨连在一起,最终四面八方数不清的血丝缠在中央一把剑上。

    传闻,傲雪仙尊在剿灭了当时叛变为大家族及那大家族的同伙后,这些尸骨若不加以管控,会使他人感染上禁术的“后果”。

    于是,在各家族前来镇压时,傲雪仙尊带来了一把剑,那把剑就是招阳剑。许是招阳剑实在特殊,又或许是那傲雪仙尊前来相助这场镇压,让这场本是闹得人心惶惶的镇压变得出奇的顺利。

    江谢鸢到那招阳剑跟前,握住剑柄,往上拔出,血丝尽断,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剑拔出。

    那剑外层有层薄薄的壳子,用力一震便尽数散落成灰。时隔千年,招阳剑还如同昔日那般耀眼夺目,其剑本身则是十分温和的暖。

    江谢鸢双手握于剑柄,将其注入灵力,招阳剑周的围空中流起了一缕缕金灿灿的丝,最终,那些成千上万的金丝汇聚一处,组成了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闪着金光的女人。

    虽看不清那女人的模样,但那服装打扮,与江谢鸢在密室中看到的那幅古老画卷中江家第二任家主的服装打扮完全一致。

    江如月的一缕残魂被强制唤醒便睁开眼,她正面对着江谢鸢。

    “有何要事?”

    江谢鸢拿着招阳剑,回道:“我需先借用这把剑,不慎唤醒了你。”

    那残魂听后便重新闭上了双眼,其身体的金丝迅速散开回到招阳剑内。

    江谢鸢看着手里的招阳剑,竟有了一瞬间的恍惚感,这重启的“钥匙”,这唯一重新来过的机会,也是,自己失败所面对的问题。

    在觉醒的那一刻,她混乱无比,她像是被仇恨贯彻到底的怨灵般不停地在屠杀。

    而就在她打算灭了九幽州时,黎明的曙光照耀了她,而她也结束了一晚的厮杀。

    “故人”告诉她。

    “用你曾经的方法来处理这些恨。”

    “......”

    “以及,让世界回归正常。”

    “......”

    “你明白的,你如今的做法是错的。”

    “......”

    “不要任性,你明白你所做的后果是谁来承担的。”

    “我明白了......”

    ......

    江谢鸢拿出了一枚铃铛,是玉铃结,重启世界的唯二必须之物,她念着诀,催动着自身的全部灵力。

    “念,玉玲赤心,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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