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三娘拿着斧头的手一顿,继而将最后的木柴劈好,心想:“又在哭了。”不过她也没管,抱起木柴准备去烧火做饭,时候已然不早了,若是爹娘从地里回来看到她还没做好饭,那她这一顿打必然是逃不掉的了。
三娘今年虚岁八岁,个头却比村子里同龄的小孩矮上一截,抱着一捆比她还壮的柴火一步一挪,硬是走出了一种耄耋老人的感觉。其实她本可以少拿一点,多跑几趟也就好了。可她的要强早已在孩童时期就显现出来,她想:“我既然已经抱起来了,再加把劲儿就好了,又何必再多跑两趟呢?”
赵家有四个子女,大姐早已出嫁,二哥今年十岁,正在书塾里读书还未下学,老三自然就是三娘,而老四就是一直在哭的那位,才一岁多。
赵家夫妇二人斗大的字不认识两个,但赵家二郎却是读书的好苗子。五六岁的时候就跟在村里老童生的屁股后面学了几首不知朝代的酸诗,在他爹娘跟前背了一通,后来那老童生又在他爹跟前夸了一通二郎是如何如何的聪颖好学。赵父顿时心思活络起来,回家和他娘一商量,交了束脩,将二郎送进了书塾,势必要供出个秀才老爷来。
只是这样一来,家里负担更重了,赵家夫妇二人没日没夜的在地里劳作,于是家里的活儿都落在了三娘身上。
三娘在家里不怎么说话,要不是每日里做好的饭食和收拾妥帖的家务,赵家夫妇几乎要忘了还有个女儿。但其实并不是三娘话少,只是她的话往往是被忽略的,她不能像二哥那样在每日吃饭时分享书塾里的趣事使父母展颜,也不能像四弟那样有着天然的优势去赢得父母的喜爱。
她只能像一个默默无闻的劳作机器,每天本分的做饭,担水,打扫屋子……然后在吃饭的时候自动消失。然而她不能不吃饭,所以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劳作机器。她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小工的位置上,用劳作换来饭食和睡觉的地方。
晚间,吃完了饭,三娘收拾碗筷去洗碗,她爹娘两人坐在屋檐下说话。三娘知道他们在说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