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还在不断行驶,窗外的景色也在不断变化。
在快到郑州站的时候,路过了不少田地。地里的麦子还没有熟,大片大片的绿色,一眼望不到头。风一吹麦子们便集体向一个方向倾斜,麦子们沐浴在夏天热烈的阳光下,由一种说不出的光泽与圣洁。
池小五不禁想起了他和任和一起回任和老家的那一次。任和的老家在苏北,那里也种了很多很多小麦,也是在这个小麦还没熟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一起漫步在田野,能听到风吹起麦苗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记得当时他们又在吵架,准确地来说是池小五又在发脾气,记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了,不过多半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时的他总是因为各种小事来向任和表达你不爱我的意思,然后任和会耐着性子和池小五解释,在这个过程中池小五才会渐渐感受到任和的爱,不再那么患得患失,不再那么怨天尤人。
可惜,当时的池小五不知道,自己每一次无理取闹的行为都在消耗着任和的心力,等到这些心力再也支撑不住那由爱构成的玻璃小屋时,那所由爱构成的玻璃小屋就会轰然落地,分崩离析,再怎么拼也拼不好了。
在那一次吵架过后,也就是在池小五的情绪慢慢恢复后,两人又开始了边走路边闲聊。
池小五问任和:“小和,你以后想过怎样的生活?”
任和笑了笑,回复道:“找一份愿意付出一生的工作,与一个我真正爱着的人在一起。”说着又用柔和的目光看了池小五一眼,接着又说道:“偶尔咱们再去旅旅游,或者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听听别人的故事,不需要很多钱,只要你在我身边,或许陪你一起洗衣服也是幸福的。”
这些话和风吹麦子发出的沙沙声一起被池小五记住了,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忘记。
到中午的时候火车到了郑州站,池小五对面的卧铺上来了一个乘客。男人看起来二十岁出头,脸看起来有些显小,但眼神又透露出一种成熟的感觉。
那人倒是很热情,一上来就与池小五交谈了起来,从什么地方到哪去的啊,为什么要去啊,问了一堆,就差没问池小五的身份证号了。
问完后见池小五有点想要聊天的感觉,又和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男人名叫李铭,是个江西人,看着虽然显小但马上就是奔三的人了,据他自己的说法时他们家的人都显小。之前在广西租了一个废弃的幼儿园,在寒暑假的时候组织了一批人来辅佐孩子们功课,简单来说就是看孩子加辅导作业。
“刚开始的时候可难了,我们七个人天天发传单,但一个小孩都没招到,团队里的女生们都急哭了,刚开始是一个女生哭到后来三个女生都哭了,你不知道她们的眼泪真的是哗哗的往下流。”
“后来呢?”
“后来招到人了,起初是几个到后面有几十个再到后面一百多个,那个暑假我们每人挣了七万多,又干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双减政策下来了就干不下去了,不过我们七个人到现在还有联系,关系也很好。”
说着李铭拿着手机给池小五看起了照片,大多数是老师们和小孩的合影,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笑的很开心。
李铭指着一张一个小男孩拿着一个大芒果的照片说道:“这些孩子们也很好,时不时就给我们带芒果吃,广西的芒果真的很好吃,又大又多汁。”
接着李铭又向池小五介绍了他们的教学方式,不得不说他们的教学方法有可取的地方,但池小五以一个专业师范生的角度来看,有些地方也不是很合理。
但看着李铭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池小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达了赞同和肯定。
火车又开始动了,在慢慢加速后开始匀速向前行驶,要离开了这中原大地,去往祖国的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