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倦在第23名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魏意恺在31名，常非言24名，阿迁43，和木40。
总体都算将将就就的位置。
盛云倦想了一下播放出去的内容，应该是迎新晚会，迎新晚会大家都穿的制服，一百多个人坐一起，除了自我介绍那部分其他时候镜头都扫着过，能记住你的名字帮你投票就不错了。
估计节目组还放了一些训练生们自己平日里的日常小短片，盛云倦想了一下他们团的……他好像没说话来着，还不知道被剪没有。
第一名是苏子叶，票数都是盛云倦的三倍，后面几位都是以前有粉丝基础的，华书思62名，大瓶名次意外高，刚刚第10。
“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你们的实时得票数据，六十名以后的训练生将会面临淘汰的风险。”程纵墨色的眸子锐利扫视着每一张在场训练生的脸，“不过这当然不是最后选择，第一次公演第一名的小组每人将会获得八万加票，第二名的小组会获得四万加票。也就是说——第一次公演，会让这个排行榜发生巨大的改变。”
程纵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都能将压力转化为动力，下一次站在这里的，只有六十人。”
华书思看着自己的排名，心里一上一下忐忑得不行。
“小华，没事的。”魏意恺安慰他。
“嗯……”
大家离开大厅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以苏子叶为首的那群人名次都很高，也都是安全地带，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危险的是华书思，阿迁和木与六十名相差的票数也不多，也算是危险地带。
“怎么办啊我刚刚看到我的名次了我不会一轮游了吧……”回到练习室，盛云倦就听到有人在说排名的事儿。
一向不多言的他出声说了一句：“不会的，公演我们会拿到第一。”
那人惊讶地看了盛云倦一眼。
“弟弟，真的吗？”
“嗯。”他放下矿泉水瓶打开音乐，“再来一遍吧。”
“行！”
训练生们一刻不敢松懈，将每一分每一秒都拢入指尖，拼命去抠细节。
公演前一天是带妆彩排。
盛云倦他们小组是第六个。
“这衣服还挺好看的。”魏意恺拿着演出服装说道。
盛云倦点点头。
他们的衣服都是比较酷那一类的，带着街头的嘻哈风。
程纵给上一组指导完了就该盛云倦他们组。
他坐在高脚凳上看他们组的分工，余光关注着舞台。
站在一群人中间的自然就是盛云倦。
他的头发依旧是白金色，现在被做了发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浅茶色的猫眼没了额发的遮掩显得更勾人，往下是宽松的紫黑色棒球服和黑色牛仔裤。
程纵今天特意戴了一副眼镜，藏在镜片之后的狐狸眼直勾勾盯着盛云倦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细长的腿。
小孩儿太瘦了。
他蹩了眉。
“开始吧。”程纵抬手往下压了压。
灯光暗下去，音乐响起来，一开始就是盛云倦的口技，程纵挑眉露出惊艳的神色。
盛云倦会的比他知道的多。
表演结束后，九人都气喘吁吁。程纵拿起话筒，暧昧的音色沉静严肃：“你们这组算是我今天看的最好的一组。”
九个训练生都松了一口气，盛云倦弯了弯唇角。
明晃晃地看程纵。
眼里的光像是要迸出来。
这次该程纵被人看得不敢对视了，他严明扼要地指出了几个走位需要注意的点然后就放他们走了。
童思宇一走出演播室就拍了拍胸脯：“这是真的吗，PD就说了这么几句？”
“怎么，你还想多被骂几句？”有人打趣他。
“不是，我就是太激动了，你们想想那是谁，程纵诶，居然就这么放我们出来了是不是也说明我们组的确很强！”
盛云倦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说明我们组还没到那个线。”
“啊？”
盛云倦微微一笑，然后往前面继续走了。
留下童思宇一个人摸不着头脑。
正式公演时间在第二天下午一点。
程纵刚从另外一个场子赶过来，在门口碰见Carl匆匆打了招呼，就进到了自己的化妆间。
化妆师都是程纵自己的人，艾茗拿着ipad面色不虞。
“怎么了？”程纵的嗓音里透着疲惫。
白天录综艺晚上写歌改词的日子真TM不好过。
艾茗把ipad扔他面前的桌子上。
程纵正在做发型，造型师看了一眼觉得形势不妙就拉着化妆师撤退出去。
ipad上面是一段监控视频。
颜色很暗，是晚上的时候。
程纵想了一下，觉得这应该是他给盛云倦改音阶那天晚上。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解释一下？”艾茗深吸了口气，“纵哥，纵爷能麻烦不要这么刺激我吗？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哪儿去找人伺候你？”
程纵：“别这么说自己。”
“那你说，你说……你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还是个对综艺极其不感兴趣的大少爷为什么会跟这里的训练生扯上关系！”艾茗着实被程纵不咸不淡的语气刺激到了，顾不上对外公关的形象。
程纵狐狸眼一眯，漫不经心地说：“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想泡他。”
艾茗：“……”
“不是，程纵你不乱来的。”艾茗不是不知道程纵性取向，其实程纵的性取向在圈内都不算个藏着掖着的秘密，之所以她那么放心，是因为程纵洁身自好，别看这人长了一张风情的脸和一张浪子的嘴，其实从来不乱来。
程纵撑着下巴说“我没乱来。”
“程纵！这小孩是盛云倦吧，头发一看就能看出来，我知道小孩长得好，但是你身边从来不缺好看的，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反方辩友请你想清楚再说话，我可从来没让别人近身。”
“就是因为你没让别人近过身我才觉得担心，你不仅半夜把人家拉出来，还给人家改词？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小孩儿需要我，我作为制作人不得给人家帮助。艾茗你反应太大了。”程纵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艾茗带了程纵这么久，还是会被他的一个眼神威慑到，放缓语气：“所以你是用真心的？”
程纵不置可否。
“成，你大少爷动真心也不容易，不过我还是要说明，你们俩注意点啊，现在这四舍五入就是师生恋。”艾茗叹了口气，“张导要是知道他花重金请你来你就为了和训练生弟弟玩情趣，不得气死。”
程纵淡声道：“别乱说，我和他没在一起。”
“还有你追不到的？”
程纵：“……”
艾茗的语气居然有些幸灾乐祸：“你也能栽啊纵爷，啧啧啧。”
程纵：“……”
“对了，弟弟知道你想泡人家吗？”
“……出去。”语气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艾茗：“你自己注意点，也别强迫人家小孩。”
程纵：所以我在自家经纪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玩意儿？
公演地点在离“少年间”四十分钟车程的体育中心，中午大家都没来得及吃饭，饿着肚子上了车。
盛云倦一个低血糖患者，上了车扣着帽子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本来这几天也没休息好，路程颠簸还没吃东西，他状态不佳。
“小倦？”阿迁有些担忧地看他。
“弟弟怎么了？”童思宇问道。
盛云倦抬起眸子来，化了眼妆的一双猫眼上挑的弧度显得十分锐利：“没事，还有多久到？”
“大概还有十来分钟吧，下车之后让工作人员去给你买点东西吃？体育馆那里头没东西吃的。”常非言说道。
盛云倦低低“嗯”了一声。
到了场馆，大巴车停在门口，大家发现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的两边还有粉丝。
大多是女孩子，人很多，个个都举着手幅。
车上的训练生被吓到了不敢下去。
阿迁兴奋地说：“我们都有粉丝了！这些女孩子是来看我们的吗？”
“原来第一个舞台就真的有人来看我们了，对了，节目也播了吧怪不得这么多人。”
“话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下面好多女孩子都穿着浅蓝色的衣服没举手幅。”
盛云倦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淡声说：“那不叫浅蓝色，叫霜色，是程纵的应援色。”
他语气平淡，站起来揉了揉胃：“还不下去吗？”
“哦哦。”
车门打开，俊秀阳光的训练生门走出来，大家勾肩搭背地走着，眼里是蓬勃的朝气，偶尔看到有自己的名字的手幅，会冲女孩儿们笑一笑。
盛云倦走在后面，一头白金色的头发被阳光照着，他本来也生得白，像是在发光一样。
“诶，那是谁家弟弟？”有站姐拍了自家哥哥的照片之后拿着相机到处看。
“盛云倦吧，就他一个人是这发色。”
“美人弟弟我可以了，怎么这么好看。”站姐按动着手里的照相机，疯狂拍着一脸冷淡的门面弟弟。
盛云倦走着，突然被叫了一声名字，他愣愣抬起头看向声源。
是一个女孩子，笑着向他招手。
盛云倦点了点头，然后也冲她笑了笑。
魏意恺搭着他的肩说：“弟弟有粉丝了啊。”
盛云倦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