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

    关于如何进入卧房才能不吵醒赵瑾这件事,三人曾经进行过热烈的探讨。

    若只是进去偷个什么物件出来,展昭一个人就可搞定了。

    但这次不一样,需要从赵瑾头上取下一根簪子,仔细观察后还要将它放回去,倒是颇有些难度。

    赵悦自言自语:“要是她能昏过去,哪怕一炷香的功夫,这事都好办点儿。”

    白玉堂正把玩着扇子上坠着的流苏,闻言头也不抬,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那有何难?那就让她昏过去。”

    “怎么办?你进房去,将她打晕?”赵悦蹙眉瞥他一眼,这人,竟说没用的,“她身边护卫这么多,尽管都比不上你跟展大哥,但是胜在量大,是说昏就能昏的?”

    白玉堂这才抬眸,桃花眼中笑意清晰可见,他慢条斯理地从百宝囊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玉瓶,轻轻放在桌上。

    他声音低沉,指尖点在瓶身上:“有了这个,她定能睡个安稳觉!”

    月色透过窗棂,在他指尖投下细长的影子,那玉瓶静静地立着,像一个矮胖的定海神针。

    飘渺的白烟通过窗纸上的小洞缓缓飘入室内,须臾,二人悄悄推门而入。

    房内静悄悄的,只有低垂的床帐后传来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二人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展昭有些微的不自在,毕竟,夜闯闺房这种事,他从来也没干过,还好,有悦儿一起。

    赵悦正要撩床帐,伸出去的手突然被展昭握住,她疑惑地望过去,却瞧见他正用仅他俩能听到的气音说:“床上有两个人!”

    赵悦微微一惊,屏气凝神细听去,确实,床上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明显属于两个人!

    只是,此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面对这出乎意料的情况,二人也只能选择继续前行。

    展昭指尖轻缓却不容置疑地覆上赵悦的手背,微微摇头,示意由他来。赵悦会意,收回手,在一旁戒备。

    展昭向前一步,衣袖带起微不可察的风。他并未贸然动作,而是凝神静气,修长的手指探出,极轻、极缓地撩起帐幔一角,深邃的目光如炬,穿透昏暗,向内望去。

    起初,他眉宇紧蹙,面容端肃,姿态写满了戒备。然而,下一刻,那紧绷的线条似乎有了一瞬的凝滞,他眼中的锐利警惕,如同冰面迸裂,被一丝猝不及防的愕然所取代,虽未言语,但那细微的神色变幻,还是被赵悦敏锐地捕捉到。

    赵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便被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吸引。

    其中一人正是赵瑾,而她身侧那人,却是一名男子,最奇的是,那张侧脸,在朦胧月光下,竟与展昭有五六分相似!

    显然,展昭也看到了。方才瞧清楚的那一瞬间,他心头便猛地一沉,一种混合着惊愕、荒谬与极度尴尬的情绪立时便涌了上来,还夹杂着些微的恼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飞快地瞟了一眼身旁的赵悦。

    他最在意的,是她的看法。

    悦儿就在身边,却撞见另一个女子在床上安置了一个酷似他的“替身”——这情形简直尴尬地无以复加。他感到脸颊有些发烫,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赵瑾如此行事,在他看来,不仅是对他本人的一种轻慢和亵渎,更像是一种在他与赵悦之间强行插入的、令人不快的干扰。他生怕赵悦会产生任何一丝一毫的误会或联想。

    赵悦微微睁大了双眼,目光在展昭和那男子之间来回扫了扫,面上先是浮现惊讶,随即,一丝了然又带着浓浓促狭的笑意在她唇角漾开。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体有些僵硬的展昭,凑到他耳边,打趣道:“展大人,看来……有人对你求而不得,甚是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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