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岭的寻我……原来阿门早就知道你会来……”
林箫竹裹着一件薄的几乎透明的长衫,依靠在窗台边,望着阁楼外的一池清水发呆。
她又做梦了。
因为没有了手腕上的绳子,似乎更早以前的事,每晚会以梦的形式出现,让她想起来。
潘明又是一早就出去了。最近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每日早出晚归。
林箫竹深叹一口气,正想从窗台处离开,突然,她发现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站在院墙瓦上的。而且,一直看着林箫竹。嘴上笑嘻嘻的,像是认识似的。
确定了对方是看的自己,林箫竹没关上窗户便从窗台处离开了。
果不其然,那人随即一脚踩上了二楼的窗台。
“你,就是林箫竹林夫人吧?”那人开口便是一句问。
林箫竹走到衣架子旁取下一件潘明的大氅披上,将自己裹得严实些。
“我不是什么夫人。“林箫竹回答。
“哟!我以为姑娘住在这将军府,是将军夫人呢。“
“你是谁?“
并不想跟此人交谈过多,林箫竹直接开门见山问他。
那人咧嘴一笑,跳下窗台,直接走到林箫竹面前,嬉皮笑脸说道:“既然不是将军夫人,那就随我一道离开,去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等到潘明再次回到阁楼时,平常倚在窗台的那个人不见了。
整个将军府,甚至县衙,空空如也。
没人见过林箫竹,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潘明慌了,他明明一直深信,林箫竹是一定不会离开他的。终于,从未战败的潘将军,第一次猜错了战况。
“将军!“桃桃大喘着气跑向潘明,“有人……有人在门上用飞刀定了一封信。“
说着,桃桃将手里那封泛黄的信递给潘明。潘明接过信,在手中打开。
“想救你女人,天黑之后来后山。带上那样东西,而且,只能你一个人来。”
桃桃满脸担忧,“后山?我听说后山特别多狼,尤其是晚上……林姑娘会不会有事啊……”
潘明闭上双眼,咬紧牙关,把手里的纸捏成一团,愤愤而去。
天已黑,潘明准时出现在后山。李南漕也没有食言,如约而赴。只是此时站在潘明面前的只有他一人。
“李南漕,人呢?”
李南漕阴险一笑,“你猜?哈哈哈……”
潘明哪儿还有心情听他在这儿笑。一个健步上前,一把短刃架在李南漕的脖颈上。
“把人还给我。“潘明忍住不能杀了人的愤怒,一字一句威逼李南漕。
李南漕也并非泛泛之辈,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
“潘将军风流一生、杀人不眨眼,怎的?今儿为了一个女人,连我都不敢杀了?”
“你当真我不敢杀你?”
李南漕笑了,“潘将军有什么不敢的?这些年,您的英勇事迹,我可是每一样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潘明眉头又紧蹙了些,“东西给你,林箫竹在哪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制的东西。
“好好好,”李南漕赶紧伸手接过,揣进自己怀里,“不开玩笑了!在那儿!“然后一只手迅速指向林箫竹所在的方向。
潘明眼眸立刻从他身上移走,人开始走向林箫竹的那个方向。
“说来,她好像并不知道你和潘宣的那点事情呢。”
李南漕的一句话,让潘明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笑笑又说:“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她现在还挺心心念念那个人的。哎呀,你说,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潘明冷笑一声,说完之后,径直离开。
“我们家的事,不需要你多嘴。”
两个时辰之前。
“咱们来赌一把。就猜这大将军敢不敢来。“李南漕信誓旦旦的插着腰,站在林箫竹身边。
林箫竹坐在地上,双膝弯曲被抱在怀里。歪着脑袋两眼无神的望着远处镇子里的灯火通明。什么也没想,更是无心搭理身边的李南漕。
“诶,箫竹,”李南漕蹲下身,嬉皮笑脸地问林箫竹,“那潘将军这么喜欢你,你咋没嫁给他?”
林箫竹横他一眼,“你这什么歪理?他喜欢我,我就得嫁给他?”
“也对。哪儿有把心上人关起来的意思,不能答应。”
“所以,“林箫竹稍微摆正脑袋,“你说带我来这儿看风景,就看这个?还是,想从我这儿问出点,关于潘明的什么秘密?”
李南漕突然大笑,“真说实话,比起潘明的事情,我更想从你这儿知道些、关于潘宣的事情。”
顿时,四下寂静。
轻云蔽月,微风起,树起风声。额前的碎发轻轻摆动,脚边的裙摆也微微浮动。双眸逐渐放大,却又慢慢低垂,收回诧异。
林箫竹慢慢坐直身子,偏过头去,看着身边那个摆着一张嬉皮笑脸地李南漕。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和潘宣的事情?“李南漕又大笑起来,“是!按理说,他把你发放到这种地方,确实不该有人还知道你们那些关系。”
他突然变了脸色,变得正常了一些,又说:“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哟。”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不过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罢了。”
林箫竹被这一句话激起了无数个问题。可偏偏好巧不巧,潘明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距离不远的地方。
“潘大将军来了呢,我得赶紧去迎接一下。”李南漕爬起身子,拍拍身上的衣服,稍作整理,去迎接潘明。
林箫竹还是坐在原地,将快到嘴边的话全部硬生生吞回去。
这个李南漕,果然不是一般人。
“哦对了,“李南漕突然站住,又冒了一句话,“潘明和潘宣的那档子事,你不知道的吧?”
“什么事?“
“不知道啊?没事,不打紧,很快……你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