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每个月都会组织大规模的体检,人人必须参加,但大家从来都拿不到体检的结果。
今天是体检的日子,每次到体检的日子都是林灵蹦蹦跳跳着来到夏棠的屋子里喊她出门,林灵很喜欢这种不占用假期又放一整天假的体检日。
夏棠在屋子一边玩着vr一边等着林灵来找自己,可里左等右等,都不见林灵的出现。
夏棠看着墙上的钟表,她已经等了三个小时,已经过了两批体检的时间了,夏棠有点坐不住了。
夏棠来到林灵的宿舍门口,因为每个宿舍都没有锁住门的装置,夏棠在门口喊了两声,没人答应,就推门直接进去了。
一眼可以尽收眼底的宿舍里没有林灵的身影,夏棠听到卫生间有水流的声音,便敲着门问:“你在里面吗?”
蜷缩在卫生间的林灵听到是夏棠的声音,边开门冲出来抱着夏棠哭出了声音。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夏棠不明所以的安慰着林灵。
林灵抱着夏棠哭了一会之后,缓缓地说:“我昨天晚上听别人说,组长私底下能弄到入场劵,我去找他想找他问清楚,他说想要这个名额的人很多,要我今天一早去他房间。”
夏棠看着林灵嘴角被撕裂的伤口,她扶着林灵做回床上,问林灵有没有药箱,林灵指了一个位置,夏棠打开柜子拿出药箱认真的给林灵消毒。林灵本来止住的泪水,又一颗颗的掉到夏棠的手背上。
“他说听他的,他就会把这个名额给我,结果……结果我找他说的做了,他说是骗我的,他说敢告诉别人,他就把这个事情说出去,让我难堪……”
林灵的组长名叫李驰远,虽然年纪五十,但是确是出了名的老色鬼,对老实听话的女员工进行骚扰也是经常的事情,但是因为他是个小领导,大家也不敢说什么。
“很疼吗?”夏棠紧咬着牙问。林灵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要入场劵,干什么?是给你的家人吗?”夏棠转身从药箱里拿出外敷的药轻轻的抹在林灵的嘴角。
林灵猛的怔住:“你怎么知道……”
“你带的项链吊坠上是凤凰图案边缘有残缺,你脚腕上还系着红绳,你一直跟别人说你没有家人了,项链还有另一半吧。”
林灵摸着自己的吊坠,看着半蹲着整理药箱的夏棠说:“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有家人,我父母现在应该不在了,但是我觉得我弟弟肯定活着,我能感觉到他活着,一家人只能有一份入场劵,我那时候身体不好,爸爸妈妈让我进了基地,把弟弟留在外面……我一直觉得是我抢了弟弟活命的机会,你看没看新闻啊,他们…..他们说外面的人类已经消失殆尽了……”
夏棠也坐在床边,让林灵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林灵的眼泪浸湿了夏棠肩膀处的衣服。
夏棠缓缓开口:“不用道歉,这里人人都撒谎,你瞒着我,我知道是因为你怕有一天你和你弟弟的血缘关系会变成他进来的阻碍,你想用悄无声息的办法把他弄进来,你早点说出来,我就可以早点陪你一起打探情报了,你一直不愿意告诉我,我也就顺着你的心意,不参与其中了,再说了,你是姐姐,你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要不然以后怎么保护你弟弟。今天的体检我去帮你请假,然后你好好睡一觉,晚上我来叫你吃饭,好不好。”
“好…”林灵泪眼婆娑地看着夏棠,在夏棠的照顾下,林灵躺进了被窝里。
夏棠守着林灵,直到感觉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安然睡去之后才起身离开。
这会已经是下午了,夏棠先去抽血做了体检,然后走到体检中心帮林灵请好了假。如果当天没做体检,第二天补上也是可以。
夏棠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就走向了男生宿舍,她敲了敲李驰远的门。她心里想着:最差也不过被赶基地出去。
“谁呀!这会没空!”李驰远不耐烦的喊着。
夏棠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一脚踹开了门,一个跪在地上的女人慌忙起身,往门外跑坐在椅上李驰远被吓的帮忙起身拉上裤子往后退。
“夏棠!你要干嘛!”李驰远自然是认识夏棠这个在切割分拣岗待了几年的狠人。
“有私事要和组长谈。”李驰远心领神会她要谈什么,毕竟刚刚跑出去的女人和最近上门的女人都是为了那张莫须有的入场劵。
这个消息放出去后,女人们总是心心念念自己的家人,为了孩子,父母,丈夫,她们听从李驰远的话,生怕错失了这个机会。
而男人们只想着怎么也能想李驰远一样搞到入场劵然后像他一样命令女人做任何事。
领导的宿舍和普通人的不一样,是一室一厅,但一样的是都没有门锁。李驰远坐在沙发上用看贼咪咪的眼睛调笑着看着夏棠。
“我要入场劵。”夏棠淡淡地说。
夏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倒让李驰远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是违禁的事情,肯多人都会避免直接说出这个词。
“好,你晚……”李驰远话还没说完,夏棠就走出来了屋子。独留李驰远一人愣在原地,他早就听说这个女人是个神经病,看来确实是。
夏棠从李驰远的宿舍出来,在园区里绕了一圈,她躺在草坪上,望着天,刺眼的阳光,让她想起了在森林里日子。
按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算起,她已经离开森林快五年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一些关于森林的记忆越来越像一场梦,里面一些人的脸都开始变得模糊,回忆不起,她突然笑出了声,她在内心感叹:时间在让我忘掉那些吗。
夏棠猛地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尤其活动了下嘴巴,用力张了几下嘴巴”
李驰远的门砰的一下又被踢开了,李驰远刚要骂娘,看到又是夏棠,心想这个神经病怎么又来了。
李驰远不安地喊:“我让你晚上来!”
“我等不及了,晚上要和朋友一起吃饭。”夏棠缓缓地说。
李驰远正要把骗别的女人的那一套在给夏棠讲一遍。夏棠却表现出知道什么流程一样,表现出自己愿意付出代价交换,还贴心的回过身去关上了门。
“我借用下卫生间。”夏棠说到。
“好好,左边!”李驰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如果能把这个女人给搞到手,估计他在男人中的地位都能提高不少。
李驰远私底下也和别人说过夏棠这个女人是变态的言论,今天李驰远从心往外觉得夏棠比之前玩过的女人都漂亮!
夏棠来到卫生间,看到这里宽敞明亮,比她们普通员工的要好上几倍。
抬头看到夹子上有个样式非常老旧但是却很精致的剃须刀,现在已经没有这种东西了,一般用这种的都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格调和购买力,毕竟在基地里能买到这种古老样式且珍藏不流通的东西就是一种能力的证明。
夏棠三下五除二就拆下了里面的刀片拆了下来。然后碎碎念着:“正好,省的用手。”夏棠张开嘴巴把刀片对准自己左边的嘴角轻轻的割了下去。
刀片很锋利,一下就让夏棠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李驰远有些不耐烦催促着夏棠出来,夏棠没反应,他就直接开门,夏棠嘴角流着鲜血,看着扶着门把手,脱的只剩内裤的李驰远。
夏棠心想看来李驰远这个恶心东西想在她这得到更多。
夏棠站在浴室台阶上,比李驰远高出一个头,夏棠直接对准李驰远的额头给他来了一个头槌攻击,李驰远反应不及,被夏棠重击的连连向后栽,没退几步就栽倒在地上,边喊人边咒骂夏棠。
夏棠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拿了几年电锯的夏棠,胳膊十分有力气,平时的夏棠也保持着锻炼身体的习惯,再加上上一世的身手,没两下她就把李驰远的脸打得血肉模糊。
夏棠觉得这样还不解恨,于是往李驰远的下身重重的踢了好几脚,李驰远期间不断的求饶。
夏棠停下来,弯腰对李驰远说:“你说你是猥亵妇女的罪比较重,还是试图倒卖入场劵的罪比较重呢,反正都是违反基地规则,第一项最严重不过赶出去而已,第二项都没人敢犯,不知道是个什么处理呢。”夏棠在确保李驰远听到了这个话之后走进了卫生间,把双手洗干净,直接出门离开了。
夏棠来到林灵的房间,给她讲了自己做的事情,林灵除了心疼夏棠的伤口,她更感到后怕,林灵怕她遭到李驰远报复,更怕基地将夏棠赶出去或者做更严重的处罚。
夏棠解释说“放心吧,老东西会自首自己是猥亵妇女的,其次我比那个老东西有用,他死我都死不了。”
“就算不死,基地也会赶你出去啊,都怪我,都怪我…….”林灵陷入到惊恐之中。
“不怕,而且那老东西不止欺负你一个,没人出头,这事也没完没了。”
“但……”林灵话没说完,夏棠就拉着她去吃饭。
夏棠也对自己即将失去安稳的生活而感到难过,可是如果不让伤害林灵的恶人付出代价,那她觉得这事对于林灵来说,可能也是无法痊愈的伤口。
夏棠无法让这个疤痕消失,但是她想她也有让伤口少流些血的能力,在她的意识里,做这种事情比她的安稳生活要重要。
可惜,饭吃不成了,基地安保队的人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夏棠的头被套上了黑色布袋,世界陷入一片漆黑。手铐铐的很紧,手腕处被摩擦的生疼。
她感觉到自己身边应该有至少两个人,前边还有带路。
一行人七拐八拐,像是已经出了基地工厂,这时夏棠已经摸不出路线了。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夏棠的手铐解开了,还没等她摘下自己头上的布袋,有人就照着她的后背来了一脚,她直接栽倒,脸面隔着布袋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夏棠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一阵铁门拖拽声响过之后,周围陷入到了彻底的安静。
夏棠闭着眼,缓缓摘下头上的布袋,怕突然的光线刺伤眼睛。
睁开眼睛还是一片漆黑,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向四周,周围什么都没有,只能摸到平滑的钢板,夏棠用步伐丈量下来,发现这里大概只有一平方的空间。
她用力凿向钢板,反射回来一顾刺耳的尖锐声音,夏棠死命的捂住耳朵也无法阻挡那个刺耳的声音,她感到头疼,恶心,那声音不断反射,没有停的意思。
夏棠是在忍受不了,跪在地上呕吐起来,吐了几分钟。
等夏棠把肚子里的食物都呕吐干净,声音也慢慢的弱了下来。
夏棠再次起身探查,发现这像一个密封的铁皮盒子一样,甚至能感觉到这个空间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她慢慢意识到,这就是基地领导对她的惩罚,她心里咒骂着:驱逐我不就行了,怎么还tm这么较劲的非要折磨人。
夏棠靠坐在角落,嘴角和手腕伤口隐隐作痛,刚刚背后被踢的地方一碰就疼的不行。
她不禁质疑自己现在怎么这么怕痛,即便自己每天锻炼身体,身体好像还是无法像上一世那么强壮。
放在以前这种身体的痛感她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遍,那时的她都麻木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可以死亡的正常人了,所以痛觉什么的都灵敏起来了吧。不知不觉中她又陷入到了过去的回忆里,时间也随着她的回忆慢慢流逝。
回忆中的伙伴都张牙舞爪向自己扑来,他们的头像气球一样,一个一个相继爆开,碎肉横飞,像雨滴一样掉落在她的四周,她疯狂哭喊,碎肉雨只是下的越来越密集。
夏棠慢慢从梦中清醒过来,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呼吸不上来。
夏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知道的只是,这里的氧气已经不够用了。
夏棠靠坐在角落,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慢慢的,夏棠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夏棠一睁眼就看到了林灵守在自己的床边。
“你醒了!”林灵拽着夏棠的手兴奋的呼喊起来。
“哎哎哎!”夏棠赶紧示意林灵松开自己带伤的手腕。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灵赶紧松开夏棠的手腕。
夏棠发现宿舍里不仅有林灵,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明显是基地安保队的人。“现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夏棠盯着门口问床边的林灵,夏棠很想知道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处理结果。
“李驰远自首猥亵,被带走了。”林灵看了眼门口的男人说:“你被他们关了三天禁闭”。
“还有什么别的惩罚没有?什么时候驱逐我”夏棠坐起身子不解的问。
门外的两个男人看到夏棠坐起身子便走进屋内,其中一个看起来面容狡诈的小个子男人张口说到:“上层准备让你加入到捕猎的预备队。”
“什么?”夏棠皱着眉头问。
小个子男人继续不紧不慢的说:“你这次的行为严重违反了基地的规章制度,本来应该讲你驱逐的,但是现在上层正在筹建捕猎预备队,如果你愿意加入,在里面工作满一年你就可以将功补过了。”
“捕猎,到哪里去?”林灵焦急的站起身来逼问到。
小个子男人表现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夏棠拉住林灵的手,让林灵坐下来。
“是到外面去去捕污染物吗?”夏棠面无表情的询问让小个子男人旁边的高个子男人震惊了一下。
“是这样的,我们会提供装备武器,最大程度保护队员安全。”小个子男人在夏棠面前打开一片屏幕,屏幕上面是一份进入预备队的电子合同。
林灵阻止着夏棠进行面部扫描签订合同,夏棠在林灵耳边轻轻的说:“没事,就一年而已。”
林灵泪眼婆娑,满脸责怪自己的神情。
“等等…….如果我要是做的很好的话,能不能给我弄张入场劵。”夏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盯着小个子男人问。
“你要入场劵干什么?”小个子男人警惕的问。
林灵身体一怔,她知道夏棠要入场劵干什么,她不知道夏棠居然愿意为了自己的事,直接提出这么禁忌的要求。
“我有朋友还在外面,想接他进来,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好好干的。”夏棠嬉皮笑脸的说
“好,我找领导商量下,明后天再来找你。”两个男人前后的离开了夏棠的房间。
夏棠盯着沉默不语的林灵,叹了一口气:“我就算不被送出去,也是要被驱逐的,我刚才就是试探一下,如果他们直接拒绝我,我就签了合同,他们说要找领导商量,那就有可能能拿到入场劵。所以不是为了你,是上面非要我干活,我顺便要点好处,我没什么想要的,当送你个礼物。不要白不要。”
夏棠说完便做了鬼脸,林灵噗嗤笑出了声,鼻涕都流了出来。夏棠趁机骂林灵是个吃鼻涕的脏鬼。
林灵笑着笑着,还是留下了泪水,夏棠摸着林灵的头:“别哭了,能不能去吃饭,快饿死了都,大姐,我都被饿了好几天了。”
“我去帮你拿过来,等我,马上!”林灵急匆匆的跑出门。
两人在夏棠宿舍里吃过饭之后,夏棠便安稳的睡了过去。
夏棠因为身上的伤口有了几天的假期,第二天一早门外就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夏棠想着这会林灵应该在厂子里上班,她又没有其他的朋友,那只可能是安保队的。
“进来吧!”
进门的果然是昨天安保队的,只是来的只有一个,是昨天那个不爱说话的高个子。
夏棠今天的精神和身体都好了不少,于是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个子很高,身材健硕,带着一副透明的眼镜,标准的一副柔弱标志的长相,只看脸的话,像是学者,配上挺立的武装制服,总感觉有些割裂感。
男人被夏棠盯的有些不适,“咳…嗯,领导同意你的要求了,只要你的点数凑够了,可以给你一张入场劵。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把合同签了。”男人赶紧把电子合同摆出来。
夏棠跟着系统提示,签完了合同。
“我叫陈枢哲,未来一个星期是你的带教老师,训练期结束就会出任务,我希望我们能愉快的合作。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现在可以问。”
“陈老师,我问一下,就是在外边的这一年有工资吗,还是说相当于打白工。”夏棠想着自己如果外出一年,回来肯定有很多游戏已经更新了,没钱开通地图肯定让她难受死。
陈枢哲愣了一下:“有…有的…队员的补贴很高,只不过你突然犯了事情,所以会比其他人低一点,不过肯定比你在厂里高几倍。”
“那就好,那就好,那陈老师你走吧,我接着休息会。”
“哦……”陈铭夕转身离开房间还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夏棠侧卧着面对着白墙轻轻的叹了口气。
夏棠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后,就被拉到了预备队训练。
训练内容比夏棠想象的要枯燥,无趣。训练课程分为,手册解读课和实操,手册上面有现有已知污染物的介绍、探测工具和防护装备的使用、队内原则和规章等等。
实操就有意思一些。好消息是,有枪可以用,坏消息是,打不死怪物。
根据预备队手册指导:特制子弹能暂缓污染物的行动速度,需要用特制钢针搅烂污染物的脑内结构才能将其杀死。
夏棠想起来自己切割的污染物似乎大部分头上都被开了个洞。
□□了很多支队伍,每个队伍五名队员,夏棠在训练期间只见过陈枢哲,而陈枢哲在教授夏棠枪法和身手的时候,发现夏棠学的很快,用了三天就完成了他的任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夏棠所在的训练场是全封闭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基地的什么位置,她们不被允许外出,所以即便完成了学习任务,她也没法见到林灵,只能趴在宿舍里玩游戏,好在这里不用充值,就能打开全部关卡。
这里偶尔也能见到的一些陌生人,他们的脸上大多是充满对别人的不屑和对自身的骄傲。
陈枢哲晚上出门的时候,看到了躺草地上闲逛的夏棠。
“这么晚,你不回去?”
夏棠看见好几天都没见到陈枢哲后慵懒的起身说道:“这里舒服……”
“你的指标表明你的身体很脆,但是你对污染物的耐受能力很高。”陈枢哲坐在草地上看着盯着自己的夏棠说。
夏棠看到老师都坐了下来,自己也坐回了刚刚躺下的地方。“是的,我身体挺不好的,有了伤口,愈合很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我进队。”
夏棠想趁着这个机会打探一下选中自己的原因。
“每个分拣厂都要选送一个人,你是被你们领导选出来,名单早就定了。”
“你是说,我不是因为能力被选中的,是被领导踢出来的?”夏棠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什么特殊能力才被上层一眼看中的。
陈枢哲没忍住笑出了声:“是啊,第一次找你签合同,看你很淡定,以为你知道自己是被踢出来的,我甚至觉得你是知道自己进了预备队所以才敢犯错误。”
“不不不,我是不知道,没人告诉我啊。”
“你们这类人不是很喜欢讲八卦吗,一般名单定下来好像就传开了。”
夏棠懊恼自己消息闭塞的同时又发现了陈枢哲话里的不对劲:“什么叫我们这类人?”
“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啊,我从小出生在基地里,只不过我是人工的那一批,就比你们高两个等级而已。”
夏棠知道基地里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也知道自己是最低等,只不过之前她完全没有兴趣了解这些她接触不到的东西。
“那你也是被踢出来的?”夏棠问
“不是,我是是同批次里最优秀的,所以我有选择是否进入预备队的资格。”陈枢哲有些骄傲的说。
夏棠看着他的表情,不禁别过头去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主动去外面,呃……你不觉得外面危险吗?”
“你们从外边来的人都好像都很惧怕外面,本来都采取的主动报名,但是你们特殊,是强制的,领导说你们胆子很小。”
陈枢哲的话让夏棠听起来更不舒服了,他是能力强,是主动,显的夏棠这种被莫名其妙踢出来的更为狼狈。
很快就到了出发这一天。
夏棠正在寝室里换衣服,一阵敲门声让她停下了动作。
整理好衣服之后,夏棠对着门喊了一句:“进来吧。”
来的正是夏棠心心念念的林灵,林灵跑进来仔细观察夏棠,似乎在看她有没有受什么伤。
“哎哎哎,干嘛呀,我这些天只是训练,我还没出去呢。”夏棠假装不耐烦的说。
“训练也会受伤,我担心。”林灵又开始泪眼婆娑。
“你怎么来了。”
“我用点数换了来找你的机会。”林灵说。
“这走后门花了不少吧。”夏棠想到林灵平时都是很小心使用打工挣来点数,想到她为了自己花了这么多,有些不好意思。
一阵铃声响起,是预备集合的声音。夏棠马上要出发了。
“你有你弟弟照片吗,或者描述下特征,如果在外面碰到他,我好认得他。”夏棠始终记得林灵心中的挂念。
林灵急忙着把自己的项链摘下,套在夏棠脖子上。
“你带着这个项链,如果他还活着,碰到你他就认出你的…….”林灵的话越说越低沉。
“对不起。”林灵紧接着低着了头小声的说。
夏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啊,这么能打探消息的林灵怎么能不知道自己被选出来了呢。
夏棠摸了摸林灵新编的红绳对着林灵说:“看来这个红绳是保我平安的……”
林灵抬头看着夏棠,她感觉夏棠已经知道了什么,刚要继续说什么,集合铃声就响起了。夏棠轻轻拥抱了一下僵在原地的林灵,头也不回的出门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