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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君楼上初遇,送荷包定情

    二月,天初暖,绿柳湖边人来人往。

    太阳高高挂起。绿柳湖中的水,在这阳光下变得波光粼粼的。

    湖边建立了一座高大的阁楼,望君楼。放眼望去,集市上更加热闹。戴着瓜皮小帽的小贩,扛着糖葫芦在叫卖。卖花的姑娘,蹲在竹篮边将沾上露水的花儿编成了花环。孩童们在屋檐下嬉戏打闹,湖边的小娘子勤勤恳恳的搓洗着衣物。湖的那头,到处都是生意人的吆喝声,还有谈笑声。

    这样的天气,最是柔情。望君楼上,一女子紫纱遮面,她身旁站着一位小女孩,小女孩头上扎的两个结,像极了两只牛角。

    小女孩用手挠了挠小脑袋:“柳姐姐,咋们什么时候回楼里呀。”

    柳苏苏长发及腰,头上插着一根玉簪子,这碧色玉簪看起来有些老旧,想必是有些年头了。

    这楼不高,离湖畔也近,所以集市上谁扒了谁的银子,谁买了谁的鱼肉,柳苏苏都看的一清二楚。

    柳苏苏笑起来时像可爱的孩子,可那双眼满是柔情,看什么物件都带着绵绵情义。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道出都遍布着春意,何必这么早的回到那折腾人的地方呢。”她在这望君楼已经待了一天了,说是赏春,实则呢是“掐尖儿”,她站的高看的自然也远,只要是看起来“人模狗样”又不缺银钱的男人,她都会跑去搭讪。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揉了揉肚子:“可是我好饿。”

    柳苏苏坐在楼里,手忖着围栏,她心不在焉的哄到:“鸢儿乖,再等等,晚上多给你准备两个猪肘子。”

    小女孩不明所以:“姐姐,我们在这坐了老半天了,你一看见富家公子就跑去搭讪,你都送出去六个香包了。”

    柳苏苏不听她唠叨,揉了揉眉心,她重新抬头脸上生出笑意,柳苏苏目光定格在湖的对面,她满脸欢喜的望着远出刚出现的一位青衣男子,男子墨发由青色簪子高高束起,看起来十分利落,他牵着青骢大马,走在夕阳落下的碧柳湖。

    柳苏苏起身,取下面纱,露出来本来容貌,她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鼻子也高,那微微上翘的嘴唇红润润的。如果用香味来形容她,那一定是荔枝,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香软的,娇美的。她拉着一旁的小女孩问到,:“鸳儿,我妆花了吗?”

    小女孩拍马屁到:“没有没有,姐姐是最好看的。”

    听言柳苏苏提起裙摆,快步跑下了阁楼,奔向了湖的对岸,鸳儿则是迈着小短腿,在桥上屁颠屁颠的追她。

    男人牵着马,从湖畔经过,她离男人距离已不远停下脚步整理了一番衣衫,跑到男人跟前。摆出一副柔弱且娇羞的姿态,盈盈行礼:“公子,小女子是花月楼的歌妓,名唤柳苏苏,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话毕她扯下面纱,眉眼弯弯的望着男子。

    突然冒出的女子并未让他吃惊,他见女子满眼的笑意,十分明媚。特别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柔情似水。让他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见男子不语,她又道:“二月既望之日,花月楼里的姑娘会准备歌舞,公子会来吗?”

    男人笑了笑:“当然会来。在下名唤顾九州”他的态度谦和文雅,

    她两眼放光,藏不住的心喜,一时间乐得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她摘下腰间的香囊递给男子:“有了这香囊,公子可以随意进出花月楼。”

    花月楼在京城名气是数一数二的,楼里的女子个个貌美,还能歌善舞。因此达官贵族都爱去凑热闹,而这柳苏苏,比这花月楼还要有名气。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世佳人,京城的男人们,都想一亲芳泽。奈何这柳苏苏心高气傲,在男人眼里,这叫又当又立。得不到,那就诋毁,于是大家都觉得她势利眼,看不起穷苦百姓。而大户人家又嫌弃她出身卑贱。

    这些话,柳苏苏每日拒绝了那些男人后,他们都是这样对她说的。她也习惯了。

    男子接过香囊,牵着马,在夕阳下走向远方,他身材魁梧,苏苏站在他的身旁像极了松柏旁边的小草,苏苏见他走远,松了口气。她见一旁的鸢儿蹲下草地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她傻笑。直到柳苏苏拍她小脑袋时,她才开口:“又是哪家公子要遭殃了,姐姐,你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人家面前,又是塞香囊,又是言语调戏人家,你是不是姑娘家啊?”

    她轻轻的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人呀,一但喜欢上什么,就要大胆的去追求,人生苦短。”

    小丫头听言,翻了个白眼,吐了吐舌头:“人生苦短。”

    三月十五日。

    楼内的女子个个都盛装出席,而这些男人们早在太阳刚升起时,就来到了这里,为的是抢一个离看台近的位置。富家公子,有头有脸的都安排在了离看台最近的地方。而没有势力的百姓,来得再早,被人抢了位置,也不敢多说话,只能乖乖的站在人群里。

    女子们个个能歌善舞,台下公子哥儿们沉迷美色中无法自拔,有的向舞台上扔银子,首饰,扔鲜花,折扇,一边叫着自己满心欢喜的姑娘。有的女子当场由于过于出色,便给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二给赎走了。楼里笑声连连,好生热闹。

    柳苏苏出场的时候,抱着琵琶,赤着脚。飘然一身紫衣,随着她的脚步,似蝴蝶翅膀一般,轻飘飘的煽动着。她眉心的花瓣是梅花,红的似血,将她的肤色衬托的那样苍白。

    她芊芊玉手,在弦上行云流水的弹奏着琵琶。她的歌声与弹奏声融为一体 ,在座的看客无一人言语,都静静的望着那台中央的佳人不再喧哗,不再吵嚷。

    有些不知道的男人道:“这柳姑娘是什么来头?”

    男人窃窃私语:“听说他的情郎刚中状元不久。”

    男人听言,一脸不可思议:“顾清词?”

    一旁的男人微微点头:“如今他都是状元了,你说还会娶柳姑娘吗?”

    灰衣男子道:“不好说,名门贵族最讲究的便是身份,这顾学士娶了她,不是自降身价吗,这文人把名声看的极其重要,更何况是摸爬滚打,从泥里刚站起来的人,好不容易洗干净了衣物,怎么可能甘心泥再渐自己身上。”

    柳苏苏放下琵琶,扬起水袖时,屋子里的灯光也黯淡下来,只有她经过的地方有些许微弱光芒,她红唇似火,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倔强,台下的男子见着,有的也不经怜惜起来。她纤瘦无比,行走时似被风吹动着的羽毛,轻飘飘的。那纤细的影子,在宽大的楼里是那样的孤独,她舞姿时而刚劲,时而柔软,像似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一般,不甘,绝望,她的手如同碧波涟漪,却又充满了力量。其他女子歌舞时,大伙儿都闹得不可开交,此时,大家的目光只有惊艳。

    一舞过后,柳苏苏回到了闺房中,推开房门,微弱的烛光下,坐着一位身着灰衣的男人,男人头发高高竖起,他剑眉星目,那双眼睛像经历了百转千回的苦难,有些冷漠。他手握成拳头放在茶具旁,屋内灯光机阴暗,他的目光深沉至极。

    柳苏苏脱下外衣,将它挂在了墙侧的衣架子上,她离男人有一段距离:“你来我房里做甚?”

    男人开口道:“我不愿见你取悦那些男人。”

    柳苏苏听言,满脸不乐意:“不愿我取悦他们,可你连在楼下看我的勇气都没有。再说,大家看我歌舞心情畅快,也是我的本事。我一不摸,二不抢的,别把我说的这么上不得台面。”

    男人站起身,走近柳苏苏时,他语气柔和下来:“对不起苏苏。我说错话了,没有你,也万万没有我的今天,跟我回家,如今我可以娶你了。”

    见男子的手快要耷拉在自己肩上时,她一个侧身,避开后坐在了茶桌旁:“莫娶我,我才不要嫁你,你本就有婚约,还瞒着我。做妾道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万不该骗我,你本就有女儿,有家室,你还来纠缠我做什么?再说了,你老娘不喜欢我,我住在这花月楼,也好过在你檐下看你妻儿老母的脸色过日子。”

    顾清词坐在她对面,面色柔和:“柳苏苏,我以后再不会骗你,你对我的好我自然都记得,我只想带你回家,不想再辜负你。”

    柳兮兮笑了,她眉眼弯弯的望着她:“好呀,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顾清词听言,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前,诚恳说:“苏苏,再等我三年,可好。”

    她抽回被他捧着的双手,言语平静:“三年,不过是你安抚我罢了,我对你真心过,我柳苏苏虽为妓,但活得也洒脱,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顾清词,我曾心悦你,是因你为人坦率,可我不喜欢你了,别说是状元,就算是九天的神,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不要来纠缠我,若是你的妻子知道了你来了我这里,你一家老小的,再指着我鼻子骂,说我搅浑了你顾家。”

    顾清词又道:“我是真心在乎你,如今的身份,我娶一个歌姬归家,会遭多少人耻笑,苏苏我对你的真心你难到看不见?”

    柳苏苏又道:“那日,你与你妻子在酒肆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就在屏风后,到底是我从未入过你眼,你是因为我能供你吃喝,你才跟我在一起。”

    烛光下,苏苏坐在一旁,这角度,只见顾清词侧颜隐约有些慌张。

    可在苏苏心里,他的行为,是一种既要又要的感觉。既要维护跟他生儿育女的妻子,又想要苏苏的真心。

    被戳破的难堪之下他言语再无底气,顾清词又道:“可如今我对你已经动了真心。”

    柳苏苏言语平静,看不出任何悲伤:“往后都别来了。”

    他言语放的很低,却难掩无奈:“苏苏。”

    柳苏苏目光别开了他,指着门:“出去。”她言语冰冷。

    顾清词不为所动,她提高了音量:“出去。”

    见她态度坚决,顾清词拿出一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苏苏,如今我的身份,是可以娶你的,声明对我都不重要,我会请求皇上赐婚,我说过娶你,就一定会做到。”他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他真的会请皇帝赐婚吗?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柳苏苏气急之下,将手里的团扇狠狠的砸在地上,烛光闪烁,那倔强的双眼竟有些泪花。

    前脚刚走一个顾清词,后脚又来了个墨九州,柳苏苏打开房门,见门外男子柳苏苏一脸的不可思议,神色随即又疑惑起来。

    来人双手背余身后,腰上挂着袖了荷叶蜻蜓的香囊,月光倾泻,洒在他身上,留下些斑驳,他身材实在高大,如同一座大山,将苏苏遮挡。

    男人露出一丝笑意,他言语温和:“姑娘,在下可以进去吗?”

    柳苏苏挡在门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不明所以道:“不知公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墨九州笑出声,她与白天般若两人,那股子热情劲儿完全消失了,反倒有些唯唯诺诺,但还是装得差点意思。

    男人不回道,向屋内走去,她侧身让路,男人直勾勾的走进她的闺房,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家。

    “小生那日在绿柳湖畔见了姑娘一眼,就日思夜想着,能快些同姑娘见着。”他态度谦和文雅,只是那双桃花眼全是笑意,整个人看起来一脸的权谋相。

    柳苏苏哪里会信他的鬼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迎合:“小女子自见了公子,便丢了心。本以为公子不会来,整日的郁郁寡欢。”她眼神中带着戏虐,可笑容却很甜美。

    墨九州人感叹:“只可惜顾状元要求圣上赐婚,我与姑娘终究是情深缘浅。”他那双眸全是柔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对苦命鸳鸯。

    柳苏苏听言,扑哧笑出了声:“那公子赶在他前面求圣上赐婚不就好了吗?”

    男人无奈的摇头:“我一届柔弱的书生,怎么能见当今的圣上呢?”

    柳苏苏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望着他好一会儿:“公子,别装了,你这一身衣物看起来朴素,可是这绸缎的料子,可不是普通百姓能穿的起的。你那匹马,比你身上穿的还要好。这楼里来的男人不少,都是些草包,家财万贯,也撑不起那一身无用的皮囊。轮走姿,仪态,只有公子看起来,更像贵族子弟。”

    墨九州望她时眼中始终带着笑意,他轻轻:“哦”了一声,随即又道,“对自己的推测,就这么自信吗?难怪要送我香囊,就是觉得我家财万贯?”

    柳苏苏:“长的也好看。本来想找你演一出伉俪情深,奈何你没有这心思,这么晚了,来我房里,到底有何事?”

    男人道:“女娘不会真想嫁给顾清词吧吧。”

    苏小小:“…..”

    男人见她语塞,续言:“他也未必会娶。”他含笑的言语竟有些嘲讽

    柳苏苏:“……”

    男人又道:“姑娘赠于在下的香囊,这料子摸起来很是舒服,在下都觉得是自己的手高攀了。不知姑娘送在下香囊,倒底是看上了在下,还是在下这一身锦衣?”

    柳苏苏一脸尴尬,强迫自己和颜悦色:“公子说笑了。”

    男人又道:“我从不说笑,顾清词不会娶你,他舍不得荣华富贵,也放不下你,他可以把你藏着,但前提是你不能让他沾染上流言蜚语,他不能带你入宫,你也见不到当今圣上。”

    柳苏苏瞳孔睁大,她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震惊,可双手却紧紧抓着腿上的布料,她故作平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十年前,为了百姓所向披靡的孟珂将军与辽国战了八年,后悬车归家,却因勾结异国,落得个满门抄斩,只是那孟将军有位八岁的小女儿不知去向了何处?”他疑惑的望着柳苏苏,嘴角玩味的勾起一道弧度“孟将军的妻子是东京有名的才女,将军虽是武将,可将军的女儿倒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孟姑娘,你说这花月楼收留罪臣之女,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他极爱笑,但那笑容没有任何情感,他的眼神看柳苏苏时,像极了看一只渺小的蝼蚁。

    柳苏苏头顶冒汗,背后发凉,那段经历是她一生的噩梦,因为贪玩,她躲在阿娘屋内的地室内,正好听见了院子里传来哭嚎声,血液顺着地面的缝隙低落在她的脸上,阿娘倒下时,她的目光顺着地缝看着阿母满脸是血,阿娘的脸是木纳的,她对着地缝艰难的笑着,好像在安抚自己,她不敢出去,耳边全是刀剑相抵的打斗声,还有嘈杂的脚步声。柳苏苏过了好几日,才从地室爬出,她饿得混身发抖,那一切,在午夜梦回时,她都会大病一场。她眼角微微泛红:“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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