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个玻璃杯在地上四分五裂,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摔着家里的物品,一会是碗筷,一会是花瓶,地上一片狼藉,边砸边骂道:“我为什么没赢,我为什么没赢?那群狗日的是不是出千了?!人呢?你们都是死了吗?不来收拾屋子,老子养你们是让你们在这里吃干饭的吗?都给我滚出来!”话落,一个女人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很美,充满了骨相美,只是哪怕精心打扮了,也掩不住脸上的倦容,而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却无一不是青紫的痕迹,似是在嘲笑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有多么摇摇欲坠,而男人的话语,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女人刚要开口说什么,男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说:“你个臭娘们,是不是你咒我,你打扮这么好给谁看那,是不是想出去偷人,你说话,江眠月你是哑巴吗,老哑巴生个小哑巴,不中用的东西,老子真后悔当初娶了你。”女人被打得有些发懵,捂住发麻的脸颊,没说话,等女人缓过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又一个过肩摔将男人撂倒,骑在男人身上疯狂的撕打着,发泄这么多年所受到的委屈,嚷着:“离婚吧祁英国,我18岁就跟你在一起了,28岁才结婚,30生的小宴,我现在都48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赔我啊,用你那虚无的誓言?还是用你赌.博.前的发誓?我当初瞎了眼了我才看上你,不得不说,你的演技是真好啊,演了12年我都没看出来,你原来只会窝里横,欺软怕硬的废物,小宴今年也18了,离婚吧,你不管我就算了,你个狗日的居然也不管小宴,还说小宴是哑巴,我今天告诉你,小宴是怎么了。”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了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摔在祁英国脸上,祁英国捡起来,看了一下,却很是震惊,因为那张纸上明晃晃的写着情感障碍,先天性缺失部分情感,但祁英国整个都看完却满是不在意,懒洋洋的说:“又不是癌症,我还以为怎么了呢,装的吧。”江眠月听见这话手气的发抖,又扇了祁英国一巴掌,把离婚协议甩在了祁英国脸上,冷冷的说:“签字”祁英国却不再在乎,只是轻嗤一声“你都快50了,除了我还有谁要你,再说了,离婚了你是要别人戳脊梁骨的,我不签,谁爱签谁签。”江眠月听见却没有生气,只是接下来说的话,让祁英国起了鸡皮疙瘩,江眠月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让我数数,你嫖.娼.偷窃,赌博,还抢劫,这些事虽然不能让你一辈子都在里面,但你猜,你会不会一无所有,”江眠月下达了最后通牒“签字,不签我就起诉离婚,刑事官司一起打了也是顺手的事。”祁英国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但也签了字,因为他发现江眠月并不像之前那样,乖顺的像只兔子,现在想只对她虎视眈眈的狼,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江眠月拿好协议,踩着高跟鞋,走去了一个小房间,看起来很像是杂物间,只不过破旧的木门彰显出了这个屋子的主人在这个家里有多么不受待见,江眠月还是轻轻敲了敲门,“进。”清冷的男声传出,江眠月才小心的推开门,“吱呀——”木门发出声音,江眠月试探的开了口“小宴....我和祁-你爸离婚了,你想自己生活还是跟着我们两个——”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宴打断了:“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江眠月满心愧疚的说:“小宴,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却让你接受这么多事情,是我的不对,但我真的受不了他了。”女人机械般的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面前的少年却满脸冷淡,因为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在过去的18年里见过了无数次,每次自己被父亲打完,母亲永远都是这样子,边擦药边道歉,眼泪像是流不完,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只是很冷静地说“我自己就行,没什么别的事就出去吧。”江眠月只能小心的走出去,刚要把门关上,似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卧室,又回到祁宴的房间,在桌子上放了一沓现金,说“小宴,这7万块钱,是我这些年攒的,我只有这么多,你拿着上大学吧。”祁宴并没有都拿走,只拿了1万“剩下的6万你自己用。”虽然祁宴的话依然没有感情,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但江眠月还是很感动,在走前,听到了祁宴轻声说了句“谢谢”江眠月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飞速收拾好了行李,办好了离婚手续,又和祁宴道了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禁锢了他30年的囚笼,只需等离婚冷静期过去,就是彻底的自由之身了,不用被掣肘,不用被桎梏终身,江眠月轻声对着这个所谓的家,以及过去的自己,说了句再见。打江眠月离了婚,没人啰嗦祁英国,他就再也没回过家,整天都在外面打牌,祁宴也不在屋子里闷着了,他在家里四处环顾了一下,这是他18年来第一次仔细看这个家,破损的沙发,残缺的茶几,腿断了只能用砖头垫上的餐桌以及满地散落的酒瓶,将“老”“破”“小”三个字完美的演绎了出来,18年来,这间屋子永远充斥着男人的骂声,女人的哭泣声,还有各种碗碟自花瓶破碎的声音,这些嘈杂的声音融合在一起,永远是那么聒噪,那么令人厌烦,而突然这么安静,祁宴还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不需要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其实说是卧室,但也就充其量算个杂物间而已,在这个家里生活了18年,但所有的东西,用一个小小的背包就能装下,他又拿上了祁英国几年前丢给他的已经过时的老旧手机和充电器,还有江眠月留给他的七万块钱,订了张火车票,独自离开了这个挂着故土的名义,在以后每次想到时,都令人恶心的小镇,去了那个几乎跨越的半个国家的大学——淮江大学。
到了火车站,上了车后,在车上拨弄了几下手机,就阖上了眼,因为这个手机太旧了,电池已经快要报废了用不了多久就没电了,充满却要很久,而且祁宴的手机也没有什么好玩的,页面干净的离谱,如果不是自带的软件不能卸载,那祁宴肯定早就卸载了,根本留不到现在,所以他干脆把它们放到了一个文件夹里,眼不见心不烦。
祁宴本来只想眯几分钟的,却一觉睡到了晚上,他一天都没吃东西,已经饿过头了,现在反倒感觉不到饿了,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桶泡面,准备一会上个厕所再回来吃,祁宴站起来活动的一下筋骨,在硬座坐着:睡了一天,腰酸背痛的,虽然手里有1万块钱,但要用四年呢,开什么玩笑,1万块用四年……
祁宴起身去了厕所,顺便洗了把脸,他望着镜中的自己,五官立体,眉眼深邃,周遭的气质都很冷漠,但从骨相上看,还是比较偏中性一点,这就导致了祁宴从小就被祁英国骂不男不女,此刻的他满脸都写着别来惹我,脸上的水珠向下滑落,“哒——”落入了水池中,泛起阵阵涟漪,说来奇怪,一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祁宴,竟然鬼使神差的将手抚上了镜子,而镜子在祁宴手触碰到的一瞬间,也像那个水池一样,涟漪阵阵,祁宴的手伸入了镜子中,当祁宴想把手拿出来的时候,却已为时已晚,他被吸入了镜中!
***——瓦达西是分界线,补药再看了,你怎么还在看??去看正文——***
“这是哪?”“怎么回事啊?”“我要回家,这是哪里啊,快放我出去!”“哇——妈妈!我要回家——”周围的质疑不绝于耳,甚至还有小孩子,胆子小的甚至直接哭了出来,有几个看起来冷静的,但放大的瞳孔和额头的冷汗暴露了他们内心有多慌张,只是强要面子罢了,祁宴打量着陌生的周围,却并没有特别吃惊,本来就情感缺失,加上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很难有很多同情心,对于祁宴来说,其实在哪都无所谓,毕竟命运的天平从一开始就没有向他这边倾斜,祁宴从小到大听到江眠月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世界以痛吻你,你要报之以歌,所以哪怕祁宴心中的戾气再深,江眠月也没有发现,因为他太会伪装了,他没有见过正常的社交状态是什么样的,所以伪装冷漠,但他从骨子里,从血液中就流着对世界的戾气,甚至是胸腔中跳动着的那颗炙热的心脏,也满是恨意,但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所以哪怕是江眠月,也是最近察觉到不太对劲,去了医院才知道的,他将那暴戾化为枷锁,将自己囚于笼中,用冷漠来告诉别人,我过得怎样和你没关系,不要和我扯上任何关系,但在这个地方,祁宴所伪装的一切,将功亏一篑,面具开始崩塌,露出真正的面孔。
滴,主线任务已发布,请各位玩家查……收!祝各位玩家好运~~”
话落,人群又躁动起来,人都是这样,对未知的一切事物充满了恐惧,但好巧不巧,这些人中唯一冷静的人是祁宴,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救他们呢。
祁宴冷淡的查看系统发来的主线任务:
欢迎大家来到执念之声,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主系统,在我手下有多个分支的小系统,他们负责帮助你们完成任务,但无权决定你们的生死,最终决定权属于主系统,执念之声欢迎所有人,所有拒绝参加副本的人后果自负,主线任务如下:
1、成功在淮江大学存活四天
2、在规定的时间内帮助“他们”找到丢失的物品
3、扮演好自己的身份,嘘,不能让他们发现哦,毕竟外来的“客人”对“他们”有着很大的诱惑力呢
支线任务:
找出淮江大学过去的谎言
最后谨记我们的宗旨,金钱至上,娱乐至死~~~
祁宴看完,心中有了大概的理解,只是默不作声的观察周围,没多久,周围人就都组好了小队,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困惑,大家明明都是陌生人,为什么只有我是一个人,然后陷入自我怀疑中,但祁宴不一样啊,他对这种自己成队的感觉良好,毕竟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小时候被别人家的调皮小孩说是怪胎,是哑巴,早就对这种不痛不痒的孤立免疫了。