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
“都把直播关了!”
“你你你,还有你,把直播关了!”
忽然间有人厉声喊道。
程风指着高举手机的这些人,怒骂,小手一指,好戏开始。
身后跟着司机,他学着程风的模样对这些人喊道。
忽然,苏渔感觉身体一动,倾刻间,她整个人被陆景川牵着走。
而凑热闹的这些人,呆呆的看着苏渔被人拉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手中的礼炮空壳缓缓掉落在地。
苏渔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被推入车,关门前,她听到有人说了句。
完了,新娘子被人抢了我们怎么跟王总交代啊?!!
砰!
随着关门声响起,外界的议论声也被隔绝在外。
妈蛋,结婚草率就算了,连抢婚都这么草率。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苏渔右手托着腮望向窗外,一脸郁闷。
酒店。
二楼某个窗边,此时站着一人。
他抿了口手中的咖啡,将方才那场滑稽的闹剧尽收眼底。
手中的咖啡被他一饮而尽,而瓷白的杯子孤零零的落于窗边。
他转身朝房间内走,路过一张白色的桌子,他将鼻梁上的金框眼镜随手放到桌上。细微的裂痕暴露空中,镜面倒映出敞开的门。
车内,苏渔动来动去一刻不停,她想不明白身子怎么这么痒?她记得洗澡了啊。
手臂上冒出不知名红点,越挠越痒。苏渔越挠越不耐烦,恨不得把皮全扒了就舒服了。
在她第N次伸手去挠脖子时,手忽然被按住。
“怎么回事?”陆景川单手按住苏渔的双臂,拧眉看向她手臂上的红点。
啧,抓的挺狠的。
苏渔的手臂上,此时不断往外冒血珠,红色的抓痕又细又长。
“我不知道啊?”苏渔挣脱陆景川的大手,抽回手臂后又忍不住挠。
从刚才那个什么大酒店回来就这样了,一上车就挠到现在,她都怀疑现场是不是有人给她下毒了,想挠死她。
“调头去医院。”陆景川咬牙道。他扭过头,不忍心再去看那些抓痕。
话落,副驾驶上玩手机的程风对今天的陆景川有点无语,这还是那个出行闻风丧胆,吃个饭要洗八百遍餐具的太子爷吗?
程风隔空对陆景川翻白眼,但又不敢当着他的面对他翻,因为怕被他丢去喂鲨鱼。
路程不近,也就二十来公里的距离。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这个点,路上车辆不多,这条路还是直线,所以没用多久就到了医院。
苏渔是被推入抢救室的。
陆景川命令程风将后座的苏渔抱到轮椅上,然后又叫他把人推进去。
“给她看病,治不好算你的。”
几人“冲”进医生办公室,陆景川对着正低头写什么的医生说,说完便不等医生下文就立马退到办公室外。
几秒后,伸进来一只手将门拉上。
速度快到程风还没看清医生长什么样就被推出去了。
房间内,医生和轮椅上的人干瞪眼。
苏渔一脸黑色。
好像……有点尴尬呢。
十分钟后,当陆景川再次进来,他看到医生在拿棉签帮苏渔擦脖子,而他进来的动静太大,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你有事吗?”苏渔歪着头看向旁边的人问,裙摆被她撩起,露出白皙的小腿,细小的脖子也暴露在陆景川的视野。
陆景川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语塞,一米九的大高个现在局促的像犯了事的小学生。
“打拢了。”陆景川迅速说一句低头转身就走。
苏渔眼尖的看到他的耳朵染上一抹绯红。
苏渔只是过敏了,衣服被人撒了花粉。
现在有个问题是,她本人对花粉不过敏,只是原主对花粉过敏;但她现在是原主;所以她被逼的对花粉过敏。
啧,麻烦,这下连她最爱的小花花都碰不得了。
出了医院大门,那辆很装的车牌号的车没看到。苏渔又着腰,气笑了。
“什么狗屁男主,又装又爱玩,活该最后被沉尸大海!”苏渔提起没来的及换的婚纱,小心翼翼朝大门走。
劳累了一天,苏渔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她将新买的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将自己摔在床上,呈大字形躺着。脚上的高跟鞋被她随便扔在不知哪个角落。
苏渔闭着眼回想这几天所发生的种种,简直比她当牛马那段时间累。
这几天发生的事搞得她晕头转向,大脑宕机,饭来不及吃几口就被拉着东奔西跑。还莫名其妙的。
是夜,苏渔脱掉身上繁琐的婚纱,从冰箱里拿出前几天买的菜简单的炒了炒。
在月光的陪伴下,她吃完这一餐。
月色正浓,月光穿过竹林撒下一地斑驳,池塘的水面掀起层层波澜;青蛙的呱叫声彻夜长响。
一大早,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将梦中的苏渔吵醒。她一把抓起被子往头上一盖,试图隔绝这烦人的吵闹声。
片刻之间,开锁声侵来。
此人来势汹汹,拖着急躁地步伐冲进屋内唯一一间卧室。门顶的贝壳与海星相撞,清脆悦耳的声音很快被说话声掩盖。
“起来了还睡什么睡!”
宋语抓起蓝色的被角一把掀开,一张大脸印入眼帘。
被子下面的人被刺眼的光刺激到下意识嗯了一声。
“我们好多天没接过通告了,你不赚钱我还想赚钱啊!”宋语抓起苏渔的手臂边拉她起床边在她耳边说。
“不要嘛。”苏渔右手扯住被子嘟嚷道。她实在是不想离开她温暖的床,因为她真的太困了。
两人几番拉扯过后,苏渔不情不愿的离开她温暖的床,被宋语推着走进卫生间。
她慢吞吞地刷完牙和洗完脸,又上了个厕所,还换了套衣服。
“说说吧,”宋语将手机往桌上一摔,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向对面坐着的苏渔。
“昨天你干嘛了?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找你比赚钱还难。”
苏渔打了个呵欠,抬手拂去眼角的泪,“昨天啊,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被拉去结婚了。”
话落,宋语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苏渔脑子不正常。她用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对面的人。
“你看看,我说了你又不信,狗说得你就听。”苏渔双手摊开表示自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