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以后，已经是半夜了，但是都没喝多，众人走出了酒吧。
“尧哥怎么走？”
“陆骁刚才送小满回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没事你们先走，我…”陆清尧回头指了指店门。
周游倒是明白了陆清尧的意思。
“那我们先走了。”
“嗯。”
“伍子，你先和小满回去，我和顾生溜达溜达。”
“嗯。”
各同事也结伴离开，只剩顾生和周游还待在原地。
“想吃冰淇淋么？”
“嗯。”
顾生和周游在大街上走着，街道两旁没什么店铺开着，夜深人静，只剩两个走路的声音。
周游走到那家冷饮店，就是第一次来卿醒酒吧路过的冷饮店。
“你好，两个原味的冰淇淋。”
周游掏出手机抢在顾生前面付了钱。
两人坐在店里靠窗的位置上，顾生沉默不语。
“今天你好像不太开心啊？”
“你怎么会打台球啊？”顾生倒是没回答周游的问题。
“大一的时候在学校旁边的台球厅打工，一来二去也就看会了。”
“看就能看会？”
“不是啊，老板允许我们在空闲时候练一练，后来我在台球厅遇到了老金，是他教了我。”
“哦。”
“你是觉得女孩子不应该去那种地方么？”
“我是那么狭隘的人么？”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顾生没回答，只低头吃着冰淇淋。
“我明白了，你是因为老金教我吃醋了么？”
“我是那么…好吧，有一点吧。”
“刚在平姐那你就生气了，那时候你还不知道老金教我打球。”
在停顿了十秒之后，顾生终于在周游的注视下，张了口，“诶呀，你想让小满接活，你可以找我啊，我给她找。你不想画图，可以直接回绝他啊，有我在他不会找你麻烦的。”
“就因为这个？小满毕竟是我助理嘛，有事当然是我解决啊，我也得把她的路铺好啊！”
“就赖陆骁，去跟你说。”
“哈哈哈，陆骁真难，他找我逻辑上没问题啊！”
“你还是不明白！我生气的事你没有依靠我，我说过你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给我，不是像今天这样做局往前冲，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无非画是一套图，几个酒钱嘛，身外之物。”
“周游！”顾生看着周游一脸真诚，倒是生不起来气，“算了！我懒得说你。”
顾生换了个方向，盯着墙吃冰淇淋。
周游觉得他有点可爱。
“你现在自己住花园小区么？”
“嗯。怎么了？”
周游没回答，拿起了电话。
“喂，伍子，到家了么？”
“到楼下了，怎么了？”
“晚上你住我那吧，我不回去了。”
“行，那你注意安全。”
周游挂了电话，看着顾生。
“你不回去了？那你住哪？”
“你能收留我一宿么？”
顾生在对面惊讶。
“你别误会啊，我说你明天陪我去考察一下陈紊，明天一起出发。”
“哦。”
“那你收不收留我嘛！”
顾生看着周游祈求的小眼神，想起刚才打台球时候周游撒娇的样子，一下瘫软，拉起周游就冲出店门。
在经历了一场翻云覆雨之后，周游躺在顾生怀里，看着这个曾经住过的主卧，有点感慨。
“没想到还能住在这儿。”
顾生转着周游的头发，“是啊！距离你搬走已经很久了。”
“诶，当时你是怎么说服阿姨一起来骗我的？”
“付出了点代价。”
“什么代价？”
“一个月回去住三天。”
“那还好啊！”
“还好？现在让你一个月回去家里住三天你受得了么？”
“我们情况不一样嘛！”
“哎，现在就算你搬出去了，我妈还是会催着我回家呢，说什么穿帮是我自己的问题，和她的演技没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阿姨好可爱啊！”
“可爱？”
“嗯，感觉阿姨还挺喜欢我的，真神奇，一般的长辈都不太喜欢我，可能是还没有相处得多。”
“怎么没有长辈喜欢你？连吴叔叔背后都在夸你！是你自己的错觉。”
“可能吧。”
“我上次回家。我妈还问什么时候让我带你回家吃饭，后来让我回绝了。”
“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事，她知道咱俩都忙，不会多想。”
“难为你了。”
“周游。”
“嗯？”周游的手在顾生的肚子上转圈圈。
“我们就按自己的节奏来，不急。”
听到这句话，周游的手指停下，抬头看着顾生温柔的目光，莫名的觉得心安。
“嗯，好。”
第二天周游穿上了头一天的衣服，因为毕竟是临时在这住了一晚，并没有换洗衣物。
顾生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周游。
周游看顾生明白了他的意思，顾生身穿一件白色夹克，深蓝色西裤，白色板鞋。
周游相对穿的就有点随性，黑色紧身半袖，蓝色棒球服，两人一站好像不是一个次元的…
“要不要我回家换身衣服。”
“带你去个地方。”
“啊？”没等周游问去哪里，就被顾生拽走了。
“要买衣服啊？”
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商场。
“等你回家换一来一去太折腾，而且如果今天陈紊不在，我也要让你陪我演出戏。”
“哈哈哈哈哈，演什么戏？”
“周游，端正你的态度，昨天的事我还生着气呢！”
“好好好，遵命！”
“去，试试这套。”顾生把一件新中式风格的上衣和一件白色丝绸裤子递给周游。
“你喜欢这种风格？”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但是这是戏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去换。”
“神神秘秘的！”
“你现在知道我昨天晚上被蒙在鼓里担惊受怕还得配合你演戏有多累了吧！”
“你是天蝎座么？这么记仇。”
“哼。”
买好了衣服，两人就开车开到了名片上的地址，沉紊画室。
“这画室还真不小。”
“我看了，陈紊的车不在这。”
“嗯，你看，有人出来了。”
像是有个少儿班下课，有大概二十个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出门。
“这学生还不少。”
“走吧，去看看。”
周游挎着顾生的胳膊走进店里。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满脸笑意的迎客。
“我们随便看看。陈紊是你们老板吧，他在么？”
“他今天碰巧不在店里，您认识我们老板？”
“额，不认识，机缘巧合下，我有他的名片。”
“啊，这样啊，我看二位年纪不大，小朋友应该刚上小学吧？”
周游和顾生对视了一眼，顾生一把把周游搂在怀里，“嗯，是，我们女儿今年刚上小学一年级，平时会在纸上乱画，所以我太太就像看看用不用给她报个兴趣班。”
这话一出，周游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一直在憋笑。
“这样啊，我跟您讲，这一年级是学美术最佳时机了，学业也不重，年龄不大，正能激发他的潜能。”
“嗯，先介绍一下你们画室基本情况吧。”
“好的，那我给你你介绍一下，我们这里呢，主要是做绘画启蒙和应试美术为主的，有针对高考美术和美院校考的专项课程，还包括中国画，油画，素描等等的小班课。”
“教的还挺多。”
“一开始是没有这么多课程的，都是家长们信任，主动和老板提出想学，老板才陆续开课的。”
“哦，这个些是？”从进店开始周游就在巡视着，大厅里面满墙挂的全是画，密密麻麻的，每一张都被画框包裹着，长方形正方形，不同尺寸的摆了四面墙！
“您看到这些所有的画都是我们学生或者老师画的，每一张都是可以出售的，像这幅名叫《光·夜》的画，就出自我们一个干了四年的画师之手，算是镇店之宝了。
“你们这需要老师自己去拉客源么？”
“不用的，我们这里有和合作的学校和机构，算是有稳定的客源，而且教的好，一传十十传百，上门的顾客比较多。”前台递给周游一本宣传册，“您看，这是小豆班的小朋友画的。”
“嗯，画的不错。”周游翻看了两下，就放在旁边了，继续打听自己的问题。“那你们这的画手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额，不应具备什么条件，只要画被人赏识，能卖出去就可以了。像这里的一些话都是老师们在课余时间画的，卖出去了就有提成。毕竟除了考学班意外，其他的班都是以培养兴趣为主，像您家孩子的年龄，一周只上一节课，一节课是两个小时，费用也不贵。”
接下来的两个回合，周游问的都是关于工作方面的问题，前台的妹妹就强行把话题拉到孩子身上…
逼得前台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您是来应聘的还是给孩子看培训班的。”
顾生在旁边一愣…看周游有点尴尬，出来打了个圆场，“额，那个！”顾生三步两步走向周游，搭上周游的肩膀，“我老婆啊，就是学画画的，所以对这方面的兴趣班比较严格，您别介意啊。”
“没事。”
顾生又转头对周游说，“那老婆，咱俩看的差不多了，回去也和闺女商量商量吧，妈还等着咱吃饭呢。”
周游点了点头。
“那今天就多些你了。”
“您客气了先生，你有需要就再来。”
“好。”
“我觉得这种生活也也挺好的。”顾生刚出门就开始感慨，“结婚生个女儿，周末我们逛逛街，讨论给女儿选个什么辅导班，有空就去爸妈家吃饭，感觉不错。”
“这么看来，陈紊没什么问题，至少他的店里没什么问题。”
……
“合着我刚才说什么你没听是吧！”
“啊？你刚说什么了？”
周游这超绝钝感力！
“唉…没说什么，带你去吃饭。”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