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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真相 险遭绑架

    洛川王宫的规模很大,吴魏勤带着杜少君走了一遍,杜少君根本没有办法一次就记清所有的路。不过她的厢房就安排在李尧晨寝宫边上,如果在王宫中迷路了,她只要寻着李尧晨住的寝宫屋顶,便能找到回来的方向。

    早晨进宫时,李尧晨只与杜少君匆匆见了一面便去处理政事了。一直到太阳几乎落山了,李尧晨才急匆匆跑来见杜少君。他让下人在屋外等着,自己进了杜少君的寝室。

    “你终于来了。”李尧晨紧紧地抱住杜少君,从来仪小镇回来之后,他天天都在等着杜少君。“可还住得习惯?有没有缺什么东西?我让他们马上给你准备。”在杜少君来之前,李尧晨不仅让人给杜少君准备了寝室,连衣服、鞋子、首饰等生活用品也全部都备好了。

    “都很齐全了,我甚至空手而来都可以。”杜少君说着也紧紧地抱住了李尧晨。他们彼此都感觉这次拥抱与之前很不相同,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是深深思念的肢体表达,也是终于可以相守的情感释放。

    不管是杜少君的父母,还是韩景宜,都不支持杜少君到洛川王宫。但她还是来了,她想,大概自己是被爱情冲昏头了吧。为了喜欢的人,先是丢了喜欢的差事,然后到了不喜欢的地方。好在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虽然每天白天李尧晨都忙于政事,但是从晚膳时间开始,就是与她独处的时光。另外,她自己也是忙碌的。李尧晨果然封了她一个王宫女管事的后宫官职。虽然洛川州朝廷没有女子当官的传统,但后宫情况不似前庭,主事多为女子。只是人人都觉得杜少君只是靠着陛下的宠爱获得这一职位的,所以表面对她恭恭敬敬,背地里却阳奉阴违,甚至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没有人相信她能把这差事办好,就只等着看她笑话。

    她一开始也觉得这差事很简单,不过就是管一个比较大的家嘛。但真正做起来,她才发现,这里面有太多她不懂的门门道道,除了算账对她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其余事情她都办得很吃力。比如宫中伙食支出,以杜少君的经验,根本无需如此多银两,但从管事到采买人再到供货人,都说每一笔账均记录在册,并没有人从中谋取私利。她想要另外找一家商贩,但又没有途径。她还经常发现宫女和侍从对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以至于很多工作完成得很糟糕,但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如何解决。晓云本来是李尧晨专门安排来协助她的,但是她似乎对自己有点看法,有点藏着掖着,与之前在王府的时候接触的感觉大不相同。她猜想现在这样的态度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她莫名又多了一名上司吧。

    她想,之前在曦霞州的时候,柴柒和任宣飞都很卖力干活,她还感叹李尧晨竟有如此好的手下。所以她也去向李尧晨讨教过如何管理手下,但李尧晨所说的似乎和她在曦霞州工作的经验差不多,并不全然适合用在王宫之中。

    除了差事办得不顺,让她烦闷的还有她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地过成了井底之蛙,因为没有消息来源,王宫之外的事情她一概不知。柴柒虽被任命为王宫侍卫统领,但每日在王宫中巡查能见到的时间不多,即使碰到了,也说不上几句话。任宣飞作为兵部侍郎,只有李尧晨召见时才会进宫,根本就没有和她说外面的世界的机会。禾露倒是还在宫中,但是她知道的外面的事情也不多。

    另外,她慢慢觉得自己一直以女管事的身份在宫中也不是办法,自己不是嫔妃,却天天与李尧晨共处,宫中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常常传到杜少君耳中。除了禾露、柴柒、晓芸等几个知情人,别人都以为是自己一直在想方设法勾引李尧晨,妄图坐上妃位。最初,她并不理会这些恶意的诽谤,她确实是靠着李尧晨的宠爱才获得这一职位的,但她与李尧晨是两情相悦,她也从未做过什么媚惑之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流言愈演愈烈,那些原本就有心成为嫔妃的人甚至开始故意对她使坏。她本就不谙宫斗之术,如今被迫陷于其中,只觉得身心俱疲。但奇怪的是,李尧晨反而不与她提成亲之事了。刚来洛川的时候,李尧晨还主动提了几次成婚的事情,讨论什么时候去杜少君家下聘。但最近,她主动暗示他的时候,他却反而有些刻意回避的感觉。她常常见他眉头紧锁,但问他怎么了,他却说只是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朝堂上遇到了什么难事。

    总而言之,杜少君觉得自己在洛川王宫的生活越来越糟糕。这一天,她一个人独自烦闷地坐在湖边的大石头后面发呆,来洛川王宫快四个月了,她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她很想念西国门小镇的家人、朋友和美食。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跟李尧晨说自己想回曦霞州一段时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李尧晨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本想一会儿从石头后面突然出现,给他一个惊喜,但接下来的对话让她继续躲了起来。

    “曦霞州情报网的新接头人已经安排好了。”杜少君听出这是任宣飞的声音。

    “之前向曦霞州透露少君传递信息的事情让她暴露了,曦霞州情报网的工作不适合她了。让她在洛川州做暗探吧,近期刚好需要一个人接近户部梁尚书,安排她试试。”李尧晨说。

    杜少君震惊了,竟是李尧晨出卖了自己。这一信息让她脑袋突然一蒙,听不到外界的其他声音。一直到李尧晨走远了,杜少君还呆呆地坐在石头后面。她一直以为,是上天眷顾她,给了她第二次选择的机会,让她在第一次选择的差事失去后,还有机会再重新选择先前放弃的爱情。现在看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前,她是在得知李尧晨背后为他默默做了很多事情后,慢慢对他产生了信任。但如今,她却发现,对她好的人是他,害她的人也是他。她必须问问他为什么。

    晚膳时间,杜少君让李尧晨屏退下人,李尧晨很惊讶,但是照做了。

    “你这是想和我二人世界吗?”李尧晨笑嘻嘻地说,却见杜少君一脸严肃。

    “是不是你故意让曦霞州的人知道是我送消息给紫鸢的?”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李尧晨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知不知道,成为西国门通关司第一任女司长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杜少君了解李尧晨,他没有否认,就是承认。而且先前在湖边的对话也已经证明了是他,她不过是不愿意相信,才再次询问罢了。

    “我只不过是希望与你长相守。西国门通关司的差事是你来这里的牵绊。”

    “所以你就毁了我的工作?你这样做,不单单西国门通关司,整个曦霞州恐怕都不会再任用我了。”杜少君又愤怒又难过。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想要洛川州朝堂的任职,可以吗?”杜少君冷冷地说。

    李尧晨沉默了。洛川州至今没有女性官员的先例。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就只想把我绑在你身边。”杜少君说完推开门走了。

    李尧晨没有追出去,他狠狠地翘了一下桌子。我这么做有错吗?她想要的我都尽量满足了。

    但是他忘了,这个女子最初吸引他的,就是她在西国门小镇通关检验口雷厉风行的样子,是她在江雪阁吃饭也忘不了自己的工作职责,非要查他的让她生疑的通关文牒的样子。

    杜少君想了一夜,她真的很难原谅李尧晨对她的这种行为。回想起来,李尧晨似乎做所有与她有关的决定,都从未与她商量过。他看似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但实际总是都替她安排好了,并觉得为她安排的都是对她好的。四年前,他觉得自己与她断绝联系可以保护她,什么都没有说就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一年前,他想要她到他身边,就毁了她的差事。即使她确实因为放不下曦霞州的差事而拒绝到洛川州,他也可以与她好好商量,但是他却擅自采取了断了她的后路的最极端的做法。她原本只是想回曦霞州暂住一段时间,但现在她萌生了向他辞行不再回来的想法。她想在晚膳的时候和他说清楚,但是这天晚膳,李尧晨却异乎寻常地没有来找她。大概他也在生气吧。想起自己昨天对他大发脾气的样子,她又有点后悔,也许她应该用好一点的口吻说那些话。她虽然暂时还不能原谅他,但她似乎又能理解他,大概他已经习惯了拼了命也要争取到他想要的东西。只是她是有独立思维的人,不是毫无感情的事物,她想要平等互信的爱,所以他们大概还是不适合的吧。

    吃过晚饭后,杜少君独自在宫中行走,她想着说不定可以在李尧晨常去的地方遇见他。但她走了所有熟悉的路,都没有看见他的踪迹。就在她准备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有人拦住了她。“杜管事,陛下在宫外等你,他说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人穿着高级侍从的衣服,杜少君觉得他很脸生。“你是谁?刘然呢?”刘然是李尧晨身边的侍从,李尧晨有什么事情时经常让刘然来找她。

    “夜里天凉了,刘掌事去帮陛下拿衣服。小人唤作肖函,平时主要在前殿服侍陛下。”肖函低着头恭敬地说。

    “为什么突然在宫外等我?陛下用过晚膳了吗?”杜少君觉得这个肖函出现得有点奇怪。

    “用过晚膳了。小人也不太清楚,陛下只说让我来请你。”

    杜少君虽然还是很疑惑,但是想着这王宫里,应该不至于有人假传旨意吧,便随他一起往宫门外走。她想着大不了在宫门口问问柴柒或者守卫,但当她走到宫门前时,却发现今日当值的宫门守卫她都不熟悉,柴柒也碰巧不在宫门口巡查。杜少君静静地站着,只见肖函拿着令牌,守卫什么都没有说就放行了。她想如果是假的,那应该出不了宫门吧?便大胆地跟着出去了。

    “陛下就在马车里。”出了宫门后,肖函指着左前方的马车说。

    虽然夜色朦胧,看不清马车的具体样子,但她可以确定这辆马车和平时李尧晨带她出宫的不一样。而且平时马车都是停在宫门内,今日为何停在宫门外,还离宫门有那么一段距离。“我突然有点乏了。麻烦请肖侍从和陛下说一下,今晚我就不同他出宫了。”杜少君边说边准备转身,却发现自己的后背被一把利器抵住了。

    肖函凑在她耳边跟她说,“你还是自己去和陛下说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肖函用刀子抵着她逼迫她往前走,杜少君边挪动脚步边问。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要乖乖配合就不会受到伤害,否则刀剑无眼,我可不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刺伤了你。” 肖函收起刚才恭敬的模样,用凶狠的语气小声说道。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宫中女管事,既没有钱也没有权,出了事也没人关心,你抓了我也没有什么用呀。”杜少君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毕竟之前在曦霞州与李尧晨经历过太多次生死了,这种场面不至于吓得她六神无主。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并观察周边,看看有没有自救的办法。但宫门口几乎没有人,他用刀抵住自己后背的姿势又很隐蔽,远处的守卫即使关注着他们也轻易看不出异常,如果大声呼叫,恐怕他真会一刀要了自己的命。

    “怎么会没人关心呢,现在谁不知道陛下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了。有你在手上,逼迫他退位,可又多了份筹码。”肖函洋洋得意地说。

    “逼他退位?”原来是抓了自己来威胁李尧晨的,“就凭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杜少君想诱使他说出幕后之人,对方果然中计了。

    “你懂什么!我背后可是武陵王。”

    “你跟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车夫打扮的人是肖函的同伙,他们示意杜少君快上马车。

    武陵王是李尧晨的叔父,在李尧晨推翻先王后江皖晴的统治时态度中立,最后看形势往李尧晨一边倒才见风使舵支持他。李尧晨继位后,他极力阻挠他颁布的新政。比如在废除分配制这件事上,朝中最大的阻力就由武陵王牵头。虽然分配制下容易造成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问题,不管对庄稼种植,还是施工建造,都有很大的影响。但不管什么样的制度,总有人能从中得利,所以不管民间还是朝堂,都不乏拥护分配制的人。而武陵王正好将这股势力发展成了自己的人。

    杜少君在被催促中慢吞吞地走上马车,她想,这次看起来是没有救兵了,都怪自己没有再多留一份心,这下可怎么办啊?她想试着留下点线索,但奈何手上没有什么配饰,头上的发钗要取下来又太过明显。就在她还在绞尽脑汁的时候,突然听到马车外有动静,是一群人快步赶来的声音。

    “快走!”肖函对他的同伙喊道,他的同伙猛地拍了一下马屁股,马车瞬间动了起来,杜少君身子往后倾了一下。肖函见状,立刻用刀子抵住她的脖子,“别动!”

    “我没想动,是马车太晃了。”杜少君知道这个时候争辩更加危险,但马车飞奔,她确实坐不稳。

    “什么情况?”肖函听到马车车厢外似乎有打斗的声音,他掀开车帘的瞬间,就被一拳打下了马车。

    “柴柒?!”杜少君发现自己得救了。

    杜少君遇险的事情既在李尧晨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说在意料之中,是因为他先前就已觉察到武陵王暗中谋划夺权篡位。说在意料之外,是因为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一连串的安排,先是在前殿拖延他回后宫的时间,取得出宫的令牌,在当日的守卫中安排自己的人,然后引开柴柒,最后顺利把杜少君带出宫。如果不是事先交代柴柒多留意杜少君的安全,柴柒及时赶回城门,杜少君恐怕真的被带走了。

    杜少君此次也算是有惊无险,除了身上有些撞伤和擦伤,并没有直接被利刃所伤。李尧晨亲自为杜少君上了药,并安排专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之前杜少君因为不习惯被侍候拒绝了李尧晨给自己安排婢女,但这次李尧晨说什么也不同意。

    “至少等你痊愈后吧?不然你现在这样我也不放心。”李尧晨再三劝说杜少君。

    “我真的没什么事情。你看,你看。”杜少君边说边动来动去。

    “好好好,反正先让小婵住你旁边,你有事吩咐她。”

    “武陵王,你要多加防范。” 之前她还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李尧晨,但经此险情,她反而与李尧晨之间破冰了。也许是因为之前她并没有看到李尧晨身边潜藏着如此多危机吧,她现在满心担忧他。

    “放心吧,我早有准备。这次是我大意了,才让你遭受此罪,今后不会了。”李尧晨边说边把杜少君拥进怀里。“少君,还好你没事。我真的担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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