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薅掉腰上别着的那根猫尾巴，覃司岚反手一拳砸在了床上。
几张钞票在拳风下飘飘落地，像是用一种极为缓慢的特写镜头嘲笑着他廉价的尊严。
他深吸了一口气，踢踢踏踏的走到沙发边儿上。
许临渊的西装外套还搭在沙发的边缘，他烦躁的把西装外套从沙发边缘踹到地上，口袋里掉出了一盒烟。
万宝路软红，光看盒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烟。
覃司岚从盒子里敲了一颗叼在嘴里，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烟气袅袅升起，烟头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容。
尚未褪去全部婴儿肥的眉眼带着些许如同瓷娃娃一般细致雕琢的精致，白皙如和田玉一般温润的皮肤更是让他平添了些许矜贵的气质。
他舌尖顶了下腮帮，不屑的吐出了一口烟气。
□□是吧。
覃司岚冷笑着，大马金刀的躺在沙发上，哑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许律师……你好会摇……”
“许律师……你里面好热……”
“许律师……你抖得好厉害……”
“许律师……是我的太大让你疼哭了么……”
套房房门几乎是被许临渊踹开的。
覃司岚吸了口烟扫了他一眼，弹下烟灰叹着气，眉头一皱扯着嗓子有喊了起来。
“许律师……别夹那么紧……”
“闭嘴。”许临渊黑着脸压着声音咬牙切齿，紧握的双拳随时都准备招呼到眼前这个混蛋玩意儿的脸上。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看着混蛋玩意儿眼睛里有了戏谑的神色，许临渊手指“咔吧”的响了一声，瞬间冷静了下来。
“开价。”许临渊说着从覃司岚身侧扯过了西装外套，在口袋里翻找着钱包。
覃司岚用牙齿咬着烟，从屁股后面的沙发缝隙里摸出了一个棕色牛皮编织钱包，当着许临渊的面儿放到了沙发扶手上，还不忘拍了两下。
许临渊眼神扫过明显已经瘪了的钱包，下一秒便见覃司岚从低胸衣的边缘掏了一沓钱，见许临渊皱眉，覃司岚抖了两下把钱又塞回了低胸衣里。
很好，现在不用看也知道，钱包里应该就剩点钢镚了。
许临渊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狠厉。
“胃口不小。”许临渊笑着，唇角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覃司岚气焰嚣张的对着许临渊吐出一口烟气，眼神中尽是玩世不恭的戏谑，“既然收了钱，我肯定得服务到许律师满意。”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覃司岚缓慢挑高了左侧的眉毛，挑衅的看着许临渊，哑着嗓子喊得断断续续。
“许律师，你的屁股手感真好……”
覃司岚的声音销魂脆骨，连呼吸声都像是经过精准的计算一般恰到好处的让人脸红心跳。
许临渊站的笔直，他推了推眼镜，抬手搜开了领带。
一时间，房间里静的针落可闻，只余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覃司岚用食指勾开了脖子上的Choker，扬起下巴冲着许临渊得意地勾了勾手指。
许临渊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附上了覃司岚的脖子，食指之间划过他脖颈侧面的动脉血管，慢慢最终落在了覃司岚的喉结上。
轻微的窒息感让覃司岚加快了呼吸，他深吸了口气，便被许临渊用手掌覆住了口鼻。
他一动不动，眼波含笑的看着许临渊，等待着许临渊的下一个动作，感受着许临渊越来越近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心口。
沐浴乳松柏味的清香与浓重的烟草味交融，桑蚕丝的衬衫摩擦过覃司岚被空调吹的冰冷的皮肤……
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缓缓地将眼睛闭了起来。
“这么挑衅我，是想让我艹了你么？”
耳畔，许临渊清冷到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异常平静，虽是听着沙哑，却干净的不沾染一丝情欲。
覃司岚睫毛微微颤动，他紧紧的闭着眼皮，妄图用这种方式遮掩下心底所有的慌乱。
因为缺氧而加快的心跳让他有些不适，他轻轻扭了下脸，遮盖在口鼻上的手便移了开。
覃司岚吸了口气，眼睛刚睁开了一条小缝，双手便被猛地一拉困在了脸侧。
他有瞬间的茫然，很快便又将茫然换成了冷笑，他看着面容阴鸷的许临渊，只是在这黑暗之中，他看不清许临渊的任何情绪。
“怕了？”许临渊声音低到只剩下气音，手指摩挲过覃司岚紧咬的腮帮，顺着脖颈滑向了他的胸口，“不用怕，说说你的目的，我就能放开你。”
“我能有什么目的……”覃司岚心虚的扫了一眼沙发对面的缝隙，强迫自己与许临渊对视，心里却掂量着要不要把自己真是的目的告诉许临渊。
或许还不到时候。
他现在手里没钱，没合法的证件。
如果不握着点许临渊的把柄，他根本没有要求许临渊帮他打官司接案子的筹码。
他的手机藏在对面沙发的缝隙里，这会儿正开着录音。
而沙发墙上的插座里，还有他安装的针孔摄像头……
只要再等一等，再忍一忍，等他拿到证据，有了筹码就可以了……
他是这么想的。
“小野猫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也还有别的事情，只能再给你这个小野猫最后一次机会……”
隔着布料，许临渊的手指在覃司岚的胸口打着圈，某些意图格外的明显。
“我是被你点出台的，要问，也得先问问你是什么目的。”覃司岚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按照今晚在包间是的模样，攀附上了许临渊的肩膀。
许临渊轻笑出了声，根骨分明的手指再次移到了覃司岚的脖颈，他笑着反问，“所以，小野猫儿这会儿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差不多。”覃司岚挑眉，趁着许临渊凑过来的空档，把即将燃烧殆尽的香烟扔进了烟灰缸。
他稍稍错身让身体离许临渊的某处儿远了点，甚是轻浮的戏谑，“光是想一想你能当下面的那一个，我就特别有兴趣。”
许临渊在他的注视下解开了西裤的皮带。
覃司岚呆呆的看着面前站着的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他不知所措的把手放在了膝盖上，想跟着许临渊起身。
没想许临渊伸手扯过了他的头发向前猛地一拉，未等覃司岚换手，许临渊对准他的左颌角一掌就劈了下去。
前一分钟还张牙舞爪恨不得能把许临渊吃干抹净的覃司岚，后一分钟脑袋磕到茶几上发出巨响都没见个反应。
许临渊躬身拍了拍覃司岚的脸颊，见人是真的混到没了动静，这才从烟盒里磕了根烟叼在嘴上。
清脆的打火机响声过后，许临渊指尖有烟雾升起。
他深吸了口烟，感受着尼古丁带来的轻微麻木，看着沙发上昏睡着的覃司岚陷入了沉思。
生脸，还是有风险。
烟灰掉落在地上，摔碎成一小滩的灰烬。
许临渊夹着烟拨通了高邑垒的电话，刚一接通，他就险些被那边的动静吵得耳鸣。
“许律师！”高邑垒拉着大长音，声音尖利的像是开了变声器。
许临渊站在沙发边，看见电视机电源孔里多出来的黑色塑料片反光，蹙着眉头问高邑垒，“新来的那人，什么来头？”
“什么新来的？”高邑垒伸出食指压住了身旁MB的嘴巴，冲着他“嘘”了一声。
“性感，小野猫？”
“你说的是Lucien？就是今天晚上陪你的那一个？”高邑垒笑着侧身压在了MB身上，引得MB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怎么着？他今天晚上给你翻出什么风浪来了？”
“倒没什么风浪，就是荤的有点过头，差点没吓死我。”许临渊说着用鞋尖踢了踢覃司岚的小腿，“我说过的，我只想吃素的。”
“那他可真是相当的素。”高邑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反手压着身旁MB脑袋，猛地给按了下去，“之前来了不少客人都嫌他太素没看上，说他跟个小白兔似的，说两句话就脸红，让他喂个酒他都不会。”
“我还问过他，刚二十，没谈过，没性史，聊这个的时候还一直不好意思，那体检报告更是比你的都干净。”
许临渊听完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叉着腿昏睡的性感小野猫，怎么看怎么跟高邑垒说的那人对不上号。
开玩笑。
谁家素菜说骚话说的这么利索？
又是□□，又是录音，又是摄像，就连让他叫个床，他都能把许临渊的血压给叫上去。
这就算是个傻子，也不至于吧这么个人归类到素菜的范畴。
眼下房间里多了个麻烦，许临渊无比怀念乖巧听话什么都不多问一句的Joy。
他刚想问问高邑垒Joy最近去了哪儿，就听高邑垒率先给他解了惑。
“Joy蹲进去了，说是涉嫌电信诈骗，过两天还得靠您给他捞出来。”
真好，没一个省心的。
沙发上，性感小野猫呼噜震天。
许临渊抽完最后一口烟，找了两根浴袍袋子刚将人双手捆在背后，正拿皮带捆腿的时候，许临渊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眼新收到的消息，把人往床上一砸就回了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