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02.

    埃里尔在卢修斯诚惶诚恐的邀请下,住进了马尔福庄园。

    “请见谅我的主人,我的妻子她因为怀有身孕需要静养,也怕不小心冲撞冒犯您,所以……”

    卢修斯鞠躬低头像是管家一样,声音轻轻的,仿佛被人扼住咽喉地说。

    “没事,我一向对女人和孩子很温柔。”

    埃里尔知道卢修斯恐惧他,同样也知道自己在巫师界的名声不比伏地魔好听多少。

    但他不会去管这些。

    因为根本没必要。

    别人的看法意见很重要吗?被他人忌惮仇恨的滋味很难受吗?虽然埃里尔在前几次的轮回里确实因为被曾经的好友敌视感到过些许的痛苦,但很快他就从那短暂的内耗中走出来了。

    因为埃里尔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不会有人理解他的。

    被困在这个世界百年,不断重复入学霍格沃兹的人生。从最初的赫奇帕奇到最后的斯莱特林,埃里尔的内心早已被孤独侵蚀。

    他的世界是潮湿的,心头的阴云挥之不去。雨滴不停地降落,直至将这里都淹没。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怪物……”

    绝望的哭泣,愤恨的怒骂,痛苦的哀嚎——这些声音好像鼓胀的气球一般,里面酝酿的东西挤在一起,越来越大,下一秒就要撑破“肚皮”。

    在时间好似被冻结的那一瞬间,埃里尔高高举起魔杖释放出魔咒的那一刻,世界安静了。

    唯有他宛若叹息的一声:“阿瓦达索命。”在这死寂的空间响起。

    倒下的人是谁?还没来得及说句遗言的人是谁?恐惧的表情永远定格在脸上的人是谁?

    不知道,不认识。

    只有一件事埃里尔可以确定,他要大开杀戒。

    “达摩利斯,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邓布利多挡在剩下的学生面前,握紧了魔杖,一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精明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降临的死神。

    他回答道:“没有任何理由。”

    随即,死神挥动孤独的镰刀,无情地收割了这位老者的生命。

    接着,便是世界的崩塌。

    *

    实话说,无差别释放杀戮咒,召唤厉火吞没一切发泄完,埃里尔真的感觉爽多了。

    就像玩游戏时因为无用的插件太多,一键清除之后,整个电脑运行流畅了几倍。

    而又因为一直挥舞魔杖,埃里尔手臂都发麻了,开始下次的轮回再次出现在霍格沃兹的大厅里面的时候,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埃里尔进入了贤者模式。

    分院帽刚沾到他的头发,就喊:“拉文克劳!”

    这是他唯一一次被分进鹰院,也是他唯一一次完全没有杀人的欲望的轮回。

    哪怕是初次被分入赫奇帕奇的那段人生里,他也动了想挥一挥魔杖甩一个索命咒到对面纯血的脸上的想法。

    但毕竟是第一次,埃里尔还是忍辱负重地遵守白巫师的规则,没有用过一次黑魔法。

    后面他见到其他人对战食死徒时,扔黑魔法的动作完全不生涩,好像私下里用过不少次,埃里尔便感叹自己真是一个傻子。

    *

    就在卢修斯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接话的时候,一头猫头鹰的到来拯救了他。

    是邓布利多寄给埃里尔的信。

    他对邓布利多知道自己在马尔福的事毫不奇怪,毕竟卢修斯在迎接自己的时候,动静可不小。仿佛这个庄园真正的主人终于到来了。

    埃里尔随意看了几眼,大致意思就是约他去凤凰社的地方见一面。

    让他想想——他这次应该没杀太多人?埃里尔高高扬起了一边的眉毛,努力回忆:一些说话难听的纯血,要抓他去阿兹卡班的傲罗,见面就想阿瓦达的伏地魔……

    梅林啊,他可真是善良!

    埃里尔确信自己这次做的没有太过火,于是欣然接受了对方的邀约,并且答应信封里所说“一个人来”的要求。

    *

    邓布利多觉得埃里尔实在是一个矛盾的人。

    他展露对金钱的欲望,却在得到遗产后又全部捐出。拥有深厚的魔力,但并不像伏地魔那样沉浸于强大。性情也令人捉摸不透,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埃里尔对你友好地打完招呼后,会不会再附赠一发索命咒当作见面礼。

    虽然在预言家日报的报道上,“埃里尔·达摩利斯”被各种赞美之词夸得天花乱坠,但谁都明清这是魔法部对他本人臣服的讨好。

    于是私下里许多巫师都偷偷将“黑魔王”的名号冠在他的头上,出门之前都要祈祷梅林保佑,不会遇到那个人。

    就连邓布利多也不能避免,默默祈求埃里尔心里仍存有一丝,哪怕是一丁点的爱。

    埃里尔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从未在明面上,在霍格沃兹里闹过事。这是令邓布利多感到有希望的最重要的一点。

    “邓布利多校长。”

    “你来了。”

    树叶因风摇曳,太阳落在地上的光斑像是洒了一片闪闪发亮的宝石。

    两个人的影子在慢慢靠近。

    他们静静地看着对方,看了良久。

    飞到枝头休憩的鸟雀发出清脆鸣叫,同时,邓布利多也再次开口了。

    “埃里尔,愿意我这样叫你吗?”他就像一位来公园散步的普通老人,随意找了个话头。

    “随意。”埃里尔说。

    邓布利多察觉到他消极的态度,又问:“埃里尔,你平常喜欢做什么呢?”

    好奇怪。埃里尔看了他几眼,“没有喜欢做的事。”

    邓布利多坚持不懈地继续:“埃里尔,你感到快乐吗?”

    更奇怪了。埃里尔感到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心生出几分燥意。

    他皱了皱眉,说:“不。”

    他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发觉对方的目光是如此的平和。

    对了。这次他没有展开无差别的杀戮,邓布利多还没有视他为灾殃。

    埃里尔心情突然平静了。

    就像这温暖的午后,宁静而祥和。

    “校长,我知道你们都畏惧我,担忧我真的是一个需要被救世主杀死的黑魔王。”他终于有了聊天的欲望,无视邓布利多变得沉重哀伤的眼神,继续说,“我也知道我做过的事,杀过的人,足以宣判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但是我不愿意去那。因为我不想委屈自己。”

    “我很糟糕,简直糟糕透顶。抢夺他人财产,是因为我想要。随意使用黑魔法,是因为我乐意。我就是这样的人,并且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

    埃里尔顿了顿,然后轻轻地补上最后一句:“不要对我放下戒备,就把我当做是一个疯子好了。”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取下架在歪鼻子上的半月镜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他复杂地凝望眼前的男孩,以肯定的语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埃里尔,你曾经有过爱,对不对。”

    埃里尔久久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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