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心情微妙，黎琛聿还真把自己当垃圾回收站了吗？
“面试结果还没出来，等出来之后再说吧。”
黎琛聿微微点头，没有继续纠结，只抬手看了看腕表，“走吧，我和Alexander约在十一点半见面，现在过去不堵车的话时间正好。”
时然听到艾瑞的名字，完全相信黎琛聿送自己只是顺路了。
“好。”时然点头。
黎琛聿在转身离开之前，又看向成昊，“要送你们一程吗？”
成昊语气生硬的说：“谢谢，不用了，我也开车了。”
黎琛聿的唇勾起一点似有若无的弧度，没有再停留，转头看了看时然示意她跟上之后，就径直往外走。
黎琛聿开的还是上次的车，时然想着上次艾瑞坐着副驾，这次也没有犹豫的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上车之后，时然先系好安全带，转过头，就看到黎琛聿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时然突然灵光一现的说：“程诺还在面试。”
黎琛聿莫名的问：“你要等她一起走？”
时然打量着黎琛聿的神情，“没有，我不等她。”
黎琛聿收回目光，一边发车一边问：“你的面试资格是怎么来的？”
黎琛聿的语气里没有轻蔑，只是单纯的问原因而已。
时然想了想，还是坦诚的说：“程诺在给周总的儿子当家教，上次因为她爷爷过世托我带了一节课，正好当时周总也在家，他就问我要不要来面试。”
时然停顿了一下，着重强调，“他儿子不喜欢我，打了我一下，所以……”
适当的留白留下想象空间，可以让听者自行建立错误的因果关系。
“周肇之？”
“对。”
黎琛聿笑了一声，又问：“新换的眼镜也是他赔给你的吧？”
时然没想到黎琛聿连这个都能猜到，“……对。”
“来当我的实力助理吧，怎么样？”
黎琛聿在等红灯时转头看向时然，“没课有空的时候过来，薪资按小时结，一百一小时，给你开实习证明，如果你毕业之后想进兆信息，可以直接转正，实习期你定，可以一直实习到你大学毕业，怎么样？”
这个待遇对实习生来说优渥的像是诈骗。在现在实习普遍薪资一百一天的情况下，一百一小时简直就是天价。
更不要说其他的附加条件。时然的学院要求寒暑假要么社会实践要么实习，暑假她还能蹭程诺的大挑社会实践，但寒假就难办了。
因为普通的学生兼职不给开实习证明，能开实习证明的又不招寒假实习生，时然上个寒假是厚着脸皮让爸妈找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开了家小公司的亲戚盖了个章。
但上次她爸妈也说了，下不为例。
不得不说时然很心动。
“为什么？”时然问，“您看中我什么能力呢？”
黎琛聿也很坦诚，“我最近在和Alexander弄一个新项目，需要洋流资本的注资，而你既和Alexander一个学校，又和周肇之认识。”
红灯转绿，黎琛聿的话也顿了一下。
车平稳加速时他继续说：“我是个正经人，也没打算让你做什么不正经的事情，只是周肇之有个怪癖，他公私很分明，但对自己欣赏的人会很宽容，既然你能从他手里拿到面试资格，证明你身上有他欣赏的点，让你去送文件，他的办公室会更好进一点。”
时然没想到理由这么简单，但听黎琛聿的意思，他好像不只是兆信息的高管，而是兆信息的所有人。
兆信息不在国内上市，高层和股东在国内也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时然不关注这个板块，不知道黎琛聿她觉得也很正常。
她一边悄悄拿手机搜索黎琛聿和兆信息的词条，一边回答：“万一面试资格只是周总的一次心血来潮呢？”
“那我也不损失什么，你就算不上课天天来我这儿报道，一年才二十来万。”
黎琛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说：“我每年至少要在慈善上花两百万，你这点就当做慈善也无所谓。”
时然：……
手机上已经跳出了搜索结果，黎琛聿是兆信息的创始人，当前持股兆信息５１％。
“我考虑一下。”时然说。
“下周一前给我答复。”
时然点头，“好的。”
接下来的路上，黎琛聿有一搭没一搭和时然聊些时事热点的话题。
时然本来以为黎琛聿是为了不让气氛冷场，一直到快到学校里，时然才反应过来黎琛聿该不会是在面试她吧。
时然忍了忍，没忍住问：“这算是面试吗？”
“算是吧。”黎琛聿笑着说，“你表现的不错，如果我是面试官，我会给你一个很高的分数。”
“……谢谢？”
黎琛聿自然的说：“不客气。你上午的面试是无领导小组讨论？”
时然点头，“对。”
“你不擅长应对这种面试形势，表现不突出很正常。”黎琛聿顿了一下，“但这不代表你不优秀。”
时然心想黎琛聿欲扬先抑也运用的挺熟练的，不过她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说：“谢谢夸奖。”
车停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艾瑞还没出来，时然正要下车，又被黎琛聿喊住了，“加个联系方式。”
作为未来可能的上司，时然还是拿出手机加上了黎琛聿的好友，并且给他备注“黎总”。
黎琛聿也看到了时然的备注，他笑了一声说：“别用总，用先生吧。”
作为阅言情小说无数的女大学生，时然对先生这个称呼敏锐度还是很高的，她警惕的抬头看向黎琛聿。
黎琛聿看过的腌臜事当然不少，此刻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时然的想法，“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喊总不奇怪吗？”
时然觉得喊先生才更奇怪。
不过黎琛聿顿了顿又说，“周肇之喜欢非下属关系的年轻女性喊他先生，下次你见到他别喊周总，喊周先生。”
时然狐疑的看着黎琛聿，总觉他像个老鸨一样。
“别这么看着我。”黎琛聿说，“周肇之从不强迫别人，如果他看上你了，你也有这个意思，要是你们最后能友好分手，他会给你至少价值一千万的分手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