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

    法国巴黎的街头,车流像阴翳中倾泄的天光,在这所浪漫之都的行道上穿梭,与来来往往的人潮交织成一副写诗风的画作。白鸽舒展着如棉般轻柔的羽翼,在水蓝的天际盘旋

    在人行道的拐角坐落了一家复古风的咖啡店。悠扬的古典乐曲从店里传出,化作柔和的风吹遍了这座华丽的都市。古典与现代对撞的割裂,使人感到莫名的祥和。

    “哎,小心!”一声呼喝打断了此时的宁静。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孩脚下一扭,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在好不容易平稳下来后,手中的皮质提包却飞出了好远。

    女孩急忙向前跑去,却在距离皮包几步远时脚步一顿。

    只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已先一步按住了皮包,腕骨一转便将那皮包径直捞起递给了女孩,她这才回过神来,开始打量起这只手的主人。

    手的主人和女孩一样拥有着一头黑发,比寻常男人稍长一截的发顺至脖颈,被主人用发绳随手扎着,随意又不失美感。有细风拂过,将散落的碎发吹起,乌发擦过眼角的两颗黑色小痣,搭在高挺饱满的鼻梁上。他微眯着眼,将碎发随手捋到脑后,轻轻叹了一声:“哎,又该剪了…”黑色高领毛衣搭配着棕色毛呢外套,又将眼前的人拉远了一些。

    女孩接过手提包道谢,眼神止不住的在男人身上流连,忍不住到:“中国人?”

    “嗯。”

    “那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也好…”女孩尚未说完的话被男生伸到眼前的手掌打断。

    只见男生无名指细长的指节上环着一枚银色素戒,款式简洁,但细一看其实是价值不菲的牌子。

    “不太方便,名草有主了。”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可当他说到末尾时语气不加察觉的带上了一丝愉悦。女孩一下羞红了脸,悻悻地离开了。

    小插曲结束,喻繁又懒懒地倚在了座位上,翻飞的手指操纵着那一方屏幕——是他百玩不厌的贪吃蛇游戏。

    街头的冷风倒灌,他随手将盲目外套往上拽了拽,遮住了半张脸。外套还散发着独属于他主人的洗衣液香味,干爽好闻。

    游戏提示音响起,一局贪吃蛇结束。“-”又高高地挂在了好友排行榜的第一位。喻繁长出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夸张的弧度。总算超过陈景深那家伙了…

    他将手插进宽大的衣兜,百无聊赖中抬起头看了眼街对面。陈景深穿了一件白色内搭,外套是看起来短了一截的灰色棒球服。

    他操着一双长腿快步穿街而过,手臂摆动的幅度下,同样套在无名指的素戒闪过一抹亮色,像划过天际的星子。

    “停个车停这么久,咖啡豆冷了,哝。”喻繁抬手将咖啡递给了陈景深。

    “停车位有点难找。”陈景深接过咖啡,右手牵住喻繁,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交叠在一起,自然地插进毛呢外套的宽大衣兜。

    喻繁身体僵直了一瞬,尽管已经在一起很久,可这中身体上的触碰仍然会使他感到莫名的紧张和难以言喻的雀跃,耳尖迅速攀上的红很好证明了这点。

    他梗了脖子,开口道:“干嘛,这里人很多。”

    “手冷。”

    喻繁感受着他温热的掌心,随即一愣,但还是将手抓的更紧了些。陈景深从高中就惯用的小把式在今天仍然适用,他们都乐此不疲。

    “冷还非要换衣服穿。”

    “怕你冷。”很平静的语气,却在喻繁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耳上那抹红更深重了。

    午后的暖阳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拉长,暧昧缠绵。

    两人来法国并非是一时兴起,而是计划好在这个浪漫之都扯证。

    临走前陈景深并没选择隐瞒,而是直接告知了季涟漪。

    当平和的声音响起时,电话那头传来了长久的沉默。是告知,而非征求意见,他的态度一如从前。

    良久,她只开口说了句:“注意安全。”

    陈景深对这样的回答其实早有预料,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很多年过去陈景深早已不是那个事事受她控制的陈景深。他足够优秀,优秀到几乎是分毫不差地按照她的预期一步步向高处走。

    这个儿子的存在使她心中对前夫的嫉恨全部化为了对儿子的期盼——一种极端的期盼。可她自以为的对他好,却将他越推越远,她急切的想要抓住他,于是在发现陈景深和喻繁在一起后,她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拆开,哪怕是用伤害她儿子所真切喜欢的人为代价。

    她原以为这样一切就会回归正轨,可六年的光阴粉碎了她那天真的想法。她看着陈景深越走越远,他的生活彻底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看着他六年的估计沉默。作为一个母亲,她早已认识到了问题所在

    所以,即使不够坦荡,她还是选择了接受

    登记中心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前台以为金发碧眼的白人女性向陈景深开口问道。

    “我爱人的法语不太好,一会儿有什么事情请直接和我交流。”他用一口流利的法语回答了女人。

    前台顺着他的话语向后面的喻繁看去,也是一个标准亚洲长相的帅哥,只不过留了一头长发。她在回应的同时,脸上还漏出了一抹了然的微笑。

    陈景深回过神,牵过喻繁向里面走去。

    “?她刚才说了什么?”

    “说我们很般配。”

    “……”

    陈景深转过头,在看到喻繁白净脖颈处蹿开的红晕后,低低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喻繁语气不善的问

    “喻繁,你真可爱。”

    “……滚”

    当摄像机快门按下的那一刻,他们的肩膀紧紧抵在一起,十指相扣。眼前白光闪过,好像把他们拉回了某个炎热的盛夏。

    那时的喻繁用舌头顶着侧腮,满脸不好惹地对陈景深说:“喜欢看,就坐近点看。”

    于是,那一年陈景深就这样强行且笨拙地闯进了喻繁枯作一潭死水的生活,激起大片的涟漪。当他出现时,一切美好都有了形状,扎根在喻繁心底,开出成片的繁花。

    记忆在脑海中走马,年少时所有的不甘、未满……都在此刻被画上了圆满的句点。

    【朋友圈】

    -:扯证了。ipg.

    s:“老公^_^

    王潞安:兄弟99,记得请客

    庄娴静:我磕了六年的cp终于成真了

    左宽:我草?

    黑暗切割了黄昏仅剩的余亮,浓重的夜色交织

    酒店房间的玄关处,两人刚刚进门,陈景深脱下穿了一天的棒球服,抬步正要往里走。

    “陈景深…你过来。”喻繁叫住了他。

    “嗯?”陈景深身形一顿。

    “过来…过来亲嘴。”似乎是怕这句话割破舌头,他说的既快又含糊。

    屋子里静了一瞬

    就在喻繁刚准备在心里骂自己一万句傻逼时,高大的身影遮挡了他身前的灯光带着侵略性地将他抵在门上。

    下一瞬,唇瓣相触,舌齿相撞。陈景深粗重的呼吸喷到喻繁的颈侧,扫过每一寸肌肤,被撩拨的地带像着了火,灼热发烫。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声叫嚣着,他们陷入了情欲的无边浪潮。

    “喻繁,你的腰好细…一只胳膊就可以环住。”陈景深略粗重的声音炸响在喻繁耳畔,他大脑不住的嗡鸣,却又被迫回应他的动作。他放任他的每一次索取,就像纵容冲他摇尾巴的小狗。

    “别说……嗯。”

    他们在情欲交织的浪潮里沉醉,世界的纷繁芜杂被抛诸脑后。

    “陈景深…”喻繁用带颤的声音叫着陈景深的名字。

    “喜欢你。”他回应着。

    喻繁并没有回答。

    “不是想问这个吗?”

    “单纯想叫叫你的名字

    ……我也喜欢你…唔…。”

    话落,他又被拖入了无边的浪潮之中。

    浓重的夜色透过半掩的窗户,爬进温存的小巷。

    陈景深将喻繁紧紧圈在怀里,他漆黑的瞳仁隔着夜色一转不转地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像是要将那人的模样刻画在骨子里。眼神温柔且真诚。

    陈景深知道,那曾困住他六年的梦不会再一次在黑暗笼罩时降临。

    他不会再放喻繁离开。

    不……是喻繁一定不会再离开。

    就像那个温暖的午后,喻繁对他说:“陈景深,我们私奔吧。”时一样纯碎且坚定。

    曾经在放学时等待着他一起回家的人,往后的每一天都会长伴他左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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